紫衣人與黑衣人對峙良久,雙方其餘人也紛紛執刀對立於道路兩側,夾在他們中間的文清禾等人,這樣看起來有些多餘。


    眾人尷尬的矗立在中間,各個提氣凝神的注視著前方的動靜,一片沉默,這樣安靜了好一陣後,霍義行出言打破了尷尬的寧靜。


    “他們...好像也不理我們,我們站在這裏做何?”


    文清禾輕咳一聲,但態度依舊嚴肅認真,緩緩道:“可是我們也不能輕舉妄動不是,不想再與漫天的箭雨相搏了,沒玩沒了,真的很煩!”說完輕輕用胳膊肘碰了碰江艽,繼續道道:“會不會與我們無關呢,他們兩方在互鬥,恰巧被我們撞上?”


    霍義行直言道:“有這個可能!”


    江艽直直看著前方的還在對峙的兩人,篤定的搖搖頭,神情幽幽:“不!他們兩方再次等候的人,就是我們,隻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出現了不愉快!”


    “江公子怎會有如此推斷?”陸雲參不解的問。


    程冬不耐煩的說道:“哎呀一個個笨死了,這還需要問,隻看雙方腰間掛著的牌子便能知曉他們受同一人統領,屬於同一部門,更何況,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荒郊小道中,明顯就是為了等人,且我們一出現就箭雨傾盆,很明顯就是針對我們的啊!”說完他攤著手,一副“這樣解釋你們懂了沒有?”的無奈樣子


    片刻後又補充道:“還是江公子聰明!”


    那兩人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麽,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其餘人見領頭的打起來,也互相持刀廝殺起來,場麵變得混亂起來。


    文清禾見狀後立即道:“此時不跑更待何時!”說完伸手拽住江艽和霍義行撒腿就是跑,程冬與陸雲參緊隨其後,沒跑幾步,文清禾便聽到身後有人驚恐的喊道:“不好了,他們跑了!”話音剛落,箭雨立即接踵而至。


    文清禾心內早就充滿了不耐煩,這種情緒累積到現在,徹底化為憤怒,她拔出已入鞘的湛盧劍,回身憤然一掃,劍氣過處,追趕而至的人紛紛倒地,或吐血受傷或暈倒昏迷。


    另外因有江艽在周側抵擋飛箭,文清禾心無顧慮,這一劍的劍勢後勁非常大,周圍百米之內的人和樹木都受到折損。


    此時箭雨不再往下落,幾人聚集著站在一處,對方人多勢眾,不一會兒就被他們團團圍住,黑衣人與紫衣人並肩自人群中走出,這次終於看向了文清禾他們。


    文清禾提劍而立,雖為女子,但在這種殺伐決斷的關鍵時刻所散發出來的不懼一切的氣場,讓對麵的兩人為之一怔。


    在她的右側,站立的分別是江艽和霍義行,左側是程冬與陸雲參,皆為江湖上有名的高手,這樣的陣容站在這裏,足以震懾到對方,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對麵的兩人似乎認識他們,首先十分恭敬的行了個拱手禮,紫衣人上前一步,厭煩的朝自己的斜後方看了一眼,輕聲道:“要不是他挑事,你們趁亂逃跑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身後的黑衣人鄙夷的哼哧了一聲,緊接著怒目盯著他,揚臂回擊道:“你閉嘴,這不都因為你急著搶攻才錯失抓捕良機的!”


    紫衣人並不回頭看他,不耐煩的說:“行了,少說兩句,你還想錯過第二次?”


    說完兩人的目光紛紛轉向文清禾,紫衣人盯著她手中的湛盧劍看著,神情複雜,說不上是喜是悲,片刻後緩緩道:“姑娘你是許韜的後輩?”


    文清禾並不直接作答,隻是緩緩抬起手中的湛盧劍,無畏無懼的笑道:“你心裏有數,何須多問!”


    紫衣人嘖嘖道:“這就不好辦了,凡是使這湛盧劍的人,都不好對付呀!許韜如是,許意箏亦如是,可今天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取你性命!”


    文清禾冷眼看著他:“好,你來取便是,我正愁沒人陪我打呢!”說完不及眾人反應便出劍反擊。


    她與紫衣人纏鬥的時候,程冬扔著隨手撿起的石子打擊敵人,一邊埋怨道:“小禾你太衝動了些,好歹多說幾句話套套信息也行啊!”


    文清禾聽到了,在混亂的打鬥中回應:“反正遲早都有一戰,早打晚打都得打,何不速戰速決!”


    文清禾的想法沒錯,但無奈事實往往總與想法不一致,更何況她發覺自己低估了紫衣人與黑衣人的實力,他們的手下實力也不俗,想要在段時間內突圍出去是不可能的。


    十幾個回合打下來,文清禾的肩部腿部背部還有腰部等多處均被紫衣人刺傷,紫衣人乘勝追擊,在手下的配合中騰空身體直直踢向文清禾腹部,身負重傷的她被紫衣人一腳踹出幾米遠。


    快要撞上身後樹幹的時候,千鈞一發之際被江艽自身後攔腰抱住,然後江艽重重在了樹上,口吐鮮血,隨後兩人紛紛跌落在地上。


    趴在地上休整了片刻後兩人扶著樹幹站了起來,視線對視的一瞬間,兩人會心一笑,緊接著繼續提劍加入打鬥中。


    雖然希望比較渺小,但總要拚鬥一番才安心。


    或許是身體上的疼痛感刺激文清禾的思維更加敏捷了,她一邊擊殺敵人一邊思索這一路以來遇到的暗襲事件,她發現隻有這次暗襲出現了兩撥人,且人數非常多,他們的本領也比之前的強出很多,所以,這另一撥人又是什麽來頭?


    這個問題目前文清禾還無法做出解答,需要深入的探查才能得知,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被她稱作黑衣組織的不明勢力,在大宋定有合謀者。


    確定這個後,她腦海中首先想到的合謀者便是自己如今的父親許泓,可很快她便將父親的名字抹去,她覺得不可能是父親,為什麽?她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不可能是父親!至於具體的證據,還需到汴京後再細查。


    一心怎能二用,他這樣揮劍殺敵的同時思索著其他的事情是非常危險的行為,一個疏忽,一把匕首劃破空氣飛射而來堪堪擊中文清禾的右肩,她一個趔趄,失去重心朝前撲去,前方一人舉劍就要刺來。


    突然,斜刺裏竄出一把彎刀,轉著完美的弧度將那人手中的長劍削為兩段。


    文清禾愕然轉頭看去,但見彎刀落入一名蒙著麵的白衣男子手中,白衣男子看到文清禾的一瞬間,仿若受到驚嚇一般連退了好幾步,但最終克製住看了一會兒後轉身繼續去營救別人。


    那白衣男子帶了很多人來,身手不比對手差,甚至更強,在他們的幫助下,幾人終於得救脫困,霍義行他們都或輕或重受了傷,此時都倚靠在樹下休息,滿臉血汙,狼狽不堪。


    程冬抱怨道:“回個京就這麽難!”然後歎口氣:“唉!果然老了,打不動了,要給當年他們這些人還不夠我祭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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