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緊隨其後,她跟在許意箏身後一起跑到門口,可她沒有箏兒跑的快,當她達到大門口的時候,隻看到鄭譽連和許泊文兩人站在門外與來人對峙著。


    總共來了三人,為首的一人是個瘦高個,年齡在三十歲左右,手裏捏著一把長一米寬約三寸的大刀,其餘兩人手中拿著的也是刀,刀刃在陽光下發著陰森森的寒光。


    外麵的幾人看到心兒出現,為首的那人將刀在身前晃了一下,就要動身上前,許泊文上前伸手將其攔下,冷冷的說道:“這是我許家,你要進去,問過我了嗎?”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許泊文,咧嘴嘲笑道:“你是這家的主人嗎?你有資格攔著我進去嗎?”


    許泊文並沒有因為他的嘲笑在情緒上產生任何變化,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人,冷笑道:“我有沒有資格攔你這個不勞你費心,你隻需知道你沒有資格進去即可!”


    那人再一次揚了揚手裏的刀,出言威脅許泊文:“爺手裏的大刀不長眼,我隻是奉命前來帶走那個女人,其餘的我都不管!”


    “逝塵姑娘早已脫離樂籍,你們帶不走她!”鄭譽連上前一步,擋在許泊文身前厲聲說道。


    那人不以為意的回道:“我們隻負責帶走她,其餘的一概不管!”說著急閃一下,躲開鄭譽連與許泊文的阻攔,朝大門內跑去,後麵的兩個人牽製住鄭譽連與許泊文,他倆無法再動彈分毫。


    那人的速度非常快,站在門口的兩名仆役來不及將大門關閉,他已經跳上了台階朝裏麵略去,眼看他就要強行進入府院之內,就在瞬息之間,他似乎被一股什麽力量打了出去,眾人隻看到他以一個弧度極高的拋物線背身飛了出去,重重倒在了台階下。


    那人倒地後顧不得呻吟,一個東西便落在了臉上,他如驚弓之鳥般一把將那東西抓住並立即起身,他以為又是什麽傷人的暗器,細看後原是一本京城樂籍名錄,他氣急,狠狠扔下名錄又要衝進去。


    可下一秒,一把劍抵在了他的喉結處。


    那人站著不敢在動一下,身後的兩名手下情急中扔下鄭譽連與許泊文紛紛拔刀朝他這邊跑來,但是被他及時抬手製止。


    他順著通體漆黑的劍身看過去,便看到了一張極為清秀好看的臉,此人自然就是許意箏。


    原來她跑到門口沒有直接出門,而是躍上房頂,坐在房頂看著下麵的一切,當她聽到鄭譽連提到樂籍名錄後,立即縱身躍下,自房中取出,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一人直直往院內衝,她立即拔劍一揮,淩厲的劍氣直接將那人掃了出去。


    此時她正拿著湛盧劍抵著那人的脖子。


    那人覺得眼前這姑娘的容貌與方才與他說話的兩位公子中的其中一位很是相像,便推向他們應是一家人,他一愣,心下尋思著難道方才將自己打出來的那股力量就是眼前這丫頭使出來的?


    他不相信一個看上去十三四歲的少女有這樣的功力,更不相信自己行走江湖數年,竟然被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丫頭片子給打敗了!


    可是很快,他就承認了這個事實,因為他認出了此刻抵在自己脖頸處的這把劍,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湛盧劍!


    但見持劍的少女看著他,嚴重似有厲芒射出,隻看得他後背發涼,他不知道到底是這少女讓自己害怕還是她手裏的湛盧劍讓他害怕。


    少女厲聲問他:“是誰派你們來這裏的?你可知這朝中要員的府邸,你們若持刀隨意進入,可是要坐牢的!”


    那人回應道:“女俠,我們也是受人之托,身不由己,還請您收下留情,放了我們!”


    少女繼續罵道:“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說了便放了你!”


    那人懼怕湛盧劍削金斷銀的威力,一點也不敢動,生怕少女拿不穩割了自己的喉,他伺機緩緩舉起手朝後慢慢小退了一步,這才緩緩說道:“一日有人找到我們,說讓我們在今日來此處叫嚷,目的是帶走一個女人,他將畫像給我們看了後,扔下一包銀子就走了!”


    少女繼續問:“可有看清那人的模樣?”


    “他蒙著麵,看不見全貌,我們看到有生意做,便什麽也沒有細問便接下了!”


    少女聽完後看著他,似是不相信,他立即解釋:“我說的話句句屬實,若是不真,我便自己刺死在這湛盧劍上!”


    少女終於收劍,看到湛盧劍被送入劍鞘後,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可隻過了一眨眼的功夫,他看到湛盧劍又抵著自己的咽喉了,隻是這一次劍尖處挑著一本樂籍名錄。


    少女看了一眼樂籍名錄,對他說道:“你將此物拿回去,好交差!”說完收劍轉身,走了沒幾步後又回頭,用一種淩厲的眼神看著他,說道:“別再讓我看到你,不然,就不僅僅隻是被踢飛的結果了!”


    那人瘋狂點頭,然後帶著自己的兩名手下爬也似的跑了!


    目睹了這一切的鄭譽連、許泊文還有心兒,皆被許意箏嫻熟的功夫武藝給震驚到,尤其對心兒產生的心理衝擊更是無限大,她想起自己在麵對之前境遇的無能為力,便對身懷武藝的箏兒心生羨慕。


    人與人之間終究還是不同的,她在心裏設想若是自己有箏兒這樣好的功夫,那麽在葉風拚死將錦囊拿給自己的時候,她也可以拔劍來護他。


    說是對他人的羨慕,其實倒不如說是對自己在某方麵感到了失望,心兒陷入了自責中,她將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告訴了箏兒,箏兒隻說了這麽一句話就使她豁然開朗。


    箏兒說:“人人都會被他人羨慕和傾慕,至於葉風大哥,既然他拚死護下了逝塵姐姐,那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這樣他的守護才有意義!”


    許泊文與鄭譽連走了過來,兩人將箏兒誇讚一番是必然的,這之後鄭譽連便離開了,說是有一處院子他要去看一下,若是滿意就買下來,擇日搬過去。


    鄭譽連走後,箏兒轉身對大哥許泊文說道:“大哥,那我也出去一下!”說完不等許泊文說話她就蹦跳著走了。


    許泊文伸手一把抓住她,心兒看得出來,許公子對自己這位調皮好動的妹妹也是非常疼愛的,在人前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在箏兒麵前便是冰消雪融春暖花開的感覺。


    許泊文拽著箏兒的衣領,她如一隻被拎起來的小貓一樣兀自刨爪做著掙紮,心兒也知道這箏兒也是故意的,憑他的功夫不會被這點小把戲難住的。


    許泊文眼中充溢著無限的寵溺,笑著問箏兒:“你又要去哪裏?叔父今日特意叮囑我讓我看好你!你可不能再亂跑了!”


    箏兒一邊刨著手一邊回應道:“我去醫者街找我二哥!”


    許泊文:“既然是去找他,你又何必佩劍!說吧,到底去哪裏?”


    箏兒終於放棄了掙紮,許泊文見狀也就鬆開了手,箏兒轉身對自己的兄長說:“我要去見一位朋友!”


    許泊文聽後立即警覺起來:“是男是女?”


    許意箏眯眼嘿嘿笑了兩聲:“男的!”


    許泊文聞言眉頭微微蹙起,認真說道:“你忘了上次被老家鄰裏信口雌黃說出的話傷害的事情了?”


    許意箏抱劍在胸前,一仰頭,恨恨道:“自然沒忘!”


    許泊文:“那你還....”


    許意箏突然正色道:“大哥,那些人的嘴我管不得,我隻知我如今在查的事情事關宋夏兩國的安寧,我非去不可!阿爹不會責怪你的,所有的後果我自己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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