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林奕清為何會成為京城名噪一時的釀酒師,除了她精湛獨特的釀酒技藝之外,其實也與袁琮這個嗜酒之人有那麽一些關係。


    當然這件事情之間的關聯,很多人當然也看得出來,畢竟若是沒有關係,兩人最後也不可能結為夫妻。


    那日之後,林奕清將許意箏說的話牢記在心,她本打算等自己的就釀出來賺的些許銀兩之後,她要親自去秦州以及河州找哥哥,那日後,她便將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本以為,過一段不長的時間,就能收到許意箏的信,因此她便等著,但是,在京城她等來的並非是許意箏帶來的關於哥哥的消息,而是與袁琮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


    那日除了許意箏交代了她很多事情之外,在林奕清返回住處的時候,許令儀拆遷醫館的一位小童,給她送去了各類生活用品,這是強製的,林奕清無法拒絕。


    袁琮酒喝得越多,眼睛就越澄明,她緊緊盯著林奕清走出醫館時的背影,突然心頭一熱,放下手中的酒壇,邁步跟了上去。


    走到中途,林奕清發現了他,便回頭對他說:“袁公子,你跟來做什麽?”


    袁琮笑道:“自然是要去姑娘的家裏喝酒了!”他說完走朝林奕清走進了一些,繼續道:“姑娘之前答應過我,等新酒出來,便送我一壇,我要親自去取!”


    林奕清想起自己送給許公子的那一小壇久已經全部入了這為袁公子之肚,便笑道:“袁公子方才已經喝了一壇,我不能在給你了!”語氣中有些譏諷的意味。


    袁琮嬉笑道:“那壇酒是你送給令儀兄的,有不是給我的!反正姑娘送給我的我還未曾看到!”


    林奕清終於被他的不要臉給激怒了:“袁公子好生賴皮,總之我不會再給你了!”說完轉身就走。


    袁琮趕緊跟上,看著她笑嘻嘻的說道:“反正姑娘已經說我賴皮了,那我便賴到底!”


    林奕清無奈搖搖頭,那他並無其他辦法,自己隻能加快腳步往住處走去。


    走到破敗的院子前,林奕清先讓跟隨她過來的小童進去,接著自己進門,立即將門從裏麵拴住,隻聽袁琮在門外笑著說:“這點門不可能關的住我!”


    林奕清知道他又要幹那爬牆的舉動了,立即回應道:“你若是幹爬上牆,我定會拿石頭砸你!”


    當初在城南哪所宅子裏,姚鶴就是沒完越牆進入院內的,她對這種行為無來由的厭惡,她因此她說道做到!


    袁琮站在門外想是聽見了她語氣中的憤怒,聞聲後邊及時製止了自己即將要爬牆的動作,他笑著朝門裏喊道:“林姑娘,為何?為何你獨獨對我不待見,前幾日你還去找了程棋,送了他一壇酒!”


    林奕清一邊收拾著小童拿來的東西,一邊回應:“我已經說過了,袁公子方才喝了一壇,我不會再送酒給你的?”


    袁琮:“令儀兄那裏的好酒,哪一次不是我喝完的,他不怎麽喝酒,那麽一小壇也....也挺多的!”


    林奕清:“果然是個賴皮!”


    一旁的突然笑道:“我們都見怪不怪了!”林奕清送小童出門,剛打開院門,袁琮便趁機溜了進去。


    小童便拿著另一壇酒兀自離開了,林奕清顧及著兩頭,待送走小童,再回頭看時,發現袁琮已經進了自己的小屋,拿起一隻碗搖起大酒壇裏的酒開始喝了起來!


    “你放下!”林奕清大喊道。


    舉著碗正要豪飲的袁琮聽見她這緊張的聲音,也是狠狠一驚,手裏的酒碗便掉落在地上,應聲破裂。


    撒出來的酒慢慢滲入到地麵,但那酒香一直彌漫在整個房間裏。


    袁琮看了一眼地上的酒漬,伸手撓了撓頭,抬頭朝林奕清笑了笑,極其尷尬的笑。


    “林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他弱弱的解釋著。


    但是林奕清沒有回答他,他看著她一直盯著地上的酒漬看著,神情悲憤不已。


    袁琮還要解釋第二句,但還未張口,林奕清突然怒氣衝衝地快步走進房間,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罵道:“你到底要做什麽?為何擅自動我的酒,你看的隻是一壇新酒,撒了一滴摔了一碗於你而言根本不足惜,可是你知道它對我多重要嗎?”


    對啊,這壇酒的堅強的存貨了下來,沒有被大風砸爛,經受住了之後的嚴寒,在角落裏靜靜等待著主人發現它,它讓林奕清心底行將熄滅的火重新盛放。


    於她而言,這壇酒不是酒,是她的命!


    袁琮今日摔灑地上的,正是她的命!


    林奕清對袁琮怒目而視,這樣近的距離,袁琮覺得自己的心無來由的跳的更快了,他自己很是納悶,被一位姑娘揪著領子這樣罵著,他竟然不覺得生氣。


    林奕清還想再罵幾句,突然意識到時自己剛才也有錯,便緩緩放開了袁琮的領子,然後慢慢蹲下身看著地上那攤酒漬。


    袁琮低頭看著她,支吾了半天,斷斷續續的開始道起歉來:“林...林姑娘,你,你不要生氣,對不起!”


    林奕清默不作聲。


    他繼續說道:“真的,我不該擅自喝這個酒,我錯了!”


    林奕清還是不做聲。


    袁琮緩緩蹲下身,本想伸手扶起林奕清,突然發現她正在哭,於是便作罷。


    他看著她的眼淚源源不斷地落在地上,與那酒漬混為一體,於是生出了想要替她親自擦去眼淚的想法,手剛伸出去林奕清開口說話了,他隻得慢慢收回來。


    林奕清:“你不要再來了,走吧!”


    “為何?”他又問出了剛剛才問過的那個問題:“為何姑娘獨獨對我不待見?!”


    林奕清苦笑道:“袁公子莫要再多問!你隻需離開這裏便好!”


    袁琮聽後起身後反而坐在了身側的小凳子上,一本正經的開始耍起賴皮來:“我擅自喝了姑娘的酒,定要想辦法補償姑娘才是,這麽容易便走了,我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林奕清起身擦掉眼淚,平靜道:“袁公子多心了,不必補償!”


    “那不行,我必...”


    “都說了不必補償!”林奕清突然打斷他的話厲聲說道。


    袁琮沉默了片刻,起身緩緩說道:“好!”


    他走到門口停下來轉身笑著對林奕清說道:“我看得出來,你是個要強的人,但明明可以不用這麽辛苦!”說完這話便幹淨利落的走了。


    林奕清背身站立,聽到袁琮離開的腳步聲後緩緩轉身,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淡淡說道:“你懂什麽!”


    但是,畢竟林奕清都已經說了,袁琮是個非常賴皮的人,因此在這之後,他不但不收斂,反而來的更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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