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禾支頤聽完,許久不說一句話,突然感慨道:“我倒是很好奇,是什麽讓你做出改變的呢?!”問完後有突然拍手道:“一定還是箏兒姑娘,是不是?”說完看向江艽,眼神複雜,說不出是喜是悲。


    對於文清禾的這個問題,江艽很認真的想了想,最後他自己想出來的答案與文清禾說出來的一致。


    他看著文清禾,說道:“確實如此,若是沒有箏兒,江艽還是以前那個自卑怯弱但又自負的江艽!”


    文清禾把頭轉向一邊,又笑著點點頭,小聲道:“初戀總歸是最難忘的!”


    江艽疑惑道:“小禾說什麽?”頓了片刻後又問:“小禾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文清禾被這句話給問住了,她心裏很清楚,自己完全沒有必要生氣或者感到不舒服,畢竟江艽與箏兒,已經成為了過去,她自己才是陪江艽走向未來的人,但是啊,隻要江艽提及他與箏兒之間的事情,她心裏還是會覺得十分不舒服。


    但江艽問到這個份上了,她覺得自己沒有隱瞞的必要,很多事情說清楚之後,便不再是事情了。


    文清禾坦然看向他,笑道:“我當然會不高興了,在性質上來講,你在我麵前說這些,我可以將其認為你在和我說你前女友的事情,在愛你這件事情上,我可不會有什麽聖母心,之前說的那些已經習慣的話,也不過隻是在逞強罷了。”


    “你可是我喜歡的人,而我喜歡的人在給我說著他與另外一個姑娘事情,不管這姑娘是誰,我都會不開心!”


    江艽看著她將這些話說完,他的神色越來越溫柔,以前冷漠到冰冷的那個他,早已不見了蹤跡,自己有這樣的改變,他不知道到底該感謝箏兒,還是該感謝眼前這位真心愛著自己的姑娘。


    文清禾見他不說一句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怎麽?傻了?覺得我不如你想像中那麽好了?失望了?”語氣很是戲謔。


    江艽突然起身,繞桌走到文清禾麵前,不及她抬頭問出:“要做什麽?”這句話來,江艽便俯身,吻上了她溫熱的唇。


    被江艽親吻的那一瞬間,文清禾感覺這個世界驟然間翻轉了起來,因此她緊張的不敢呼吸,大睜著眼睛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心上人,但怎麽看都是重影。


    原來離得太近,並不會將彼此看地更清!


    但心上人近在咫尺的聲息,讓她倍感安全和踏實。


    江艽吻夠了,慢慢放開她,緩緩起身。


    文清禾雙頰紅透,耳根也紅透,她雙手捧著臉,抬頭看向江艽,江艽也正低頭垂眸看著她,眼神絕無僅有的溫柔。


    江艽笑道:“你之前進門抱了我,我自然要有所表示,小禾說是不是?”


    文清禾捧著臉,紅著臉害羞的點點頭。


    聽著不同的故事走了這一路,文清禾覺得自己最大的收獲,便是擁有了愛情,若這樣擁抱親吻算是愛情的話。


    已至深夜,文清禾便打算在哥哥這懷皓堂裏休息,反正這裏有房間,但是江艽得回去。


    文清禾把江艽送至門口,揮了揮手,道:“先回吧,明天見!”


    江艽不舍的看著她,四顧看了一下後,笑著緩緩張開了手臂。


    文清禾明白他的意思,見狀後便不管不顧的跑過去把江艽緊緊抱住,兩人彼此深擁著,不想分開。


    夜有寒風至,文清禾便催促江艽趕快回去。


    江艽將頭埋在文清禾脖子裏,聞言輕聲回應道:“好,這便回去!”


    送走江艽,文清禾剛踏進醫館,一位小童便開始上門板關門了,她轉身問小童:“我哥呢?”


    小童指了指後室,笑道:“公子在裏麵!”


    文清禾點頭道:“哦!我還以為他又被人喊去出診了,阿歡早日休息!”不及小童回應,她便閃身入了後室。


    許令儀坐在桌前喝著酒,根本沒有休息的打算,文清禾打著哈欠走到桌前也坐定,問:“哥哥還不睡?”


    許令儀抿著酒溫言道:“睡不著!”眼神悲涼至寒,語氣竟是無奈至極的。


    文清禾正色道:“哥哥真的是主動要求脫離許家的麽?”


    許令儀點頭道:“是!即便家人想保我,但是長輩們也抵不住外人對整個許家的詆毀和謾罵,我若是不這麽做,真的會毀了許家,即便我並無錯!”


    當許意箏被流言蜚語困束不得解脫的時候,也是許令儀和林淏的事情被傳的滿城皆知的時候,兄妹二人麵對前所未有的劫難,還是有些手足無措的,即便認為自己無錯,仍舊百口莫辯。


    但是他們始終沒有低頭,直到爺爺許韜去世。


    他們趕赴鈞州參加葬禮,到達老家神垕時,許煥待人攔著不讓許意箏和許令儀進入許宅大門,原因很簡單,兩人的壞名聲已經傳遍了神垕鎮,連鄰鎮的小孩兒都知道神垕有個不懂自愛的花心小姐,更有一位龍陽公子,這花心小姐和龍陽公子還是親兄妹。


    族人被近來各處漂散的流言和謾罵給弄的滿身怨氣,如今真主來了,遂將無處發泄的怨氣全部撒在兄妹兩人身上。


    當然發泄怒氣的族人,全部是許家的旁係。


    許令儀的大伯許瀛、嬸娘許顧氏、大哥許泊文,麵對眾怒,隻能將心中那份對自己親人的信任暫時壓製起來,因為還要舉行喪禮,絕對不能讓喪禮變得無法控製。


    許意箏和許令儀就那樣站在人群中遭受著眾人的謾罵和唾棄,有人還朝他二人扔起了糞便。


    許瀛緊握著拳頭,眼看就要衝出來,但是被妻子一把拽住,但見妻子流著眼淚朝他搖了搖頭,他忍了半天,終於將緊握的拳頭鬆開,拂袖轉身返回宅院,許顧氏痛心地看了一眼正在被圍攻的侄子侄女,咬咬嘴唇,還是進去了。


    此時說任何解釋性的話語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許泊文沉默著走下台階,冷眼將圍聚的眾人看了一遍,同時將弟弟和妹妹護在身後,淡淡道:“進入這大門,便是祖父的靈堂,你們說恪兒與箏兒丟了許家的顏麵,諸位在靈堂前這樣鬧,難道便是對許家有益了?”


    “有何怨氣,請在喪葬禮儀結束後,再發泄也不遲!”


    許泊文身為長子,在許家的威嚴還是比較高的,再加上自身冷峻嚴謹的性子,族人對他的話也是非常中聽的,眾人聽到大公子這樣講,便紛紛散去,離開時還不忘朝許令儀和許意箏兩人啐上一口。


    許煥最後一個離開,臨走時得意笑道:“二公子,好自為之吧!”


    許意箏聽得出來,這句好自為之說的別有用意,因為他知道哥哥與許煥之間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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