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一合計,我費那勁幹嘛?直接打電話不就完了麽?


    我把電話掏出來了,邪門的是,上麵又沒信號了。我氣的磕了磕手機。寅寅讓我別激動,說再看看她的。可結果一樣,她手機也那德行。


    我倆一商量,咋辦好?我想個招。這次出發,寅寅也把刀疤臉的手機踹走了,倒不是我們貪嫌犯一個手機,而是怕他同夥的計劃有變,那樣會給刀疤臉來個電話或短信,我們也能及時收到最新消息。


    我就說把刀疤臉電話拿出來,看看有信號沒?


    真被我猜中了,也真讓我蛋疼,他的手機信號還是滿格。我倆索性就用他的電話打起來。


    寅寅用的免提,接通時,我聽到張隊問了句,“你好,哪位?”


    這話說的有氣無力,甚至懶洋洋的,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壞了,張隊這是睡覺的節奏,他壓根沒行動。


    我開口說,“張隊!”寅寅也跟著喊了句。


    我倆一口一個張隊,讓他冷不丁呀一聲。這樣稍微沉默一小會兒,張隊回話了,說是小冷、小寅?你倆半夜在一起呢?咱們這種部門,是不提倡同事間戀愛的,但既然你倆在一起了,我也不能說啥,是吧?而且這也不是啥急事,別半夜給我打電話!


    我一時間腦袋混亂了,心說這個“張老板”扯啥用不著的呢?


    我跟寅寅互相看看,我又試探的問了,“頭兒啊,你們出警沒啊?”


    張隊有點不樂意了,說今晚沒任務,出什麽警啊?


    我跟寅寅都覺得不對勁了,寅寅又接著問,“隊長,之前給我打電話的不是你麽?”


    張隊懵了,不過他也不笨,反應過來了,問我倆到底發生啥了?


    寅寅把事情經過簡要說了一遍。張隊一聽刀疤臉落網了,一下子急了,說寅寅接的電話有古怪,很可能被電話詐騙軟件這種東西忽悠了,讓我們趕緊回來,另外他立刻派人趕過去,把刀疤臉壓到警局去。


    我能品出來,張隊的意思,我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很可能就是刀疤臉同夥幹的。


    但我倆已經被忽悠到郊區來了,再怎麽往回趕也來不及了。撂下電話後,我倆又壓著心頭的浮躁,分析一下。


    張隊的想法是沒錯,但有個漏洞,我跟寅寅都想不明白,刀疤臉同夥怎麽能把張隊的聲音模仿的這麽惟妙惟肖的?


    過了十多分鍾吧,張隊打電話過來,說派出所民警到了,把刀疤臉逮捕了。


    這下我們仨全懵圈了,剛才的猜測更站不住腳了。


    寅寅看時間,馬上三點了,就跟張隊說,既然她跟我都已經在別墅這周圍,索性再等等看,會不會真有搶匪出現。


    張隊猶豫一會,說行,而且囑咐我倆,一旦有情況,趕緊給他電話。


    我是不明白寅寅的目的了,因為乍一看很矛盾,明知道是一場騙局,我倆為啥還往坑裏走呢?撂下電話後,寅寅對我解釋一嘴,說她辦案這麽多年,遇到過極個別的幾個案子,破的真就是稀裏糊塗,往往是一個匿名信或一個匿名電話,卻漏出一個驚天線索來。


    她事後也追查過,但一點頭緒都沒有,按她分析,很可能是那些凶犯的仇家,暗地裏給凶犯下絆子。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了,而且往深了說,很多凶犯的背景都很複雜,誰知道他們惹到誰了?


    我倆純屬死馬當活馬醫,在這試著苦熬起來,這樣一晃三點整,遠處真出現個摩托車。


    摩托司機很怪,一邊開著摩托,一邊四下亂看,他的舉動讓我聯想起偵察兵了,而且他體格很壯,就衝這個,就有當悍匪的資本。


    我跟寅寅都覺得他可疑,坐在車裏觀察起來。沒想到摩托司機眼睛賊,吉普車躲在這麽隱蔽的林子旁,也被他發現了。


    最讓我鬱悶的是,吉普車沒熄火,摩托司機一定瞧出端倪了。他一調車頭,對著吉普車奔了過來。


    我跟寅寅總不能這時候下車對他盤問啥,尤其寅寅還念叨一句,“這小子開的是輛越野摩托,真要逃起來,在郊區這種地形,我追不上他。“


    我心說這可咋辦的好?看著摩托司機越來越近,寅寅突然說句有了,又讓我一會配合下,別緊張。


    我沒明白她意思,心說配合啥?但沒等我回過神呢,寅寅直接抱了過來,吻到我嘴巴了,一股淡淡女人香也衝進去了我的鼻孔之中。


    我這麽大個人,第一次親嘴,整個人都天旋地轉起來,而且潛意識的,我都把寅寅的話忘的一幹二淨了,還做什麽任務,全陶醉其中了。


    寅寅倒挺理智,知道演戲呢,她還提早把電棍握在手裏了,藏在雙腿之間,本來是防著摩托司機的,現在被我這麽一鬧,她用電棍捅了捅我,位置還挺正。


    我那地方疼,也一下子清醒了,隻好做做樣子,不敢做啥過分的舉動了。


    摩托司機故意用車燈對著吉普車照了照,在這麽強的光線下,他看到我倆的動作了。


    寅寅掌握一個尺度,就像我倆要熱親,卻突然被路人發現了,她有些扭捏的把臉埋在我懷裏。


    我也配合著,對摩托司機擺擺手,那意思有啥好看的?


    摩托司機帶著頭盔呢,我看不出他什麽表情,但他明顯放鬆警惕了,還對我豎起大拇指,摁了下車笛,那意思兄弟有你的!


    我看摩托司機沒要離開的意思,估計他在等我們先走。我就跟寅寅悄聲說了句,寅寅起身,依舊扭捏著,倒車離開了,這車開的也故意有點“驚慌”。


    我們走了挺遠,最後在一個上坡上把車停下來。


    我心說摩托司機這麽狡猾,我們怎麽回去?怎麽抓住他呢?


    沒想到這時寅寅兜裏電話響了,但不是她的,而是刀疤臉的。等拿出一看時,上麵來顯提示,是“二鼠”打過來的,不用說,肯定是那個同夥了。


    我還跟寅寅說呢,這電話決不能接。寅寅點點頭,又把電話遞給我,讓我等一會再拒接,她要確定個事。


    她把副駕駛抽屜打開,拿出一個小望遠鏡,對著別墅方向看去,跟我說,“冷哥,那摩托司機正在打電話呢,你現在拒絕。”


    我照她意思來了,寅寅又說,“錯不了了!那摩托司機剛撂下手機,還望著手機直納悶呢。”


    我心說換誰也得納悶啊,說好了三點行動,現在少了個人。


    寅寅強調,讓我倆耐心等待,她還把望遠鏡守得死死地,不讓我看,而我呢,就幹握著刀疤臉的電話,又拒接過兩次。


    寅寅最後說那個摩托司機死心了,把電話揣起來,獨自跳牆進到歌手家裏了。


    我想起張隊的話了,雖然現在有種遠水救不了近火的感覺,但還是給他去個電話,說明下情況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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