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把它叫密室都輕了,看架勢,跟個小科研室似的,裏麵有我不認識卻看著很高端的設備,還有一些道具器材,在最裏麵的角落有一個白桌子,上麵放個籠子,裏麵有隻小白鼠。


    薑紹炎和李法醫很默契的率先走到小白鼠旁邊,李法醫開口說,“它叫小寶,是這一批小白鼠裏最乖的了。”


    薑紹炎把手指放到籠子裏,我看到,那小白鼠很友善的抱著薑紹炎的手指。


    薑紹炎滿意的點點頭,又對李法醫說,“開始吧。”


    李法醫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注射器來。這裏全是偏紅色的液體,也飄著一些很細碎的綠色粉末。


    我知道,這一定就是所謂的血清了,問題是,血清是這樣子麽?


    薑紹炎配合李法醫,把小白鼠的籠子打開,死死把它摁住。李法醫對準小白鼠屁股打了一針。


    不過李法醫掌握一個尺度,這一管血清,他隻推進去五分之一。


    小白鼠很疼,不過它真是乖得可以,寧可難受的扭著身子,也不亂動亂咬人。


    之後我們仨又去另一個角落了,這裏有沙發,我們全坐在上麵休息,沒管小白鼠。


    薑紹炎把他那盒美國煙拿出來,要分給大家嚐嚐。我是真沒客氣,一下拿了好幾根。我是覺得自己拿的理所當然,這一晚上,老子都被他坑到啥程度了?不得來點補償啊?


    我發現麻驢說的根本不對,這煙很好抽,勁大,入口還不嗆人。


    我們仨都悶頭吸著,這樣過一會兒,李法醫獨自皺起眉頭來。薑紹炎眼睛多賊啊?這舉動被他捕捉到了。他問,“老李,有啥煩心事了?”


    李法醫嗯了一聲,也不避諱我,直說道,“鐵驢那邊剛來過電話,說今天五福精神病出現兩個可疑人物,看樣來者不善。”


    薑紹炎來興趣了,追問說,“誰的人?陳詩雨?”


    李法醫也咬不準,隻回答說可能是吧。


    我聽到這,我是急了,因為我爹在精神病院呢,要出啥岔子,老爺子豈不是危險了。


    我欲言又止的咳嗽幾聲。薑紹炎明白我咋想的,他安慰我說,“不用擔心,一切穩妥。”


    他也就是這麽說,隨後靠在沙發上,用手不斷地壓額頭上的頭發。這動作表明,他心裏也有點煩躁了。


    李法醫跟薑紹炎是老朋友了,當然更了解薑紹炎,他補充一句,說有鐵驢和大帝在,陳詩雨這算盤打不起來。


    薑紹炎無奈的笑一聲,搖搖頭說,“大帝的鼠軍確實強大,隻是老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我們還是留一手比較恰當。”


    他又拿出手機,翻了一個號碼,念叨說,“我跟黑虎小隊打個招呼,讓他們隨時待命。”


    李法醫點頭說好。我快聽醉了,能猜到,之前我跟寅寅看到那個能控製一群老鼠的怪人,他應該叫大帝,這名氣也很霸氣,但黑虎小隊又是啥?


    沒等我問,也沒等薑紹炎打電話呢,一聲尖叫把我們的注意力全吸引過去了。


    小白鼠變得不乖了,它在籠子裏來回亂撞,顯得很狂暴,甚至還忍不住直咧嘴,把那兩顆尖牙漏了出來。


    我不知道這是咋了,一詫異,但薑紹炎和李法醫全興奮的應了一聲。


    我們仨又湊到小白桌前,李法醫觀察小白鼠一會兒,對我跟薑紹炎說,“好!這次成了!”


    薑紹炎倒沒這麽著急下結論,他試探的把手指伸進去,小白鼠幾乎拿出閃電的速度要往上撲。


    薑紹炎又急忙把手指撤回來,小白鼠撲到籠子上,雖然被擋著,但還是對薑紹炎的手指直撓爪,大有不甘心的意思。


    薑紹炎問李法醫,“有鏡子麽?”


    李法醫說有,又找來一個。這鏡子很常見,就是超市賣的那種能隨身攜帶的。


    薑紹炎把鏡子打開,貼在籠子上,這樣小白鼠能看到鏡子的自己。


    小白鼠對這個“自己”充滿敵意,一瞬間,它幾乎全身的鼠毛都豎起來了,看著毛聳聳又異常恐怖。我也盯著它呢,更被這個現象嚇得退了一步。


    小白鼠吱一聲撲上去,對著鏡麵一頓亂啃。


    薑紹炎歎了一口氣,把鏡子收回來,望著李法醫說,“功虧一簣。”


    李法醫也沒剛才的高興勁了,又找了一個注射器,對著小白鼠打一針。我看小白鼠很快昏迷了。


    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我想說點啥調節一下,但又不知道咋說,總不能講個葷段子吧?


    隔一會兒,薑紹炎跟李法醫告別,也讓他繼續跟狼娃聯係,再研究研究。


    狼娃這個名字,我都快忘了,被薑紹炎一說,它又重新浮現在我腦海中。


    隻是薑紹炎沒再說啥,我也沒機會深入了解狼娃。他帶著我離開了。這次我倆回到了警局。


    我發現今晚警局挺“熱鬧”,好些同事都沒走,全躲在各個會議室裏睡覺,但小會議室一直空著。


    薑紹炎的意思,讓我也去小會議室,陪他睡。


    我點頭應了,隻是他這種說法,讓我稍微不自在。我心說什麽叫陪睡?那叫一起休息才對,但我這麽說貌似也有點不恰當。


    我也不能在措詞上太較真。我把被褥拿來,鋪好後,跟他頭頂頭躺下來。


    薑紹炎睡眠質量真高,他幾乎躺下就呼呼上了,我本來慢半拍,也快入睡了,誰知道這個烏鴉睡覺打呼嚕。


    這呼嚕聲是不大,但有點刺耳,偶爾還來一個高潮。我徹底醒了,心裏也有點煩躁。


    我心說這他娘的點背啊,這一晚上可咋過啊。我沒法子,趴在椅子上看薑紹炎。


    我本來是睡不著閑的,但一下子留意到他額頭了。


    他額頭也是一個秘密,我曾猜測好幾次,這上麵到底咋了,難道紋身了?還是紋字了?甚至要是紋字的話,會是啥?反清複明麽?


    我這麽一合計,越來越心癢,也忍不住了,心說反正他睡著了,我把它掀開看看,神不知鬼不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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