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我四下看看,發現鐵驢不見了,另外印象中,我床底下並沒有什麽大兜子,這一定是白皮帶來的,剛放到床底下的。


    我探個腦袋看,想知道大兜子裏有啥。


    白皮倒不避諱,任由我看,他翻了翻,從裏麵拿出一套衣服來,丟給我說,“換上吧,這是你的行頭了!”


    我把衣服捧起來觀察一番,說實話,這衣服不一般。我不知道它具體是啥料子做的,但有種帆布的感覺,卻比帆布還要軟,要是穿在身上,也絕對耐磨,甚至一般刀具都很難刺進去。


    我打心裏有個評價,衣服是好東西,穿起來都能當個貼身護甲了。


    我對寶貝向來來者不拒,而且白皮也說了,這就是給我準備的。我不搭話,緊忙脫掉現有這身行頭,急忙換衣服。


    我脫得挺多,隻剩個褲頭了,但白皮不滿意,嘖嘖幾聲,指著褲頭說,“小冷,你留它幹嘛?多耽誤事啊,脫下脫下!”


    我想了想。這屋裏就有我和白皮倆人,我們都是男人,當他麵脫光了也沒啥,但這個老東西,目光一刻不離的盯著我那裏看著,我有點別扭。


    我想轉過身去,問題是這麽一來,我就得衝著門了。門還沒關,萬一在脫光期間,經過一個女同誌可咋整?


    我最後想了個笨招,蹲下身,隔著床脫光,又把白皮給我的衣服換上了。


    我真佩服這衣服的設計者,等穿完後,我發現這衣服特別修型,別看沒鏡子,但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身材好了很多。


    另外在穿褲帶的時候,我發現褲帶也挺怪,上麵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小圓洞,圓洞上還掛著一個很精致的小鉤子。


    我問白皮,“這是幹嘛用的?”


    白皮沒急著回答,翻起大兜子來,從裏麵拿出魔鼎和鐵幡來,當然了,魔鼎上被包著層層的錫紙。


    他問我,“這東西是你的吧?”


    我點點頭,心說一定是薑紹炎從烏州把它帶過來的,又轉交給白皮了。


    我伸手把鼎和鐵幡拿過來。白皮也交給我了,隻是他突然歎了口氣,念叨說,“娃子,你真是運氣好,竟然得到了狼娃的寶貝,這玩意兒威力太大了,你以後了不得啊!”


    我心裏挺震撼,白皮的意思很明顯了,這魔鼎原主人竟然是狼娃,另外也有讓我不明白的地方,魔鼎不就能吸個蟲子麽?有什麽威力?


    我看他又賊兮兮的看著鼎,心裏不爽,心說這老頭太沒素質了,怎麽能這麽看別人的東西呢。


    我趕緊把鼎掛在褲帶上,這麽一來,也隱隱告訴白皮,鼎是我的,你別惦記了。


    白皮最後依依不舍的又歎了口氣,強調說,“娃子,我聽烏鴉說,你總丟三落四的,但從今天開始,一定別把鼎和鐵幡丟了,不然讓烏鴉知道,保準扒了你的皮。”


    我知道這話狠是狠,但也為我好,我點點頭。現在衣服也穿了,鼎也拿了,我問他,“接下來要幹啥了?”


    我發現白皮挺有意思,又翻起那個大兜子,從裏麵拿出一個東西,對我拋過來說,“咱們研究研究這個,也是你日後常帶在身上的東西。”


    不得不說,我愣住了,望著這東西,心裏直嘀咕,這他娘的又是個啥?


    第五十四章特訓(二)


    我記得小時候看過一部動畫片叫聖鬥士星矢,裏麵的星矢穿上聖衣後,胸口就有一個白色護甲,而白皮拿出來的這個東西,就跟護甲很像,隻是用特殊布料做的,還給護甲起個名字,叫胸囊。


    白皮把胸囊撲在床上,招呼我離近了細看。


    我發現這東西也不簡單,上麵密布大大小小的小布兜。每個布兜裏還裝著不同的家夥事。


    有的是迷你解剖刀和小鉗子,材料一看也特殊,有的是一袋袋的藥,按白皮說的,藥品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試毒的藥物,通過不同藥物搭配,塗抹或溶解在可疑樣品中,通過顏色變化,就能大體知道,樣品裏存在什麽類型的毒,是影響人神經係統的,還是限製人行動等等的。另一類是解毒藥物,觀察中毒者體征,用幾種解毒藥搭配著服用或注射,就很有可能把毒解了。


    最後他還從一個小布兜裏拿出一樣設備,有小孩巴掌一半那麽大,上麵有屏幕,下麵有九個鍵子。按他的意思,這是一個存儲器,更是一個百科全書,裏麵收入了很多與法醫有關的知識點,我要是需要調查啥,直接輸入關鍵詞查找即可。


    他趁空把胸囊拿起來,還挺熱心,幫我把它戴在胸口上了。


    冷不丁多了這麽一個玩意兒,我有點別扭。我也明白,這是好東西,問題是我戴著它有什麽用?


    我問了句,尤其還指出,就算加入特案組了,遇到啥案子,拎個法醫勘察箱不就結了,幹嘛用這麽精細的設備呢?


    白皮對我的話不認可,還嘲笑幾聲說,“徒弟,你太嬌生慣養了,還以為在特案組做法醫,會跟在警局當法醫一樣嗎?我問你,什麽是特案組,什麽是特案?”


    我承認自己不了解,搖了搖頭。


    白皮繼續說,“我就說自己的經驗吧,以前做任務,很有可能處在荒山野嶺、狼潭虎穴之中,甚至還會秘密潛入到恐怖分子的老窩裏。那時除了幾個隊友之外,就沒更多的外援了,你還想拎著法醫勘察箱那麽笨拙的東西大搖大擺的亂逛?醒醒吧!”


    他這一番話,隻是很簡單的概括,但我能想象到,去這類地方有多凶險,我多多少少被嚇住了。


    白皮不理會我,突然歎口氣,一屁股坐在床上,拿出一副回憶的樣子,想了老半天後又說,“徒弟,你覺得法醫應該幹什麽?”


    我如實回答,“法醫是輔助破案的,是對與案件有關的人身、屍體、物品進行鑒別並作出鑒定的技術人員。”


    白皮嘻嘻笑了,擺手不讓我說了,那意思這個解釋不正確。


    我不服氣,因為我剛說的都是書本上對法醫下的概念,就算專門考試答卷子,這種回答也都挑不出缺來。


    我反問白皮,他認為法醫要幹什麽?


    白皮說,“你太傳統了,走進一個誤區中了。在這社會上,有很多職業能接觸到屍體,像守墳、殯葬類的,但能肯定,法醫是最了解、最接近屍體的人,因為他們要用各種器材,剖開屍體,窺視死亡的奧秘,另外他們也對毒藥、創傷有很深入的研究。咱們這類人,確實是輔助破案的,但隻停留在鑒定工作上,真的太浪費,想想看,如果能把技術延伸出去,不僅研究屍體,還能幫助其他隊友調整狀態;不僅驗毒找證據,還能為隊友解毒,甚至懂一些獨特的手段,在關鍵時刻施展擒敵的話,豈不是更能詮釋法醫這個職業麽?”


    我還是有種意識,覺得白皮這種說法不對,但細想一想,也真找不到理由反駁他。


    白皮不想多說用不著的了,直奔主題,指著胸囊跟我強調,“從今天起,他會教我怎麽熟練使用它。”


    我發現他隨後教我的東西,跟在學校和入警局後學的那些理論不太一樣,但我並不排斥,也很用心的學起來。


    這樣我在這個小茅草屋足足待了一個多月,每天麵對的除了送飯的瘸子老人,就是這個叫白皮的“活死人”了,而且漸漸地,我的飯量也被縮減到隻有兩頓,把早餐省了。


    雖然生活很苦,但通過這段時間的學習,我真有收獲。至少白皮問我,要是遇到一個皺皺巴巴的屍塊,上麵生滿綠毛,聞起來除了臭以外,還有腥甜的氣味時,我能熟練的拿出幾種試毒藥物準備試毒,要是白皮問我,有人中毒吐白沫,手腳指甲全部青紫,頭暈胸悶,呼吸麻痹時,我也能最快速的找到幾種解毒藥物。


    這樣一晃又是一天早晨,我發現自己都養成習慣了,每到七點左右,都會自然醒。


    我這次醒來後簡單洗漱下,又坐在床上吸煙,等著白皮的到來。但一直到八點,白皮沒來,卻有一個熟悉的胖腦袋,從門外探進來,衝我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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