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紹炎坐在艙門那,把卡子又卡在繩子上了。他扭頭看了看我倆,做了個ok的手勢後,縱身往外麵一跳。


    我被他的舉動弄得一激靈,也趕緊扶住艙門口往下看。


    這褲頭學問太大了,那卡子竟然能控製速度,讓薑紹炎慢慢的順著繩子往下滑。


    薑紹炎也不用爬繩子了,索性雙手都拿著班蝰蛇手槍,指向地麵,這樣一旦遇到危險,他能雙槍齊開。


    我們下方是一棵棵蒼天大樹,薑紹炎很快消失在樹木之中,最後繩子突然緊了緊,鐵驢跟我說,“這是暗號,代表烏鴉平安落地了。”


    接下來該我倆了,我們很積極的穿著內褲。但我一想到一會要出艙口,真有點緊張了,手有點抖。


    這被鐵驢捕捉到了,他稍微琢磨一下,突然對我耳邊啊的輕吼一聲。


    我被嚇得一哆嗦,扭頭問他咋回事?


    鐵驢嘿嘿笑了,說我是孬種!


    這我能服氣麽?我罵他是孬驢。鐵驢嘖嘖幾聲說,“徒弟,咱們誰孬?一會見分曉,你先下去。”


    我一下沒詞了,支支吾吾半天,最後一合計,算了,實話實說吧。


    我告訴他,“我恐高!”


    鐵驢變得嚴肅,說這可是太致命的短板了,作為一個合格的特案組成員,哪怕當法醫,也要克服這個。


    我心說這與生俱來的,就跟某些人一聞花粉就鼻子過敏似的,怎麽能說克服就克服呢。


    我搖頭表示不信。鐵驢把我否了,說他有招能讓我大幅度改善。


    他又對著我褲頭上的卡子調整起來,我不懂這裏麵的技術,隻能眼巴巴看著。最後鐵驢說了句成了,又讓我趕緊坐在艙門那。


    我肯定要刨根問底,不然就一句成了,我哪知道成啥了?


    我站在原地不動,讓他解釋。鐵驢指著卡子說,“這卡子高級,能調整速度,一會你下去時,卡子變緊了,會落得很慢,這樣有一個緩衝時間,你看著地麵,就不那麽害怕了。”


    我想了想,心說對勁,這樣慢悠悠往下落,給我適應的時間更多。


    我變積極了,深呼吸幾口氣,坐在艙門口了。


    這時候我雙腳都懸出去了,給人一種跳摩天大樓的感覺。鐵驢幫我把卡子卡在繩子上,又鼓勵我,“爺們,衝吧!”


    我偷偷咬了咬牙,身子往外一使勁。在離開艙口一瞬間,血壓有點高,但我發現,卡子確實很給力,讓我拿出一副烏龜的速度往下落。


    這麽下滑三五米吧,我心裏舒緩下來了,也感激般的抬頭看看,對鐵驢笑了笑。


    鐵驢點點頭,算是回應了,接下來他探個腦袋往下看,盯著繩子。我不知道他看啥呢,反正突然間,鐵驢喊了句,“走你!”


    我褲頭上的卡子跟中了邪似的,一時間竟鬆了好多。


    我覺得自己跟個流星一樣,嗖的一下奔地麵去了。我哇哇叫著,雙手亂抓、雙腳亂蹬。


    但遺憾的是,我不是鳥兒,沒飛行能力,而且看著迅速貼近的地麵,我一時間覺得,自己死死定了!


    這樣一直到離地五六米的時候,卡子又有變化了,突然緊起來。我能感覺到,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托在我屁股上一樣,讓我迅速的減速。


    隻是剛才下落速度太快,這“手”拖著我,直到馬上碰到地麵時,我整個人才停了下來。


    這麽近距離之下,我能看清地麵的碎石子、細土屑,知道自己命保住了,但這一瞬間,我更覺得身心疲憊。


    我一下子鬆垮了,雙手雙腳自然下垂,腦袋也歪歪著,靠著繩子傻坐著。


    薑紹炎嘿嘿笑了,他這麽聰明,肯定猜出發生啥事了。他拍了拍我肩膀說,“行了小冷,別裝死了,趕緊下來,給鐵驢騰地方。”


    我一聽鐵驢就來氣,心說這畜生啊,敢調理我。我一頓忙活,把褲頭脫了,也湊到一邊等著。


    沒一會,鐵驢的身影出現了,他還玩起特殊的,頭下腳上,這麽往下滑的。


    看到我時,他還對我敬禮玩呢。也就因為他是隊友,不然我真想把班蝰蛇手槍拿出來,對他一頓啪啪啪!


    等我們仨全安全到地麵後,直升機收起繩子,扭頭離開了。


    薑紹炎拿出一個小儀器來,這上麵同樣有一個綠點一個紅點,綠點代表我們,紅點代表的是長白山小瀑布。


    我看距離一百多公裏,薑紹炎的意思,我們現在出發,今明兩天都趕路,不出意外,要後天上午才能趕到,之後我們在小瀑布附近轉一轉,找聖地的所在。


    我這才明白聖地和小瀑布的關係。我們簡單整理下,立刻行軍了。


    在這種原始森林裏走路,一點都不輕鬆,為了緩解疲勞,薑紹炎跟鐵驢時不時唱歌。


    我發現薑紹炎的嗓音不錯,聽著還行,鐵驢那嗓子,簡直跟破鑼沒啥區別,也就是他沒機會開演唱會,不然一嗓子下去,保準台下暈倒一片。


    我也不慣著他,時不時告訴他,“別唱了,聽烏鴉唱歌就行。”


    一晃到了中午,我們都餓了。薑紹炎的意思,準備吃飯。


    我尋思他倆那背包裏肯定帶食物了唄,我也有點想法,問薑紹炎,“不會又惡心巴拉吃蜈蚣大餐吧?”


    薑紹炎跟鐵驢同時反駁我,說我這土麅子,懂個啥?那蜈蚣很珍貴的,能調整人的體力,想頓頓都吃,可能麽?


    我沒在乎土麅子這個詞,心說不吃蟲子就行。


    我又等著,誰知道薑紹炎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鍋後,就再沒動靜了。


    他還把小鍋遞給我說,“去吧,弄點雪,燒化了。”


    這附近雪確實不少,但我心說,我們不能光吃雪吧?我多嘴問了句。


    薑紹炎回答,“咱們是吃客,也是廚子,這森林就是食堂,想要什麽原料,咱們去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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