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有股子懊悔勁兒,心說我們仨,包括薑紹炎在內,竟他娘的都看走眼了。


    雷濤把鐵驢放下,他腿也不瘸了,扭了幾下後,就恢複如常,還很輕鬆的站了起來,看著我繼續冷笑。


    我都不知道怎麽做的好了。


    我也想過逃,但一有這念頭,我又立刻把它打消了。我這身手,不可能逃過雷濤。


    雷濤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弓著身子對我一張嘴,我真被嚇住了,以為會有一股白霧對我噴過來呢。


    我緊忙退後兩步。雷濤嘻嘻笑了,大有戲虐我的感覺。


    我一下火了,倒不能說我衝動,而是覺得士可殺不可辱,打不過他咋的?也不能這麽折磨人吧?


    我主動衝上去了,手腳並用。手是奔著他脖頸去的,想切他脖子,腳對準備他下體去的,想踢爆他那敏感部位。


    雷濤本來沒動,等我手腳快打到他身上的時候,他迅速往旁邊移了一下。


    我想起武俠小說裏的乾坤大挪移了,因為雷濤挪的速度就特別快,等來到我側身的位置後,他用胳肢窩(腋窩)夾著手電筒,雙手成爪,在我身上瘋狂的抓來抓去。


    這種手法,薑紹炎用過,他當時隻是做個樣子,還被雷濤問是不是陝北盜墓派的。


    我真沒想到,雷濤這個老狐狸,他才是用這種手爪功夫的高手,而且更能感覺到,他不是亂抓,每次抓爪,都是奔著穴位去的。


    抓一下,我的穴位就麻了一下。


    我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想轉動身子,正麵反擊雷濤,但雷濤避開我,沒一會兒他又繞到我後背了,用手爪對著我脊髓骨,啪啪啪的抓撓起來。


    這下我受不了了,也覺得整個身子都麻了。我忍不住身體一軟,整個人跪在地上。


    我疼的腦門都出汗了,大口喘著氣。雷濤停下攻擊,這次肯正麵看著我了。


    他嘻嘻笑了笑,也蹲下來。


    他還是拿出那股狂妄的樣子,很自信的推了我一把,說了句,“廢物警察,給我倒下!”


    我被這股勁一帶,一點點側歪起來。雷濤嘴還沒閑著,一邊看看暈了的鐵驢,一邊看看我,不幹不淨的罵著,都是廢物、呆逼這類的話。


    我被他罵的難受,也有股子不甘心的勁兒,總覺得我倆被雷濤耍詭計擒住,太窩囊。


    我也不知道咋了,心頭被悶氣一攪合,竟突然一哆嗦,來了精神了。


    我覺得身子沒那麽疲憊了,又吆喝一聲,奔著毫不防備的雷濤撲過去。


    第四十五章全軍被擒(二)


    撲過去後,我伸出雙手拽著雷濤的頭發,使勁壓他腦袋。


    我上半身全在使勁,按說這個力道不小,雷濤應該會疼的叫喚才對。而他確實叫喚了,卻跟疼沒關。


    他語氣中露出一絲詫異,喊著說,“你不怕我的雞爪功,你跟狼娃什麽關係?”


    狼娃這詞,我聽薑紹炎和鐵驢都說過,但現在這時候,我壓根沒多想,隻打心裏罵了句,什麽狼娃不狼娃的。


    我又加重手上力道,打算就這麽把雷濤拽趴在地上,這樣他下我上,我就占有絕對的主動權了。


    但也真是棋差一招,嗤的一聲響,我雙手各拽下兩大截連著頭皮的頭發。我愣了一下,又盯著魔心羅漢的腦頂。


    他少了我的束縛力,一下板正的蹲直了,隻是他頭頂上了兩大塊頭皮,看著古裏古怪的。


    我發現他頭發是假的,用了很高級的喬裝,說白了就是把帶著頭皮的假發用強力膠水粘在光頭上了。


    想想也是,他本是羅漢,要是光著腦袋跟別人打交道,太顯眼了。


    在我還有點愣的時候,雷濤有動作了,他鼓動下嘴,湊過來對著我鼻子噴了一口白霧。


    我徹徹底底的中招了,一股甜甜的、帶有刺激性的氣體衝進了肺裏。我扛不住乙醚的藥性,腦袋裏嗡嗡的,一下子暈了。


    在暈前,我還用眼睛捕捉到一個信息,雷濤吐了一口,從嘴裏掉出兩個小黑囊來。


    這一定“毒”囊,我以前也見識過,沒想到雷濤把它裝了高濃度的乙醚,藏在力士牙後麵,在關鍵時刻拿來當一種武器用。


    之後我什麽都不知道了,等再有意識時,就覺得臉上麻涼麻涼,還濕乎乎的。


    這讓我有種溺水感,我嚇住了,使勁咳嗽,也搖搖頭睜開了眼睛。


    雷濤站在我麵前獰笑。我光著身子被綁在一個十字形的木樁子上,鐵驢在我旁邊,一樣光著身子被綁在另一個木樁子上。


    我又稍微四下看看,發現周圍環境特別的奇怪。


    我身邊有一條地下河,估計有四五十米寬吧,河水是黑的,水流很急,嘩嘩的從我們旁邊呼嘯而過。


    另外遠處河麵上還立著一個如來佛,佛祖是盤腿坐著的,少說有六層樓那麽高,十米八米寬。


    地下河和佛祖的搭配,已經讓人覺得很壯觀了,但這還不夠,在佛祖身後還有好大一個溶洞。


    佛祖的身軀跟溶洞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而且整個溶洞還千穿百孔的,跟馬蜂窩一樣,一條條光線從孔洞裏射進來,不僅把周圍環境弄得蒙蒙亮,還跟這裏的濕氣相互結合與作用,讓佛祖背後出現一道彩虹。


    再說近處,雷濤身後坐著十多個人,全披著袈裟,拿出一副打坐的樣兒,最小的應該隻有兩三歲吧,最大的就該數薑紹炎了。


    他們都低著頭,蔫頭巴腦的,那兩三歲的孩子,準確的說,一看就是個屍體,臉都快爛幹淨了,而薑紹炎體表沒啥傷勢,估計隻是暈了。


    雷濤身邊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有背包、鐵八爪、槍支,還有從我們仨身上脫下來的護甲。


    我不考慮周圍環境,把精力全放在雷濤身上。我留意到,他右手拿了一個瓢,左手轉著兩個保健球,其實哪是保健球,壓根就是兩個眼珠子,也不知道從誰臉上摳下來的。


    雷濤對我很感興趣,他又湊近一些,盯著我的臉連說,“像、真像!”


    我心說像你個奶奶!但這話不能罵出去,怕他動怒之下別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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