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下來又合計怎麽趕到且末縣。我的意思,反正是公出,坐飛機唄。


    但我發現薑紹炎挺摳,說兩天時間,做火車也行,還立刻聯係人,定了火車票。


    我算無語了。


    我們出發前也隻是簡單的收拾下行李,其實我們都覺得沒啥可拿的,到時去那邊的警局,缺啥跟他們要就是了。但師父突然找我,說給我一樣東西。


    我都懵了,急忙趕到了省廳後院的研究所。


    師父拿出一小包錫紙,還有一小丟黃色的顆粒。


    師父解釋,這黃色顆粒是金甲蟲的卵,讓我把它們都放在小鼎裏,另外以後封鼎,一定要用他準備的錫紙。


    我觀察這種錫紙,發現上麵坑坑窪窪的。我跟師父不外道,直接問,“這錫紙有什麽用?“


    師父說這錫紙有透氣性,不然封的嚴嚴實實,小鼎裏缺氧,怎麽能孵化金甲蟲呢?之後他再三強調,這金甲蟲依舊是半成品,不服管教,我使用的時候要絕絕對對的小心。


    我傻眼了,覺得不服管教這句話太嚇人,也搞不懂既然如此,師父為啥讓我帶著金甲蟲的蟲卵,難道是讓我防身麽?


    師父不跟我多聊,反正最後我聽了他的話,把蟲卵都放到魔鼎中了。


    在下午四點,我們準時出發了,坐上去庫爾勒的長途火車。我本來最不喜歡做這種綠皮車,覺得咣當咣當的,忒累。


    不過薑紹炎倒沒我想的那麽摳,他定了上、中、下三個硬臥。


    我們哥仨正好一排的睡在一起。


    正所謂長路漫漫,我怕電量不夠,外加路上信號總不好,我就沒怎麽玩手機。


    一晃到了晚間,火車上熄燈了,我趴在中鋪也睡不著,因為白天睡太多了。


    我就合計著事,我想到紅星旅遊團了,心說它的失蹤是巧合麽?會不會有什麽故意人為的因素呢?不然哪個旅遊團傻啊?偏移原定路線,還跑偏一百多裏?


    另外且末縣的西南方真嚇人,從衛星數據看,黑乎乎一片,總覺得是一股子黑暗勢力的地盤。


    我純屬瞎琢磨,等好不容易有點困意,剛想睡,有人用手扒拉我。


    我扭頭一看,是薑紹炎。他對我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那意思別打擾其他乘客,悄悄下床跟他走。


    另外他也踩著下鋪,這麽站著把鐵驢弄醒了。


    我跟鐵驢知道一定有啥事了,一起跟他來到火車車廂中間處。這裏也是吸煙區。


    薑紹炎笑嘻嘻的,拿出好煙分給我倆,又強調這是朋友給他買的,讓我倆嚐嚐。


    我發現這都快成了他一個招牌動作了,他一有啥事,就會這麽分煙給大家。


    我跟鐵驢心裏跟明鏡一樣,接過煙吸一會兒,我心說也別藏著掖著了,就主動問,“烏鴉,到底出啥事了?”


    第七章火車上的追擊


    薑紹炎這點小心思被我看透了,他嘿嘿笑了笑,又一翻手機,找到兩個照片遞過來。


    我跟鐵驢湊近看,這是兩張人臉的素描畫,我知道警方有時抓疑犯時,因找不到真人照片,也會用這種方式。


    我打心裏琢磨上了,心說這倆人能是誰呢?最近也沒聽說有啥特大通緝犯的消息啊?


    鐵驢比我眼力好,他拿出一副明白的表情哦了一聲,又問我,“看出來了麽?”


    我老實的搖搖頭。鐵驢給我提醒,“紅星旅遊團!”


    我這次笨了,還是沒啥聯係。鐵驢忍不住直說了,“這倆人是旅遊團失蹤二十多人中的兩個遊客。最典型的特征是他們鼓鼓的額頭,還有小眼睛和鷹鉤一樣的鼻子。”


    我真佩服鐵驢,對人臉觀察能這麽細致。


    薑紹炎不給我們太多討論的時間,又接話說,“剛傳來的消息,挨著且末的庫兒勒車站出了一檔子事,晚間工作人員發現,有兩個乘客帶著紅星旅行社字樣的包裹過了安檢。紅星旅行社自打出了事之後就沒營業,所以這兩個乘客很可疑。等工作人員想攔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這倆乘客還上了k170的火車,目的地是鹹陽。警方根據安檢人員的描述,也對這兩人做了素描。”


    我邊聽邊點頭,換句話說,這倆人很可能是失蹤旅遊團的幸存者,而我們要調查失蹤案甚至屍國,從他倆身上抓起,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雖然我沒弄明白,這倆人竟然能逃回來,期間也一定發生不少事,為何不跟當地警方取得聯係,反倒偷偷拎包走人呢?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我跟薑紹炎建議,“咱們趕緊轉去鹹陽,多找便衣,在出站口等著,看能不能遇到他們。”


    薑紹炎搖頭說不用那麽麻煩,他又拿出手機,調出列車時刻表,說他的想法,“趕得很巧,我們坐的這趟火車跟k170在一個小時後會在蘭州站先後停靠,我們到時轉成k170,就能在車上跟這倆乘客見麵了。”


    我佩服薑紹炎,覺得薑還是老的辣。我們趕緊準備。


    這樣過了一個小時,我們站在蘭州的站台上了,隻是k170竟晚點了,這把我們哥仨站的,尤其站台上還風大,最後看著k170到來時,我簡直快僵的走不動路了。


    上車後,我們先補票。隻是我們並不知道這兩個乘客坐在哪,而且就算知道他們車票的座號也沒用,因為這趟車人很少,有大把的空座,他們很可能不按座號,隨便找地方亂坐。


    我們隻能用最笨的法子,從上車的那節車廂開始,兩頭堵的一點點搜起來。


    我認人不準,就跟鐵驢分到一組,我倆負責往一號車廂那邊走,薑紹炎自己一組,往十五號車廂那邊趕。


    這都晚上十點多了,快半夜了,很多坐硬座的乘客都在睡覺,要是仰麵睡的那還好一些,趴桌子睡的,讓我跟鐵驢都很頭疼。


    我們不得不湊過去,想辦法看到他的臉,甚至逼急了,不得不把他扒拉醒了。


    我們搜人的進展很緩慢,過了一個鍾頭,才搜完四節車廂。我一琢磨,薑紹炎這主意也不咋好啊,看這樣子,我們今晚是甭睡了。


    正當我跟鐵驢累了,躲在兩節車廂中間區域吸煙的時候,薑紹炎來電話了,告訴我們,他發現那兩個乘客了,在十二車廂。


    我倆顧不上別的,趕緊跟薑紹炎匯合。


    剛來到十二車廂,薑紹炎就看到我倆了,他獨自坐在一個空椅子上,還對我們擺擺手。


    我倆湊到他身邊坐下來。薑紹炎指了指遠處,我看到兩個人,他們各自坐在一排椅子上,麵對麵的磕著瓜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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