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頭上風也大,小沙粒吹過來,打的我臉皮難受。


    我問鐵驢,接下來幹啥?是繼續深入,還是就在這裏小轉轉,體驗一把就得了。


    鐵驢偏向於後者,也強調我倆別在山頭上體驗啥了,不然沒一會呢,我倆嘴巴和鼻子裏就全是細沙子了。


    我倆下了山,算進到禁區裏了。我們找到一個相對風小的地方,鐵驢先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也學著他。鐵驢蜷個身子四下看著,突然笑了,跟我說,“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們那幫逗比還能做春夢?可能麽?”


    我沒法回答,因為我也沒經曆過。


    鐵驢提出一個很大膽的建議,“徒弟,要不咱倆也在這睡一覺?”


    我實打實覺得不妥,就采取一個折中的辦法回答說,“一個人睡,一個人守著,看有啥怪異沒?”


    鐵驢說行。他身手好,所以守著的肯定是他了。


    我也沒帳篷,總不能大咧咧躺在沙地上呼呼吧?就把鐵驢腿當枕頭了。


    本來我沒困意,純屬閉著眼睛體驗生活呢,但過了一刻鍾,我突然間覺得,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了,被它影響下,我竟慢慢睡著了。


    第十一章禁區之夢


    我做的夢很奇怪,感覺自己很清醒,卻又不能動彈。我能張開眼睛,看著周圍的環境,但絕不是現在這種戈壁的樣子,而是宛如仙境一般。另外有股天籟之音,若隱若現的傳到我的耳中。


    我就這麽聽著,而且曲子一首接一首的,之後還有腳步聲傳來。


    我當時腦子很沉,也根本不轉軸,沒法去想這腳步聲是不是代表那些美豔女子到來了。


    我隻使勁睜眼,卻根本看不到什麽。突然間,這仙境消失了,天籟和腳步聲也不見了,反倒有很輕微卻又很刺耳的噓噓聲傳入耳中。


    想想看,前一刻我還陶醉其中,這一刻我的耳朵就跟被強暴了一樣,我特別難受,還說什麽睡覺?直接醒了過來。


    我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想坐起來,但剛起身就狠狠磕在一個東西之上,我疼的哼了一聲,又重重躺回去。


    等再仔細一看,是鐵驢的下巴。驢哥答應的好好地,說他不睡覺,這時卻低著腦袋,呼呼的正香。


    我心裏來氣,心說這不靠譜的東西,尤其他嘴巴都微微咧開了,有一小條哈喇子掛在嘴角,正像彈簧一樣,彈上彈下的,隨時可能斷開,掉到我的臉上。


    我嚇壞了,往下退了退,避過他的下巴後我又坐直了,使勁推他。


    本以為推這麽一下子他就能醒呢,誰知道好幾次下去,他依舊沒睜開眼的架勢。


    我覺得不對勁了,也想到另一個狠招,我摸向他的大腿根,掐著一小丟肉,狠狠擰一下。


    鐵驢一哆嗦,啊一聲叫喚。這次他是真醒了,不過我也發現,在醒來的一瞬間,他整個人顯得很狂暴,甚至雙眼通紅,看著我都有種不認識的感覺了。


    我知道有些人覺品差,雖然跟鐵驢認識這麽久了,我並不知道他覺品咋樣。我怕他發火,急忙收了手,還往後退了退,留意他一舉一動。


    少說過一分鍾,鐵驢恢複正常了,還對我念叨一句,“他娘的,魘著了。”


    這情況我也聽說過,說白了,都是睡姿不好引起的,我覺得他剛才低個頭睡,弄出點夢魘也很正常。


    我這麽勸了一嘴。鐵驢反駁說,“正常個球,徒弟,虧了你推得及時,不然我又得在恐怖中多待一些。”


    我不明白他話的意思,他又解釋,剛才夢裏出現仙境、仙女,還有噓噓聲,他知道不對勁,卻怎麽也醒不來。


    我聽愣了,也想到李米粉的口供了,心說不會這麽邪門吧,我跟鐵驢剛進禁區,還黃天化日的,這怪事就找上門來了?


    我把自己遭遇的情況跟鐵驢說,尤其提到有人來的時候,我還特別明確的指著我倆前方,說那人就是從這裏走的。


    而就是這麽隨意一指,我看到在我們前方十米開外的地方,竟真有腳印。


    我倆很清楚,睡覺前這裏是什麽都沒有,現在卻出現這種離奇情況,我倆坐不住了,全奔著腳印跑過去。


    這腳印是一排,從一邊走過來,又奔向另一邊走過去,我們眼前的腳印,隻能算是路過的。


    我對痕跡分析不怎麽了解,鐵驢拿手。他讓我在一旁站著,他自己蹲下身好好研究一番。


    他把結論都說給我聽,從腳印深度及此處地表硬度來看,這人的體重在八十多一百斤之間,腳印長度也說明,她的腳是‘三寸金蓮’,另外通過步間距也能品出來,她走的不慌不忙,很淡定。我從這些信息也能得到一個主觀猜測,這女子個頭並不高,因為腳跟身子是成正比的。


    我想到這,腦門也有點流汗了,這麽說,夢境並非虛幻,真有人來過。


    我跟鐵驢一合計,既然有腳印能跟蹤,我們就順著它住下去。


    我倆都帶著槍呢,鐵驢把fn2000拿到手裏,我覺得自己還沒到拿大左輪(m500)的時候,也就雙手空空的跟在後麵。


    剛開始一切順利,腳印也很清晰,但追了不到五十米,我倆無奈的發現,腳印突然消失了。


    我形容它突然,一點都不過分,真就是那麽一下子沒了,而且在最後一個腳印的旁邊,有處地表上有星星點點的白色斑點。


    我倆湊過去,其實我跟鐵驢猜到一塊去了,他指著斑點問我,“會不會是精斑?”


    我胸囊裏帶著精斑檢測試紙呢,問題是,這精斑一定是那失蹤旅遊團留下的,算日子得相隔十天半個月了。這麽久,用試紙也檢測不出什麽來,而且野外檢測,過程也繁瑣。


    我跟鐵驢建議,這個斑點先姑且認為是精斑吧。我也找小塑料袋把它收集起來,準備回去後進行測試。


    鐵驢接受了我的想法,我倆又商量,反正也帶手機了,上麵有照相功能,就把這排腳印也照下來,算留了個證據。


    這活兒由我來做了,鐵驢負責用槍監視周圍環境。


    我拿著手機,本來還一絲不苟的一個個腳印拍著,但發現這麽一弄,工作量太大了,而且這些腳印都大同小異。


    不能說我偷懶,我最後大步走起來,還飛快的按快門。


    我離鐵驢漸遠,隻顧看著手機往前走,這樣過了一會兒,突然的一瞬間,我看著手機屏幕,裏麵貌似出現一張人臉。


    隻是它曇花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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