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響,河童後腦勺上多出一個槍眼來,一股黑血還緩緩往外冒。


    河童身子無力,就這麽躺在特警胸上,腦袋耷拉在特警的脖頸前。


    特警都有點呆了,想必剛才那一發子彈,也讓他有感覺了。我趁機趕過去,一把將死河童提起來,丟到一旁。


    我又看著特警的脖頸,還好上麵沒傷口。


    其他人陸續趕到,另一名特警對他同伴更在乎,又搖他胳膊又問長問短的。薑紹炎依舊對河童的興趣大,蹲在死河童身邊,皺眉觀察著。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好了,就叉著腰,又看看受驚特警,又看看薑紹炎。


    等那特警緩過神後,還有點後反勁的意思,他有些害怕的站起來,往後退了退。這也讓他離河邊更近一些。


    我們都疏忽了,也該說都沒想到,這河裏有的不僅僅是這一隻河童。


    毫無征兆間,河邊有動靜了,好多黑影從裏麵迅速爬了出來,受驚特警身後就有兩個,它們撲到特警身上,也不管是不是要害,胡亂咬起來。


    特警疼的哇哇叫喚,又往我們這邊湊。


    我們當然想救他,隻是此刻敵人太多了。我打眼一瞧,我們兩側少說有十個長發河童,對著我們跑著,要撲過來。


    另外河裏還不斷有河童往外出。


    我心說我們是來找大盜老窩的,咋陰差陽錯的捅了這個簍子呢?我沒時間“檢討”這個,跟其他人一樣,拿槍開火。


    我用的隻是後來分到的一把手槍,威力不大,如果此時就我自己的話,就算用槍,也絕對不是河童的對手。


    但好在其他人用的全是微衝。一時間也別說槍聲暴露行蹤的話了,噠噠噠、噠噠噠的,無數子彈都打在這些河童身上。


    鐵驢立功最多,而且他槍法好,不僅打地上這些河童,偶爾還對著河麵開槍,把剛露頭的河童消滅在水中。


    這一批進攻者,全都死在路上。至於咬特警那兩個河童,一看形勢不對,扭頭就逃,卻也被鐵驢兩發子彈解決了,死在撤退的途中。


    鐵驢的微衝停火後,槍口都冒著煙呢,他呼的吹了一口。我沒時間也不會像他這樣,擺個造型。


    我心思更多在那受傷特警身上,怕這種怪河童帶毒,還立刻過去查看。


    當我撩起受驚特警上衣,看著他背後時,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心說真被自己猜中了。


    第五十章火龍現


    特警的背上,一共有七八處被咬傷的地方。河童嘴可真毒,這麽短短的功夫,傷口附近就已經黑腫了,而且在我指捏之下,傷口裏還往外翻黑水。我湊近一聞,腥臭腥臭的。


    經驗告訴我,這是劇毒,如果治療不及時,特警會有生命危險。


    我一邊合計一會怎麽用藥,一邊從胸囊裏拿出一個有彈性的小塑料膜來,這塑料膜是特製的,隻有一個用途,我把它鋪在傷口上,隔著它吸血,這樣能防止我意外中毒。


    其他人幫不上忙,隻能圍觀。我吸了兩口,特警本來都有些昏迷了,卻被這股勁一刺激,疼的嗷一聲清醒過來。


    隻是他的清醒純屬是一種偽狀態。他整個人都瘋癲了,迅速轉身,對著我抱過來。


    我發現此時的他,力氣不是一般的大,我一下被他抱摔到地上。他咧個大嘴就勢想咬我。


    我不可能讓他得逞,用手卡著他脖子,這麽抵抗著。


    我在力氣上不是他的對手,也虧了其他人趕來幫忙,大家七手八腳的把特警拽起來。特警也不認識這些隊友了,有種逮誰咬誰的架勢。


    鐵驢及時下手,對著特警脖頸喂了一拳。特警扛不住,兩眼一翻暈了。


    他同伴,也就是另外那個特警,很在乎他,一邊慢慢扶著他倒地,一邊念叨,“兄弟,你咋樣了?”


    就憑剛才這場突變,我心裏有個結論,這毒比我意料中的還恐怖。


    我猜胸囊裏一般的解毒藥,用起來要麽無效,要麽來不及了,但我還有一個寶貝,這也是為了這次任務,上頭兒特意準備的。


    我拿出一個封閉的玻璃管,裏麵有半管子的無色液體,它有個外號——萬能解毒藥,也是最新科研產物,學名納米疫苗。


    我不懂這藥的具體原理,隻知道個大概念,納米疫苗就跟海綿一樣,進入人體後,能隨著血液流動,把毒素吸到自己身上來。


    說實話,我很心疼,因為這一管子疫苗價格不菲,少說能換一輛中檔次的轎車了。但同伴性命垂危,容不得我多想。


    我用注射器把疫苗吸出來,又給特警注射進去。我發現隔了這麽一會兒,他傷口附近的黑腫又在擴大。


    我讓另一個特警幫忙,隔著小塑料膜繼續吸毒血,而我自己也下狠手了,用解剖刀把傷口附近那些腐肉,全挖了出來。


    昏迷特警偶爾會哆嗦一下,估計是被挖肉這種疼痛感刺激的。


    接下來我們隻能等待了,這一路上,我們犧牲的同伴實在太多了。我不由的暗暗祈禱,心說這隊友一定別再出事了。


    薑紹炎跟鐵驢在等待的同時,也警惕四周,防止河童再次來襲。他倆還分了任務,一人負責一邊。


    沒一會兒呢,他倆挺有默契的都喊了句話,薑紹炎說的是,“都小心。”鐵驢罵了句,“臥槽。”


    我心裏一激靈,心說倆人同時示警,危險一定不小。我抬頭看了看。


    河岸上沒啥動靜,河裏卻有點炸鍋的感覺,以我們正麵對著的河麵為中心,一個個漣漪從左右兩邊出現了,正奔著這裏迅速趕來。


    我們都明白,每個漣漪下麵,都躲著一個河童。我初步數了數,不下四五十。


    我們沒人開槍,拿出靜觀其變的意思,這些漣漪最終又聚在一起。之後我們眼前的河麵上,無數個漣漪交叉衝撞著。


    我有種直覺,這會不會大戰前的集合呢?它們想集中力量,一鼓作氣的消滅我們?與此同時我心裏也慪了一口氣,心說至於麽?我們不就殺了它們幾個同類麽?怎麽這麽團結呢?


    薑紹炎觀察很仔細,指著漣漪群念叨一句,“大家看到沒?它們好像再等什麽東西出現。”


    我心裏一驚,也細品起來。


    我發現在這些漣漪中,最中心的區域是禁區,沒有漣漪敢觸碰那裏。我相信薑紹炎說的了,也琢磨著,會不會還有個河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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