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警方調查數據指出,九娘的女兒村,果然是三苗後裔,而那些活屍大盜,跟古西域高昌大將軍張雄有聯係,或者是張雄部下的後人之類的吧,因為在活屍大盜村口前,立著兩個石像,其中一個寫著“天資孝友、神假聰明”,這話稱讚的就是張雄。


    至於活屍大盜跟九娘她們怎麽會躲在且末西南的禁區之中,怎麽會變得那麽古怪,甚至他們怎麽關係這麽“親密”,按目前掌握的線索,還無法想明白,但我懷疑,這一切跟陳詩雨有聯係。


    而旅遊團失蹤案,現在想一想,裏麵很多疑點也都自然而然的能解釋清楚了。那些遊客來到禁區附近,之所以做春夢,肯定被鬼臉蟲的毒影響到了,之後在半醒不醒、神誌不清的情況下,又跟九娘村裏那些女子歡好了,但他們這麽做,也最終引來活屍大盜們的不滿,招來殺身之禍。


    旅遊團失蹤案最後是結案了,但且末屍國案卻一直還在“偵破”之中。在我們仨返回省廳的時候,寅寅他們還在禁區裏轉悠,沒人回到且末派出所露麵。


    我也就此事問過薑紹炎一嘴,寅寅他們到底在幹什麽,畢竟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了,他們想調查禁區,也該差不多了?


    薑紹炎沒正麵回答我,隻是念叨一句,“那裏可是寶藏。“


    我有個很大膽的猜測,寅寅他們會不會就把禁區當據點了?借著便利的條件,直接研究起活屍來了?


    我記得薑紹炎說過三個地方,聖地、屍國和鬼島。我們連續接手的兩個案子,分別跟聖地和屍國有關,我突然有種很怕的感覺,心說我們下一站要去的,不會是鬼島吧?


    而且從這兩次破案經曆來看,我們真就是九死一生,在刀尖上爬過來的,難以想象,要是去鬼島了,我還有沒有運氣,能留下這條命。


    我打定一個主意,如果真被自己猜中了,這鬼島之行,愛誰誰,就算是裝病賣傻,我也要退出了!


    第一章第一殺手


    我們仨回到省廳後,我感覺這裏還是老樣子,沒發生太大的變化,而這次回來,我給我師父也帶了一份特別的禮物,就是魔鼎內裝的那些鬼臉蟲。


    他自打調入省廳後就一直躲在後院從事科研工作,對這些蟲子,也額外的珍惜,甚至在我送給他的那一刻,他都顧不上跟我說什麽話了,拿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轉身離開了。


    我印象裏師父不是這樣的,本來挺老成、穩定的一個人,而且從此之後,他總會給我安排一些活兒,讓我用魔鼎去孵一些蟲卵。


    特案組在省裏的地位很特殊,平時沒什麽事,我們仨回來後,薑紹炎壓根就見不到人影,鐵驢就算偶爾在省廳逗留幾天,卻也都躲在會議室打盹,我這麽一閑著,時間大把的,師父交代活兒,也算給我找點事做,我也就痛痛快快去辦了。


    按師父說的,用魔鼎孵化蟲子,不用多久的時間,一個周期是三天,我三天後就會帶著魔鼎去找他。


    我趁機也會看看,魔鼎孵化的蟲子是什麽樣。我留意到,第一次師父讓我孵化的是金甲蟲,第二次是鬼臉蟲,之後蟲卵就變了,孵化出來的成蟲,身上既有金點,也有銀光。


    我有個猜測,師父對蟲子研究的造詣不淺,竟能把兩個品種不同的蟲子的基因弄到一起,培育出一種全新的怪胎來。


    我不藏著掖著,有次當著師父的麵讚了他一句,沒想到他卻謙虛起來,說功勞不是他,之後還特意指了指魔鼎。


    我不知道他這話的真實性有多少,也沒往深了較真。


    師父還給我做了一個實驗,挑了幾個怪胎蟲放在一個玻璃皿裏,之後在玻璃皿下麵放了一個大圖片。


    這圖片上花花綠綠的,我發現怪事來了,那幾個怪胎蟲突然消失了。


    我以為這是鬼臉蟲的基因發揮威力了呢,能讓它們隱身,但師父突然把圖片抽走了,那一瞬間,我又觀察到,怪胎蟲不是隱身了,而是將身子變成花花綠綠的模樣了。


    師父告訴我,這也是讓人無奈的地方,鬼臉蟲的隱形能力,並沒全完的在怪胎蟲身上得到體現,隻讓它們具備一種類似於保護色的功能。


    我有些不理解,因為這麽一來,這種怪胎蟲就沒鬼臉蟲的優點了,幹嘛還要培育它們呢?我問了一嘴,師父卻笑而不語。


    就他這表情,分明告訴我,怪胎蟲絕沒我想象的那麽簡單。


    之後的一段時間,師父不讓我孵蟲卵了,反倒轉行讓我用魔鼎養起這種怪胎蟲的成蟲來。


    他還給了我一個古怪的樂器,其實這玩意並沒多大兒,也就一個指頭那麽長吧。


    他給樂器起了個名字,叫蟲語笛。我覺得這名字挺怪的,而且通過它吹出來的聲音,很尖很刺耳,我真懷疑這聲調跟蟲語有什麽聯係?


    師父也對此事解釋過幾句,說在國內,有兩個地方的人善於驅獸與驅使蟲子,一個是雅魯藏布的門巴族,一個是湘西一帶的梅山教。他們驅獸也好,驅蟲也罷,都使用一種冷門樂器,叫雙音裏令,而這個蟲語笛就是根據雙音裏令研製的,也在它們的基礎上,做了一係列的改進。


    我對這兩個地方都不太了解,也權當隨便聽了一嘴,但我很聽師父的話,他讓我一有空就對著魔鼎吹蟲語笛,我這麽照做起來。


    我吹笛子也很在意場合,總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尤其在省廳的辦公室裏。不然那麽多同事都在,我這嗷一笛子下去,遇到心髒不好的,不得當場嚇抽了?


    所以我把吹笛場合,更多定義在無人的地方,比如小會議室、郊區,或者住所裏。而且漸漸地,我發現吹笛有了效果,至少我試著把魔鼎打開,讓幾隻怪胎蟲飛出來以後,它們對我很親切,能圍著我轉上幾圈。


    我也不想一直怪胎蟲、怪胎蟲的叫著它們,太難聽。就給它們起了一個新名字,叫金銀蟲。


    這一天,我待著沒事,正在省廳小會議室裏吹笛子時,薑紹炎和鐵驢走了進來。


    我倍感意外,因為細算起來,這都多長時間了,我才見到薑紹炎的麵兒。我也明白,他的回來,代表一定又有大事發生了。


    我當時正吹在笛子的高音部分,我相信魔鼎裏的金銀蟲也都聽得興致正濃呢,我不想立刻停止吹笛,不然怕這些蟲寶寶難受。我一邊看著薑紹炎和鐵驢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一邊又用眼神示意他們,等我一會兒。


    我本以為他們會很好奇,我一個特案組法醫,怎麽會對魔鼎瞎吹笛子呢?但他倆沒我想的那種反應,都默默坐在一旁。


    我稍一合計,也猜明白了,他們一定事先從我師父那了解到一些事了。


    我壓著性子,不讓笛音跑掉,等正常吹完後,又收起笛子和魔鼎,我收笛子的地方也方便,直接像裝藥一樣把它放在胸囊裏了。


    薑紹炎先問了一句,“這些蟲子聽不聽話?”我也不知道咋回答了,因為到現在為止,它們確實挺乖,但我沒指揮過它們去什麽事,不清楚它們聽不聽話。


    薑紹炎看我表情,似乎知道答案了,他也不再問這事,又話題一轉,說有新案子,馬上要動身了。


    我絕對有點影著了,或者說心裏有個坎。我第一反應是去鬼島。


    我真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搖搖頭,又說,“國內特警組那麽多,這次能不能換別人接手這個任務呢?”


    薑紹炎跟鐵驢全看著我,薑紹炎沒再說啥,隻是使勁搓了搓額頭,而鐵驢呢,接話問了句,“徒弟,你膽小了?”


    我承認自己有點膽怵,但我相信,有過跟我一樣經曆的人,沒幾個會不害怕的。


    我們仨稍微沉默了一小會兒,薑紹炎先打破這個僵局,他嘿嘿笑了說,“小冷,這次咱們要麵對的是一個連環殺手案,你不去,這案子偵破起來很費勁的。”


    我這才知道自己猜錯了,而鐵驢呢,突然瞪大眼睛看著薑紹炎。


    我一直以為驢哥的眼睛很小,沒想到他這種瞪法,讓我改變了以往的印象。


    薑紹炎說讓我等著,他去拿一組片子給我看看。隨後他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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