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愛玩槍的人,食指有繭很正常,但瑪麗的大拇指還有繭,分布區域還這麽特殊,我懷疑她善用一種很怪的武器。


    頭次見麵,我也不能直接問,總不能說,“大妹子,平時耍啥東西,拿出來給哥瞧瞧唄?”那她要是暴脾氣,麵對我這種不禮貌的,不得削我啊?


    薑紹炎肯定對這六人有很深的了解,吃飯期間,他不談家常事,而是借機說說任務。


    他說憑今天掌握的消息,我們的航線是對的,就這麽繼續往下走,另外今晚還是老計劃,全都早點休息,保存體力。


    那六人拿出一副絕對服從命令的態度,應聲點頭。而且他們吃飯很快,隨後就撤了。


    我磨磨蹭蹭的,等吃完時,餐廳都沒啥人了。我也本著聽薑紹炎命令的態度,跟鐵驢說,“走吧,現在回去睡吧。”


    鐵驢卻搖搖頭說,“別人可以休息,你不能。”


    我心說憑啥?我咋這麽特殊,這麽點背呢?我不服的跟他強了幾句。鐵驢告訴我,通過今天一天時間的觀察,他發現我身子骨有點懶,這不是好現象,要帶我飯後運動一下,拉拉體力。


    我真不想去,鐵驢又說了一句話,讓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他強調鬼島之行一定很危險,要遇到麻煩了,我身子要能扛的住、逃得動。


    我妥協了,但這畜生啊,嘴上說拉拉體力,實際帶著我在甲板上,貼著船欄杆這麽跑了不下十圈!


    他中途還一二一的喊口號。我估計這一番下來,自己少說跑了幾十裏地,最後都快累的吐白沫了。


    我昨晚上沒咋睡好,因為太顛簸,這次拉練完回去,也別跟我說什麽顛簸不顛簸的話了。


    我躺在小床上,幾乎翻著白眼,暈著睡過去的。


    我還做夢了,也絕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夢到自己跟鐵驢成了紅軍,我倆扣著一頂狗皮帽子,穿著大棉襖,握著老掉牙的漢陽造,正急紅眼的過草地呢。


    當然這隻是夢,我倆在夢裏這麽奇葩也好理解,但睡著睡著,當我又一腳踏到一片草地上後,整個草地消失了,我麵前竟然是一片深淵。


    我嚇得媽呀一聲,而且這還沒完,現實中的我也摔倒了地上。這麽一弄也醒了。


    我迷迷糊糊感覺到,鐵錨號竟然停了!


    第五章恐怖死屍


    我們正在往鬼島開進,這裏是茫茫大海,也不是城市裏的道路,夜裏行船,不會遇到交通燈緊急停車的說法。


    我知道一定出事了。這時薑紹炎和鐵驢也醒了,甚至也被停船震了一下,隻是他倆運氣好,少半截身子在床外,倒沒被摔下來。


    我們先後站起來,想往外走,知道發生什麽事了。薑紹炎走到最前麵,來到門口後,他又突然停下腳步,想了想。


    我也搞不懂他腦袋裏琢磨啥呢,就催促一句,“快點出去吧。”薑紹炎反倒不聽我的,又帶我倆往後退了退。


    他拿直覺說事,覺得我們俯身出去更妥當一些。


    也怪我觀察不仔細,二副艙室的門有貓膩,薑紹炎在門栓上擺弄一番之後,竟單獨把下麵的半截門打開了。


    雖說這麽一來,我們跟鑽狗洞無疑,但都沒覺得有什麽。我們魚貫而出,而且門口離船舷很近,也就兩米的距離。


    我們蹲著走起了鴨子步,“一瘸一瘸”的又湊到船舷下麵,貼著護欄跪好。


    按薑紹炎分析,船停了,問題一定出在駕駛室裏,我們就奔到那裏看看,但沒等我們動身,身後有動靜了,出現了三個黑影。


    他們是水手,也跟我們持有同樣的想法,正嗖嗖往駕駛室趕呢。薑紹炎一皺眉,又趕緊示意他們蹲下來。


    他們不知道發生啥事了,看我們緊張兮兮的蹲在船舷旁,也真稀裏糊塗被嚇住了,一邊向我們靠近,一邊警惕的四周。


    等他們離近了,我發現這三人我都認識,就是我跟鐵驢剛上鐵錨號時,在船下等我們的那哥仨。


    鐵驢跟他們關係好,也絕對是真心為他們好,氣的湊過去,對他們腦袋上挨個抽了一下,還用命令的語氣說,“你們沒聽到二大副的話?不想活了?”


    那哥仨趕緊應聲,立刻蹲了下來。而我打心裏琢磨起來,心說二大副?這他娘又是個啥角色?我猜別看我們仨全是三副,但也被鐵驢歸了檔次,有二大副、二二副,和二三副的說法。


    我自己就一定是二三副了,我心說這名頭咋這麽惡心呢?乍一聽容易想到麻將。


    我們並沒在稱呼上太較真,帶著這哥仨繼續蹲著往駕駛室那邊走。


    我們這裏離駕駛室不太遠,過了兩三分鍾就到了,薑紹炎讓我們其他人等等,他跟鐵驢先蹲著溜到駕駛室裏。這樣又過了一小會兒,船還是沒開,鐵驢蹲著探出腦袋,招呼我也進去看看。


    我正胡思亂想會發生啥事呢,剛一進去,聞到一股糊巴巴的味道,我心說咋了?難道駕駛室裏用電磁爐煮火鍋?電壓太大,把電閘燒壞了?


    但我又目光一轉,留意到有個人躺在舵後麵的地方了。薑紹炎跟盧船長也都蹲在這人身旁。


    鐵驢指著這個人,帶我湊過去。再離近一些、看清情況後,不得不說,我有點被嚇住了。


    這人死了,腦門上有一個乒乓球那麽大的黑圈,糊巴味就從這裏傳出來的。


    盧船長很不解,還念叨一句,“怎麽死的呢?”


    我是特案法醫,查找死因算是分內事了,我就跟盧船長交換了位置。


    我用手摸了摸死者額頭。這不像是刀傷或槍傷,因為沒傷口,另外黑圈四周皮膚也有灼傷的跡象。我覺得這是被什麽東西燙出來的。


    我又四下看著,想找凶器,或可疑成為凶器的東西。我這麽辦案是沒毛病,卻缺乏經驗,薑紹炎跟鐵驢都是玩槍行家,懂行。


    薑紹炎也不讓我多搭功夫了,很肯定的說,“這是被熱聲波槍打出來的,有人在遠處對舵手進行狙擊。”


    我聽得一詫異,因為舵手前麵就是駕駛室的玻璃,再往外就是大海了,難道說遠處還有什麽船隻麽?


    薑紹炎看向盧船長,盧船長的表情也跟我差不多,還特意指著駕駛室裏的一個雷達說,“這上麵沒發現可疑物。”


    薑紹炎搖搖頭。鐵驢本來在旁聽,這時插句話,“他娘的,狼娃突擊隊的人到了。”


    我一下明白了,倒不是說駕駛室的雷達不好用了,而是狼娃突擊隊有更先進的設備,能逃避雷達追蹤。


    我們的船停在這裏,也不能走,這讓形勢很被動。薑紹炎的意思,先讓船能繼續行駛,這樣往前開了,我們也才有機會發現敵人。


    但這麽一來也麵臨一個問題,舵手死了,誰來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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