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事不對勁了,問了一嘴。薑紹炎指著海島告訴我,我們一起劃槳過去。


    我不理解,心說有客船不用,怎麽又人力劃槳了?這不給自己找堵嗎?


    我這麽一琢磨一耽誤,他們仨都順著一個繩子往下爬了,我隻好硬著頭皮趕緊隨著。


    等我們匯合到橡皮艇裏後,薑紹炎對客船上擺擺手,囑咐他們就在這裏等著。


    客船船長是個蓄個大胡子的中年人,他應了一聲,也讓我們一路小心。


    我們四個人,帶著禮物,分成兩排的坐在橡皮艇裏,薑紹炎和老貓在前,我跟鐵驢坐在後麵,就這樣一起劃起槳來。


    這本是一個很枯燥的活兒,我劃了不到半個鍾頭,胳膊有點酸,就跟大家建議,停下來歇一會吧。


    但我的建議同時遭到他們仨的反對。我沒法子,又合計實在不行聊聊天吧,分散下注意力也好。


    薑紹炎又告訴我,劃槳期間,不能聊天,也不要發出聲響,尤其一會遇到什麽怪事了,更要憋住嘴巴。


    我咋覺得這麽神神秘秘的呢。但我隻好咬牙挺著,這樣天徹底黑了,我們也劃完一半距離了。我發現身下海水顏色有變化了。


    原來海水泛藍,現在竟然微微泛綠,對這種現象,我解釋不好,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覺得這裏特別冷,有股子寒氣從水麵往上冒。


    我還趁空伸手往海麵上放一放,也沒品出個什麽來。


    薑紹炎和老貓都有點反常的緊張。老貓還從腰間摸出刀來,咬在嘴裏,留意四周一舉一動,他看到我的舉動,更有些不滿意,雖然不能說話,卻招了招手,那意思別偷懶。


    我們繼續劃水。老貓盯上我了,總時不時瞥我一眼,尤其眼神裏還有種鄙視的感覺,我上來一股勁,不想被他瞧不起。


    我賣力劃著,突然間,我的船槳好像被什麽東西拽住了。我本來打心裏咦了一聲,以為是錯覺,但又用了用力,發現根本擺脫不掉這股力道。


    更奇怪的是,這股力道還能跟著橡皮艇一起動,沒停在原地牽扯著我。


    這下好了,他們三個繼續劃水,而我拎個槳,乍一看又偷懶了。


    老貓注意到了,招招手。我為了證明自己沒偷懶,隻好壓著聲音念叨一句,“槳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他們都扭頭看著我,我想了想,以為是水草呢,也站起來加把力道,想把水草拽開。


    我整個身子都在用力,卻發現隨著自己用力,拽船槳的力道也加大了。而且一瞬間,海裏出現一個光環。


    我也不在水裏,更不是近距離觀察,根本不知道這光環具體有多大。我嚇住了,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不過能肯定的是,拽我的力道跟這光環有關。


    我愣了下神,這時拽船槳的力道還突然加大了,我整個人幾乎一個踉蹌。要不是鐵驢急忙伸手拽我一把,我保準會掉到海裏去。


    我不想要船槳了,心說保命要緊,這就要往後縮身子,把船槳丟掉。


    薑紹炎急了,湊過來把我手摁住了,還打手勢,讓鐵驢一起來,我們仨各出一隻手,一起提著船槳。


    薑紹炎和鐵驢的力道都很大,而且還有老貓在旁邊打下手,我以為薑紹炎是想我們仨合力把船槳拽起來呢,要是順帶也把什麽東西弄出海麵了,老貓正好能從旁補刀。


    我就使勁往上發力,薑紹炎留意到我手勁的變化,他噓了一聲,悄聲說,“隻提著槳,維持目前的狀態就行。”


    隨後他看了看老貓。這哥倆又用眼神交流了。


    老貓能懂薑紹炎的意思,他把左胳膊伸出來,用刀在手腕上劃了一下。


    他下刀掌握分寸,這一刀並沒割破動脈,卻也一時間讓傷口不住往外流血。


    他這隻胳膊就舉在船外,對著光環上方的海麵。我看的好奇,腦子裏冒出一個詞來,血祭。


    我也不太懂這裏麵的說道。尤其實際並不僅如此,老貓還用刀在薑紹炎和鐵驢的手腕上各劃了一下。


    他倆一手握槳,一手伸向海麵,讓自身鮮血毫無顧忌的往下流。


    我本來沒伸手的意思,就眼巴巴看著。薑紹炎品著海裏的變化,發現那光環一直不消失,甚至拽船槳的力道也沒絲毫的減弱。


    薑紹炎又把目光放到我身上,說借我血一用。


    雖然從小到大我都很反感放血,尤其義務獻血啥的,我也是能不去就不去。但這次肯定逃不掉了。


    老貓還把刀伸了過來。我心說自己要再不配合,他會不會不問我了,直接在我身上隨便找個地方割一刀呢?


    我皺著眉,把胳膊伸出去。


    老貓看似隨意的來了一刀,我覺得手腕上突然一疼,我本想讓自己胳膊再往前湊一湊,跟他們仨的聚在一起。


    但看著我的血往海麵上落,他們仨都把胳膊縮回去了,各自使勁壓著止血。


    我有種被他們坑了的感覺,心說不是一起放血的麽?我也想縮胳膊,他們都不讓。


    怪事隨之而來,我的血也真有效果,光環漸漸消失了,拽船槳的力道也沒了。等船槳被提了上來後,薑紹炎還對著海麵做了幾個揖,招呼我們趕緊動身。


    我稀裏糊塗的,到現在也沒明白,那光環是啥,之後的路上,我們還省事了。


    我們本來想劃槳,卻有股力道作用在橡皮艇下麵,推著我們往前走。


    我剛察覺到這種變化時,一下想到鬼湖裏的食人藤了,我神經繃得緊緊的,還提醒他們。薑紹炎搖搖頭,說這不是食人藤,而是老邪住所的守護者。


    老貓也接話,指著我,尤其是指著我受傷的手腕,念叨句,“真是好東西。”


    我猜他說的是我的血。之前九娘就強調過聖子、聖血這類的話,我本沒在意,這次有過這種經曆,我有個打算,以後要研究下自己的血,會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現呢。


    第二十章邪君


    橡皮艇在這股怪力的護送下,一直來到孤島近邊兒。


    怪力沒能力把這條船推到島嶼上,我也品出來了,它一定是種海洋生物,不敢太靠近淺灘,而剩下這段距離,又得靠我們劃槳了。


    我目測下,有三五十米遠吧。我們四個一起動手,也就一兩分鍾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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