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對我來了個鼓勵般的眼神。


    我一橫心,直言道,“咱們這次任務是為了保證黑痣越獄,卻因為他一個人,害的這麽多獄警死掉,我們是不是失職了?”


    其實我這話還有個言外之意,這次組織給我們選擇的越獄方法有點狠了,要是換成別的,絕對能讓傷亡降低很多。


    我也相信,自己這番話說出後,其他人也會覺得我這話占理的。


    誰知道不僅是薑紹炎,鐵驢和冷手也都立刻反駁我了。


    第六十一章嫌疑人


    鐵驢和冷手隻是默默的搖頭,並沒多說。薑紹炎卻拿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看著我,不僅搖頭還提醒式的說了一句,“那些獄警該死。”


    我聽愣了,本來在入獄臥底時,我還跟自己說,這些獄警都是同事,決不能讓他們受傷呢,怎麽薑紹炎跟我的觀點會差這麽大?


    薑紹炎沒等我再問啥,又反問我,“知道屠刀和木魚的關係麽?”


    我真懷疑他怎麽會突然來這麽一句,我絞盡腦汁想上了,但問題是,屠刀和木魚,無論從哪方麵看,貌似都沒啥太大的聯係。


    我們現在正在開會,並沒有多少讓我考慮的時間,也就過了一分鍾吧,我老實的一聳肩,表示真想不明白了。


    薑紹炎似乎很有感觸,大大歎了一口氣,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就在投影儀前踱著步,自言自語道,“有句話這麽說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以要我看,屠刀和木魚的差別就是一念!有時候一念之差並不嚴重,改正就好,而有時候一念之差是根本無法挽救的。這次越獄行動,我們確實為殺戮製造了機會,但反過來說,誰敢說自己沒殺生過呢?生存本身就是弱肉強食、奪取別的生命還保障自己的一個過程,隻是這個過程要有個尺度罷了,不刻意殺生,卻也不保全那些該死的人,就這麽簡單,你聽懂了麽?”


    最後一句薑紹炎是問我的。我瞪個眼睛,一時間覺得回到大學時代了,自己正迷茫的聽著馬克思主義哲學呢。


    鐵驢咳咳幾聲,插嘴說了幾句,“徒弟,那些獄警麵上是公務警察,其實也是陳詩雨塞選下來的預備隊,都是敵方的人。”


    我覺得還是鐵驢實在,他這話讓我完全懂了,而且細想想,我也懂了薑紹炎話裏話外的玄機。


    薑紹炎又重新坐回到位置上,這次他並沒往下播片子了,因為片子全播完了。


    他無奈的用手指敲著桌子,拿出一副愣愣的樣子看著“屏幕”說,“黑痣確實在這次越獄中逃出去了,但廢物的是,他沒逃多遠就昏迷在樹林裏了。我們想借著他找到陳詩雨最後也是最關鍵的據點,這計劃可能要被擱淺了!”


    我想想也頭疼,這麽一來,豈不是說我們折騰一大通,最後白忙活了麽?


    但薑紹炎剛才一番話隻是吐槽而已,他還有個備選的計劃。他又望著斯文女,擺手說,“你那邊連夜審問了重新抓回來的黑痣,有什麽結果?在這裏跟大家一起說說。”


    斯文女應了一聲,起身走到投影儀旁,她也準備了一組片子,不過都是視頻,把它播放後,我看到畫麵裏是個審訊室,斯文女穿著白大褂,正對催眠後的黑痣問話呢。


    我對催眠和心理學完全不懂,而且這片子也是截取的,並非審問全過程。我根本不感興趣,隻等著熬著看完後讓斯文女說結果了。


    斯文女倒是挺有興趣,一直盯著屏幕把這片子完完整整看一遍,隨後頂了頂眼鏡跟我們說,“這個犯人的記憶區是很封閉的,而且他也一定受過類似的訓練,我用最新的心理審問技巧,也沒能把他的記憶大門完全打開。但在全程催眠中,他反複跟我提起一個地方,‘石城礦場’。之後我查閱了曲驚的資料,發現這石城礦場是一個私人企業,挖的是鉬礦,在山區裏麵,負責人叫同斌,憑經驗來看,這個礦場和同斌的問題很大。”


    我對石城了解不多,隻知道曆史上有個著名的戰役——白石江戰役就在這裏打響的,其他的完全兩眼一摸瞎。


    我沒急著發表啥觀點,隻望著薑紹炎。薑紹炎摸著額頭琢磨上了,這樣足足過了一刻鍾。


    我、鐵驢和冷手,我們仨倒是坐的住,但斯文女起身跟我們告罪一下,說她手上還有不少工作,要先走一步,要是我們還有事找她,打手機就行。


    我發現這小妹子挺自作主張的,沒等薑紹炎同意呢,她扭身就往外走了,合著剛才的話,隻是告訴我們,並沒任何詢問的意思。


    她是想走,但沒等出屋門呢,就被一直守在外麵的大媽堵住了。大媽體格壯,她站在門口,要我說,連個蒼蠅飛過去都難,更別說斯文女了。


    斯文女不理解的扭頭看薑紹炎,她也挺直接,問了句,“專員,你們什麽意思?”


    薑紹炎思路被接二連三的打斷,有些不耐煩了,他隨意擺擺手,跟斯文女說,“我會跟你領導打招呼,這幾天你好好在這兒療養幾天,等我們任務做完了,你再回去繼續工作吧。”


    斯文女臉色沉了下來,她本就是強勢的性格,被薑紹炎這麽下命令,她很不習慣。


    她又把頭扭回來,正麵對著大媽,喝了句躲開。


    我算看出來了,這一刻斯文女一點斯文勁兒都沒有。如果她這麽對一個柔弱的女子喊,或許會有效,但大媽比她還要彪悍,怕這個?


    大媽完全服從薑紹炎的話,而且被人這麽吼著,大媽也不多墨跡啥了,突然向斯文女走進一步,用肩膀把她扛了起來。


    我們聽著斯文女的喊鬧聲,目送她漸漸遠去。


    這隻算是一個小插曲,我也沒太在乎。但薑紹炎望著門口,突然古怪的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他為何而笑,之後他喊了句散會,讓我們各自回到屋子裏等待,他還拿著電話先出了會場。


    我們這麽一等,時間蠻久的,到了下午兩點多,薑紹炎又把我們叫到一起。


    我看電話還在他手裏握著,估計這段期間他一直在打電話呢。他帶我們一起守在院門口。


    過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遠處出現一個越野吉普。這車底盤很高,開到這種地方也沒啥大毛病。


    我們又都上了車,吉普車急忙離去。薑紹炎坐在副駕駛上,我們仨擠到後麵。坐車期間,薑紹炎還跟司機交談一會兒。


    我發現這司機也不是一般戰士,他對我們的身份和任務都很了解。薑紹炎直問他,“同斌資料收集的怎麽樣了?”


    司機大體說了說,大部分我聽完都覺得沒啥用,隻有一點,同斌是曲驚道上的,而且在黑白兩道混的都不錯。


    我雖然討厭斯文女的作為,卻也讚同她那句話,同斌有問題,甚至很有可能是陳詩雨最後的秘密據點的負責人。而且再往深了說,他的礦場在山裏,也方便陳詩雨平時做點什麽動作。


    我們開著吉普,並沒直接奔向石城礦場。最終目的地是曲驚郊區的一個理發店。這店鋪一般般,也因為位置偏有些冷清,但我知道凡事不能看表麵。


    我們四個下車後,司機開著吉普走了。我們進到店鋪裏,薑紹炎說了幾句暗語,跟空閑的老師傅把暗號對上了。


    我們一起來到店鋪後身,這裏又是個大院子。


    我隱隱猜到老師傅要對我們做什麽了。接下來我、鐵驢和冷手,全做了一些喬裝。之前我和鐵驢就變了模樣當了三目鼠和黑熊,我一直覺得喬裝把我們的長相全毀了。


    這次我更想吐槽,這次被這老師傅一弄,我們的長相更是毀上加毀。我望著鏡子裏長著小齙牙的自己,一度想把鏡子打爛。


    鐵驢更不用說了,我也不知道老師傅用了啥技術,讓他兩個眼睛的眼間距看著變寬了很多,說白了他有種鼻眼分家的感覺。


    但我們都知道,這就是為了做任務,完成任務後,我們保準會恢複原貌,也就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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