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斌還做了個手勢,那意思這話題不能談下去了。


    而且這手勢也給人一種很強勢的感覺,薑紹炎沉默一會兒,哼了一聲後發怒了,猛地一拍桌子。薑紹炎的手勁大,這一下也堪稱震天響了。


    我相信不少人跟我一樣,都被震得一激靈,薑紹炎臉色冷了下來,盯著同斌說,“斌哥,出來混講究的就是個義字,我有難處,你那有存貨,怎麽地?就不能幫我一把?”


    鐵驢還很配合的往前走了一步,這也是間接給同斌施壓了。


    同斌身後的保鏢有動作了,尤其他們原本就壓著一股火氣呢。被薑紹炎和鐵驢打的那個保鏢,當先把手伸到懷中,摸出一把左輪槍來。


    但薑紹炎動作也不慢,雙手往後,從腰間把兩支金槍拿了出來。


    他還搶先把金槍舉起來,左手槍對著那保鏢正舉起的左輪打了一下,右手槍對著同斌眼前的飯桌開了一槍。


    左手那一槍,子彈射的位置很正,正好把保鏢手裏的左輪槍打飛。右手那一槍,把桌上一盤菜打飛。亂七八糟的菜湯濺了同斌一身。


    包房內一下變得很靜,但氣氛一點也不好。剩下那倆保鏢,手就在懷裏,我估計一旦伸出來了,肯定都拿著槍呢。


    我挺後悔,因為這次來,隻有薑紹炎帶槍了,我們仨沒武器,我心說早知如此,我們咋就不帶點家夥事呢?哪怕是一般的警用手槍也行啊。


    第六十四章千手屠夫


    我是打心裏後悔著,但實際上,我們帶不帶槍的作用實在不大。


    薑紹炎雙槍一出,這股霸氣把現場完全hold住了。同斌看著自己一身的湯汁,一聲不吭。


    原本是同斌故作淡定,在那兒又吃又喝的,現在形勢反過來了,薑紹炎右手依舊握槍,卻用左手抓這個抓那個的大吃起來。


    他還趁空對我們仨使個眼色,那意思一起來吧。


    我望著這麽一桌豐盛的宴席,早就餓了。也絕不能怪我不爭氣,畢竟長這麽大,沒見過如此多的美食在同一時刻擺在自己麵前的。


    我跟鐵驢、冷手一樣,不管那個,湊到桌前,挑著吃起來。


    我看哪一盤菜沒被動過,就夾一筷子送到嘴裏。而那些被原本就被動過的菜,我看都不看一眼。


    這麽過了一支煙的時間,我都快吃個半飽了,同斌熬不住了,主動跟薑紹炎說,“烏兄,再談談吧,我希望隻是咱倆再談,其他人離開一下。”


    他說完又特意看著我們仨一眼。我原本不同意這建議,心說這包房我們頭次來,誰知道牆裏有沒有貓膩?別藏個人啥的。等我們出去了,這人跑出來偷襲薑紹炎。


    但薑紹炎點點頭,同意了,還跟我們仨說,“在外麵等我吧。”


    這時候我總不能當著所有人麵反駁薑紹炎啥,最後我這麽安慰自己的,薑紹炎也不是一般戰士,真有偷襲情況發生,那也是偷襲者活膩歪了,金槍保準把他擊斃。


    我們仨和同斌三個保鏢分批走了出去。其實出了包房後,走廊裏根本沒椅子,也沒啥休息的地方,我們隻能幹巴巴站著。


    這三個保鏢挺有意思,一字排開的站在門口。我發現鐵驢和冷手跟這些保鏢有種鬥氣的意思,也並排站著,跟保鏢對視著。


    鐵驢和冷手畢竟隻有倆人,在數量上比對方少一個,我總不能讓他倆在氣勢上輸一截。


    我隻好湊過去,充個數。


    我形容不好這麽麵對麵跟對手對視的感覺,反正很怪。沒有打鬥,就是互相瞪眼珠子。


    要是瞪個一兩分鍾,這沒啥,我也能抗住,問題是我連續不怎麽眨眼睛的熬了一刻鍾,這把我眼球疲勞的,就覺得裏麵木木的。


    我打心裏連連叫苦,心說啥時是個頭啊。但真不禁我念叨,沒過一會兒呢,包房門開了。


    薑紹炎一邊剔著牙,一邊悠悠達達的往外走,同斌耷拉著臉,拿出一副很煩惱的樣子依舊坐在椅子上。


    三個保鏢都念著自家老大,沒再理會我們,又都衝到包房裏。


    薑紹炎對我們仨擺擺手,說不在這裏多待了,走人吧。


    我們四個匆匆下樓,又上了霸道車。薑紹炎先把霸道開走,等轉了幾個彎後,就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就在車上跟我們初步說了說剛才他跟同斌獨處的經過,我聽那意思,薑紹炎又逼同斌幾次,最後同斌同意了,說明兒下午他會在礦場裏準備好我們要的武器,我們帶錢去拿就可以了。


    大體一聽,我們最終目的達到了,也能帶人有理由的去礦場轉轉了,但我也能感覺出來,此次之行,危險多多。


    我跟薑紹炎說了我擔心的地方。鐵驢也補充一句,“我們要去,就一定帶給力的家夥事,最好能開一輛坦克過去。”


    我覺得鐵驢把話說得太狠了,坦克?先不說我們能不能借到它,光說開那玩意兒往山裏跑,這想法就不現實,山裏那麽多溝壑,別開到半路就掉坑裏了,我們還得聯係吊車把它拽出來,服務費就得多少錢呢?


    薑紹炎一直默默聽著我們的說法,他倒是一點憂慮的樣子都沒有,最後反倒安慰我們說,“我早有計劃,但先不細說,明兒你們就知道了。”


    我知道薑紹炎是辦事靠譜的人,也就強壓下心思。我們都吸了一根煙,之後薑紹炎開著霸道車,我們原路往回走。


    曲驚市有個特征,市區路麵倒還好說,出了市區,放眼一看,全是坑坑窪窪的。


    我們又開始了顛簸之旅,薑紹炎一直使勁踩油門,把車速弄到七八十邁。


    我很不理解,心說我們來的時候,開快了是趕時間,這都辦完事回去了,咋還開這麽快呢?再說,我們屁股也不是鐵打的,禁不住總這麽顛簸。


    我跟薑紹炎提了一句,讓他慢點。薑紹炎沒聽我的,這樣又往前走了五裏多地,四周出現成片的樹林了,也快到山區了。


    薑紹炎開著霸道又壓到一個大坑上,我們的車往左陷了一下,我還聽到砰的一聲。


    我第一反應是薑紹炎嘚瑟吧?讓他不聽我話,車刮地盤了。


    當然了,這也不是我家車,我沒那麽心疼。我還合計著,要不要借著這機會再跟薑紹炎提提,讓他開慢些。


    但沒等我說出口呢,薑紹炎把車停了,還跟鐵驢一樣,抬頭看著車頂。


    我心說這倆人幹嘛呢?薑紹炎來句話,把我疑惑解開了。


    他說,“有什麽東西掉到車頂上了!”


    這裏是荒郊,外加夜晚,雖說環境挺陰森的,我們四個大老爺們卻也沒那麽害怕。鐵驢還猜測的回了句,“難道是不睡覺的野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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