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腰間帶著手槍呢,當然了,剛才故意沒用,一方麵用子彈對付大網沒啥大用,另一方麵這也是我出奇製勝的一個手段。


    我看苗族漢子這麽接近了,覺得機會到了,也迅速的把槍拿出來。


    我打著下死手的主意,想一槍把他腦袋打爆。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苗族漢子突然把手做成梭子狀,對著網上的洞伸了進去。


    之後他又把手恢複原狀,對手槍抓了過去。我不想失槍,急忙雙手用力。


    很鬱悶,他力氣大的出奇,沒爭執幾下呢,他就把手槍搶走了。我有些絕望了,這時遠處還有一個沉悶的聲音傳來,“真墨跡!”


    這話是對苗族漢子說的,他聽完顯得很急躁,看得出來,他原本的意思是把槍拿到網外邊去,但現在他改變策略了。


    他把槍撇開,又把手完全張開,跟個八爪魚一樣扣到我臉上了。


    我聞到他掌心裏有很濃的怪味,甚至讓我有種窒息感。我猜這上麵有藥,也急忙試著屏住呼吸,問題是,我不想聞,怪味卻自行往我鼻子裏鑽。


    我徹底受不了了,倆眼一閉,不省人事。


    我昏迷多長時間並不清楚,再次睜眼時,是被熱醒的。


    我冷不丁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跳到火山裏了,渾身呼呼冒汗,等睜開眼睛一看,還一下嚇激靈一下。


    我在一個很暗的屋子裏,而且鐵驢和寅寅也被擒住了,還在昏迷著,我們仨並排被綁在三個木樁子上。


    這木樁子不高,我們雙手綁在橫梁上,整個身子微微彎曲著,尤其操蛋的是,我想站起來,地方不夠,要是想完全跪下去,膝蓋碰不到地麵。


    我知道這是一種折磨人的法子,自己身子熱也一定跟此有關,是一種身體過度酸累的表現。


    再說眼前,離我兩三米開外的地方坐著一個人,他悠閑的舉著一個酒杯,吸著煙,在他兩旁,站著兩個苗族漢子,也就是這倆人把我和寅寅弄暈的。


    而在他後麵,乃至整個封閉的屋子裏,都飄著一個個綠色光點,它們跟幽靈一樣四下亂竄。


    我也認識坐著的這個人,是老毒。


    我突然有點犯懵,看著老毒念叨一句,“這是怎麽了?”


    老毒哼笑一聲,把酒杯隨意的一撇,又把腦袋往前湊了湊,盯著我搖頭說,“冷詩傑,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


    我沒接話,而且經過這麽一小段時間的緩歇,我猜出點啥來。


    老毒竟然是敵人,他身為薑紹炎的叔叔,幫過我們,在薑紹炎“葬禮”上吹過笛子,竟然最終是我們的敵人!!


    另外我又聯係著,這次莽人部落之行,也有種種跡象表明,他幫過我們。


    我實在想不明白,看這氣氛也不像開玩笑。


    我表情的變化都被老毒盡收眼底,他又噓噓起來。他這種噓法,又讓我跟過電一樣。


    我想起了長白山與且末之行的經曆,那神奇的噓噓聲,幾次讓我們化險為夷。我也敢肯定,這噓噓聲就是老毒發出來的。


    這樣隔了一會兒,老毒歎了一口氣,念叨說,“陳詩雨的事徹底結束了,冷彪的黑色任務也因為烏鴉的死告一段落了,但你們為何還要亂攪合,跑到莽人這裏弄奇藥奇術……”


    隨後他笑了起來,從笑聲中,我聽不到任何的感情色彩,而且離奇的是,他笑聲還慢慢變了,最後有種沙啞感。


    他止住笑後又拿出隨便打發的意思跟我說,“算了算了,把你們幾個解決,這世界會重新變得清靜的。”


    我基本沒怎麽聽這話的內容,因為這種沙啞感讓我想起了老長官,就是那次用視頻跟我們通話的神秘長官。


    我滿腦子全是問號了,心說難道老毒和神秘長官是一個人?那他怎麽能快速變換不同嗓音的?一般人做不到!


    站在老毒旁邊的苗族漢子可不給我太多思考的時間,他倆有一個人先走過來,依次把我、鐵驢、寅寅的外衣脫了。


    我們仨胸口多多少少露了一些,他還摸向衣兜,拿出一個錦盒,打開後裏麵趴著三個黑兮兮的肉蟲子。


    這蟲子很怪,我從沒見過,乍一看像蠶寶寶。他把黑蟲先後向我們仨的胸口按去。


    我被黑蟲咬住的一刹那,感覺自己心裏吱吱疼了一小下,我又驚恐的盯著黑蟲,它不像水蛭一樣,並沒吸血,就光是懶洋洋的咬住傷口。


    我不知道苗族漢子到底要耍什麽貓膩,但指定不是啥好事,我也懷疑自己毒血怎麽沒發威,把這黑蟲弄死。


    我雙手都被綁著,沒啥作為,而且自己又不是肌肉男,沒法讓胸肌抖動,隻能盡量扭了扭身子,想讓黑蟲落下來。


    但我的辦法沒奏效,這時候另一個苗族漢子過來了,他手裏拿了一個酒囊,擰開後,先給鐵驢和寅寅灌酒。


    我隔遠看著,這漢子真狠,就說灌鐵驢吧,少說灌了一斤多,最後鐵驢昏迷中都開始臉帶傻笑了,這是喝成酒蒙子的節奏。


    寅寅是女子,沒像鐵驢這麽失態,不過臉頰也紅的厲害,等輪到我時,我以為自己得把酒囊裏剩下的酒包圓了呢。


    但苗族漢子有另一套拿捏的標準,他留心觀察著我胸口的黑蟲,當灌到一定量時,黑蟲難受的扭動身子。


    他把酒囊拿回來,不給我們灌酒了。


    這麽一來,我也迷迷糊糊的,看老毒三人,隱隱都重影了。老毒起身,和兩個苗族漢子一起,一人背一個,把我們仨都扛走了。我們出了小屋,我懵懵的看到,這裏竟是一處小懸崖。


    懸崖沒多高,下麵是一個很大的水塘,估計養著魚或者蝦之類的,在懸崖邊上還停著一輛轎車。


    他們仨依舊把我們都塞到轎車裏,我被老毒挺“重視”,還當了一把司機。


    但我哪會開車?摸著方向盤,要不是使勁晃腦袋,這一刻真就得臉貼方向盤睡著了。


    老毒給兩個苗族漢子下命令,讓他們把轎車推到懸崖下麵。


    能想象的到,等明兒就算有人發現我們仨的屍體了,經過屍檢化驗,也會被斷定為酒後駕車,誤下懸崖的。


    我看著轎車一點點被推著前行,突然嗬嗬笑了。較真的想想,我這一刻真就是等死了。


    那兩個苗族漢子等轎車傾斜往下衝的時候就收手了,也急忙往後退。


    而我隔著擋風玻璃,看著自己正麵對著水塘,嗖嗖下落向水麵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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