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兄莫急,好事多磨,尚還需多等幾日。茲事體大,並不是那麽快就能做好決定的。”


    “趙兄,不是我急,我是為你著急啊。早一日達成協議,離你實現心願的日子也更近了啊。”


    “哈哈哈......”聽到這話,趙延青忍不住發出了滿足的笑聲。


    易葭衣心想,能與趙延青以兄弟相稱,看來另一個人的地位不低啊。


    她放緩呼吸,盡量將自己縮在陰影裏,小心支起身體,從窗欞的縫隙向裏麵看過去。


    趙延青與那人在一張紫檀木書案對麵而坐,書案上擺放著整套的茶杯,兩人一邊品茶,一邊談事。


    名喚“紀兄”的那人是背對著的,易葭衣無法看見他的麵容。


    此人穿著水藍色的外袍,頭上一個發髻,用簡單的同款水藍色緞帶固定住,其餘的頭發任其自由散落在肩上。


    他的背影偏瘦,看起來似乎是個文人。


    快速看了兩眼,易葭衣就縮回了陰影中,繼續聽著他們的對話。


    “不過趙兄,雖說好事是會多磨,我是能等得起,但我擔憂的是,我們國君可能等不起了啊。”


    國君?他們國君?這人不是艮夏國的人?


    趙延青私通外敵?


    易葭衣挑了挑眉,意識到自己可能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這個......紀兄,我今天才回來皇城,所做的有限。再多給我幾天時間,相信我一定會說服趙佑宸的。”


    喲嗬,不稱呼皇上,而是直接稱呼名諱了,心底裏沒有尊重,想要謀反的嫌疑很大呀。


    易葭衣在心裏點了點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趙兄,若是你們皇上依舊冥頑不靈,那必要的時候,是可以采取一些特別手段的。”那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醇厚低沉,有十足的引誘味道在裏麵。


    隨後那人用手指敲著桌子,像是在做交易一般,“至於你想要些什麽,我會盡可能提供幫助。隻要你能盡快將事情辦好,萬人之上的崇高地位就是你的。”


    易葭衣暗罵,我x,看來不止是謀反,趙延青想的是把別人都扳倒,然後自己穿上龍袍坐上皇椅。


    嘖嘖嘖,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不過是個十一皇子,在甲郎國的教唆下,竟然就敢肖想著做皇帝了。


    趙延青有些猶豫不決,他聽出來對方所說的“特殊手段”是什麽意思,但是真要他親自去做,風險太大,他還是有些懼怕的。


    “紀兄,你所說的提供幫助,是.....”


    紀文煥看出來對麵這人的懼意,內心十分不屑,臉上卻神色如常。


    紀文煥十分“好心”地解釋道,“比如,下藥.....”


    一邊說著,他一邊添了些茶水,隨後輕抿了一口,“嗯,好茶。趙兄這裏,果然都是好東西。”


    趙延青明顯被對方嚇到,他瞪大雙眼,表情僵硬,遲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倒是易葭衣發現了些線索。


    那人敢說,趙延青想要什麽都可以給他,那就說明,那人能準備的東西很多,不一定是帶在身上的。


    此時兩方正是最敏感的時期,不可能有人能隨意進出皇城。那隻能說明,皇城內有甲郎國的奸細,能夠給對方通情報,還能提供毒藥。


    看來回去之後,要讓關山找人去查查皇城內所有藥鋪了。


    接下來,裏麵安靜了許久。


    趙延青沉默不語,明顯是在思考,內心在掙紮。


    紀文煥看著對方不斷變換的臉色,也不催促,隻是細細品茶,靜靜等待。


    這樣靜謐的氣氛,讓趙延青越來越緊張,腦門上甚至有汗滴落下。


    他內心在煎熬,在撕扯,在惶惶不安,在做一個注定會影響他接下來人生的決定。


    “紀兄,都、都有些什麽樣的藥?”


    “嗬,這要看趙兄你的需求了,是要讓對方一病不起的,還是腹痛難忍的?”


    紀文煥頓了頓,發出一聲輕笑,然後接著說,“是當場毒發的,還是過幾天再死的?”


    “哐當”一聲響,趙延青嚇得一個哆嗦,不小心將手邊的杯子打翻在地。


    紀文煥瞟了一眼地上摔碎的杯子,心裏默念了句,廢物。


    這聲響驚動了院子中的侍衛,他們趕緊過來,其中有人敲門問道,“十一皇子,您還好嗎?”


    “滾遠點,沒有本皇子吩咐,發出任何聲響都不要靠近!”


    “是.....”


    隨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越來越輕,那幾個侍衛走出了院落,還帶上了院子的大門。


    易葭衣冷笑,喲嗬,對下人的時候還是挺凶悍的,怎麽麵對那個敵國奸細就點頭哈腰跟條狗樣的。


    要是讓這樣的人坐上皇位,估計整個艮夏國就要成為甲郎國的一條狗了。


    不僅是予取予求的一條狗,時間久了,甚至會把艮夏國變成自己的從屬國。這樣,就成一條看門狗了。


    當整個偌大的院中隻剩下趙延青和紀文煥(趙延青自認為的)兩人後,趙延青重新又陷入了左右為難的情緒中。


    他皺眉閉眼抿唇,表情十分糾結,思考許久說道,“紀兄,請給我幾天時間,這件事,影響甚遠,我、我不能這麽倉促決定。”


    紀文煥微微一笑,悠悠然說道,“趙兄,前兩日見到烏祿大將軍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什麽?趙延青竟然與烏祿結章見麵了?


    前幾天?他來皇城之前還去了地方的陣營?


    叛國,通敵,篡位,這家夥夠死個十次八次了吧。


    易葭衣在陰影中躍躍欲試,想要趕緊得到趙延青這些罪行的鐵證,好早點將他拿下,免得這家夥見麵就來煩她。


    “那時、那時,那時是我第一次見到威名赫赫的烏祿將軍,他氣勢斐然,我難免被他的威武所懾,也因此沒有考慮周全,這才全答應了下來.....”


    說到後麵,趙延青心虛不已,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想起那次見到烏祿結章,趙延青就唏噓不已。


    他隻帶了寥寥幾名親信,就孤身潛入敵方陣營中,不可謂不大膽。


    這是一向謹小慎微的趙延青難得做出的大膽的事情。


    上一次大膽的事情,就是答應紀文煥的提議,與甲郎國合作。


    每每想到這裏,趙延青都忍不住想苦笑。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的他,一旦跨出那一步,竟然就是要做這樣的“偉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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