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石一隻手拎著趙延青的後領,一隻手從腰間拔出軟劍,迎戰衝過來的敵軍。


    趙延青嚇得麵無血色,他雙手抱頭死死埋在胸前,隨著周桓石的動作轉來轉去,根本不敢抬頭看眼前的場景。


    時不時就有熱血濺在趙延青的身上,他隻覺得自己的雙手和腦袋沾染了不少粘稠的液體。


    所有使者們紛紛拿出藏在身上的武器,與帳內的士兵們戰作一團。


    這些使者根本不是前來議和的文臣,他們是出類拔萃精心挑選出來的武將,是以命相搏的刺殺小組,各個是翼王、關山、韓其座下最精銳最適合暗殺襲擊的將士們。


    尤其周桓石,他是翼王身邊最得力的戰將之一。他武力高強,能言善辯,見識過諸多大場麵,也實施過不少暗殺行動。因為常年跟隨翼王在南方城鎮,因此烏祿結章從未見過他的樣貌。


    周桓石心性沉穩,臨危不亂,是看管趙延青、避免他出現破綻的最佳人選。


    雖然這裏是甲郎國大營,周圍都是敵軍。但是營帳內的容積有限,艮夏國刺殺團們分派幾人去守住入口處的幕簾,便能很好地牽製住士兵,暫時平衡目前的局勢。


    而此行易葭衣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坐在上座的烏祿結章。


    她出其不意的兩箭效果很好,雖然沒能直接射死烏祿結章。但是一支使他眼殘,一支射穿手掌,讓這位鐵血將軍起碼失去了一半的戰鬥力。


    易葭衣乘勝追擊,拿出箭弩,不再掩藏,連發幾支箭,射向烏祿結章的要害之處。


    她右手持箭弩,左手從後背取出腦袋大小的彎刀。一邊抵擋向她揮砍武器的士兵,一邊繼續襲擊烏祿結章。


    烏祿結章身邊的士兵們反應並沒有他們的將軍快,麵對這樣宛如暗器的羽箭,隻能用身體去保護。


    羽箭雖小,卻能一劍封喉。


    易葭衣且行且近,很快將烏祿結章麵前的士兵們清楚幹淨,靠近他的身邊。


    其餘士兵就算想過來也有心無力,隻能看到那個卑劣的暗殺者接近了自己的將軍身邊。


    烏祿結章豈會坐以待斃?


    他站起身來,用左手拔出佩刀,自上而下斜劈向易葭衣。


    他一邊出手,一邊厲聲質問道,“賊子紀文煥!本王待你不薄,你竟叛變本王,夥同敵人來行刺?!”


    易葭衣冷哼一聲,賊子紀文煥已經死了,在你麵前的是閻王易葭衣。


    但她沒有開口,沒有回應。徑直向側方撲過去,躲過了烏祿結章這一刀。


    在撲到地上的瞬間,易葭衣瞅準空隙射出最後一箭。


    她的位置很低,烏祿結章來不及防禦,這支箭徑自射入了他的右膝。


    羽箭射完,易葭衣並沒有扔下箭弩。從地上翻身而起後,她將左右武器對換,左手持弩,右手持彎刀。


    烏祿結章忍著傷口的劇痛,依舊揮著手中大刀,與衝刺而來的易葭衣對砍。


    易葭衣並不與他硬拚力量,而是翻手向下,彎刀內側與對方的大刀刀刃劃過,卸掉了大刀揮舞的力道,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


    彎刀來到烏祿結章大刀的肚腹處,易葭衣借助對方抵抗的力氣向側後方退去,旋轉身體,直接來到烏祿結章的背麵。


    烏祿結章心裏大叫一聲,不好!


    背麵暴露在敵人麵前,無疑是最致命的。


    然而受了幾處傷的他卻來不及轉身格擋。


    易葭衣將左手的箭弩架在烏祿結章身前,用弓弦抵住他的咽喉。右手彎刀在身側,謹防敵軍偷襲。


    “叫你的部下停手。”


    聽到後背傳來沙啞低沉的聲音,烏祿結章先是一愣,隨後意識到,這人並不是紀文煥,隻是一個長相相似的冒牌貨。


    “無知小兒,你可知挾持本王的後果是什麽!”


    易葭衣挑了挑眉,她沒想到這人處於這樣的境地之中,竟還是如此硬氣。


    於是她幹脆放開喉嚨大聲吼道,“都住手!不然就讓你們的烏祿大將軍身首異處!!”


    帳內還在血戰的兩方立刻停止了攻擊,紛紛看向高位之上的兩人。


    看清形勢之後,甲郎國的士兵不敢再輕舉妄動。


    局麵瞬間穩定,無人再有攻擊性的動作。


    艮夏國暗殺團紛紛以周桓石為首,向易葭衣的方向靠攏。


    烏祿結章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想做什麽?你以為傷了本王,你們還能走得出去?”


    易葭衣並沒有多費口舌,能行動的就直接出手。


    她緊握箭弩,微微用力向後拉近,在烏祿結章咽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她小心把握著分寸,害怕一個不小心將烏祿結章哢嚓掉,那他們這群人就走不出去了。


    在周遠石的示意下,另一人將袖中保存好的文書拿過來,放在了烏祿結章麵前。


    烏祿結章匆匆掃過,他沒想到的是,這竟然是一份讓甲郎國無條件退兵的協議。


    並且還要烏祿結章保證,甲郎國接下來十年不會出兵來犯。


    “哼,荒謬!本王怎麽可能會答應簽這樣的協議?”


    易葭衣拉緊手中弓弦,做出一副非常憤怒的模樣,她用沙啞的喉嚨怒聲嗬斥,“烏祿將軍,如今爾為魚肉,而我手握刀俎,勸你還是看清時勢比較好。


    我們幾個都是亡命人,生死早就置之度外。命如草芥,與烏祿將軍這樣的豪傑不可同日而語。


    倘若用我們的命,來換你的命,也算是值了。想必在後世之中,我們的名字也能流傳四方。


    但是烏祿將軍,你確定要因為一紙協議就葬送在我們手下?


    甲郎國不久前才吞並了兩個部落,如今正是需要維穩的時候。若是烏祿將軍做為代表與我們簽訂協議,有艮夏國在你背後支持,還怕拿不到甲郎國的皇位嗎?


    烏祿將軍,您身份高貴,注定要成為人上之人,怎能折損在我們這些宵小之人的手中?”


    易葭衣這番話有理有據讓人信服,擲地有聲一點都不心虛。


    似乎完全忘記了,這個她聲稱要合作的人的眼睛,正是被她射瞎的。


    烏祿結章右掌一箭,右膝一箭,左眼被傷估計再也無法視物。他忍著身上的疼痛,不出聲也不顫抖,看起來似乎是在思考易葭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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