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米勒酒店的時候,現場已經清理的很幹淨,隻有用粉筆在地麵上勾勒出來的白色人像,顯示著此地曾經發生了可怕的事件。


    周圍是一圈明黃色的警戒線,線內是滿臉凝重的巡邏的警察,線外則是一些白色和黃色的花,看得出來是附近的居民用來祭奠死難者的。


    他們發現旁邊的漢堡店還在營業,生意還挺火爆的。


    可能是大事件帶來了更多的客流量,張信甚至感覺老板的情緒還挺高昂的,來這裏看現場的人大多數也並不顯得特別的沮喪,大家看起來都是氣如常,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件。


    也不用特別地調查,兩人就在漢堡店裏買了漢堡和可樂,坐在凳子上慢慢地品嚐,旁邊的閑聊聲很快就把一些關鍵的信息透露了出來。


    賣玩具的老板名叫陶德,是一個吝嗇且臭脾氣的猶太商販,因為攤位的原因常常與執勤的警察發生矛盾,他非常討厭警察,跟兩個死亡的警察都產生過矛盾。


    案件發生的時候,陶德與兩個警察之間似乎發生了很大的爭吵,可惜當時靠的近的要麽死了,要麽受傷,更遠處的人就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


    事件發生得很突然,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是一片狼藉。


    根據旁人的描述,鮑德溫開槍的時候眼睛是紅色的,看起來詭異又恐怖。


    店裏的人討論得正高昂,忽然間有一個老婦人來到了犯罪現場,跪在警戒線的外麵全身顫抖地哭泣著,嘴裏說著:“為什麽,為什麽……”


    討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有人開始結賬離開。


    旁邊的人在竊竊私語,張信這才知道那個老婦人是鮑德溫搭檔的母親……


    張信也沉著臉結了賬,然後與蟬一起離開了漢堡店,他先去旁邊的花店,買了幾束白色的菊花,放在了現場附近。


    也算是緬懷了一下死難者。


    唉,要恨,就恨自己生活在不禁槍的美帝吧。


    接著,他就緩緩地圍著犯罪現場打轉了起來,惹得裏麵巡邏的警察頻頻注目。


    蟬跟在他的身邊,覺得恨不自在。


    畢竟昨晚上他踩在這群警察麵前很拉風地打掉了一架直升飛機,所以她低著頭,盡量不要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小聲地問道:“鸕鶿,你在做什麽?”


    “我在找東西。”


    “找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


    他繞了好幾圈,也沒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至於說進入警戒線以內,張信基本上沒想過,畢竟哥譚市的警察再怎麽廢物,也不可能漏掉關鍵的線索,現場肯定比狗舔的還要幹淨。


    所以他歎了一口氣,滿臉失望地轉身離開。


    蟬繼續跟上他:“不找了嗎?”


    “不找了,反正也不知道在找什麽。”


    蟬眼前一亮:“那正好沒事,要不然我們去逛街吧。”


    “我又沒什麽要買的,不去。”


    蟬滿臉熱情地拉住了他的胳膊:“哎呀,逛街不一定要買東西的,而且說不定逛著逛著,你就有購買的衝動了呢,你現在這麽有錢,就該出去好好的消費一下的嘛。”


    蟬說的話雖然沒什麽道理,但勝在聽著順耳,再加上黃雀回來之前他也不能離開哥譚,所以幹脆就沒反抗,任由她拉著自己往旁邊的鬧事走。


    “我覺得你現在需要一樣冷兵器,短刀、飛鏢或者匕首都可以,雖然平常看起來用不上,可如果子彈沒了,還是比較有用的……你又沒有什麽想要的?”


    兩人離開現場一百多米,路兩旁漸漸變得熱鬧了起來,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小孩子在踢足球什麽的。


    “那你覺得鉛球怎麽樣?”


    蟬忍不住愣了下:“為什麽是鉛球?”


    “威力大,防不勝防,而且安全,如果被查到就說是體育材料,不會有人懷疑。”


    “真是搞不懂你,為什麽你的腦回路總是與常人不同呢……額,你在做什麽?”


    兩人正在街邊走著,路邊上有一個小男孩,大約七八歲的模樣,鼻子上戴著一個紅鼻子,他時不時地捏一捏紅鼻子,聽著紅鼻子上的奇怪聲音,開心地笑著。


    張信緊緊地盯著那個小孩子,然後緩緩地朝著小孩子走了過去,在距離小孩子兩米左右的時候,小孩子被驚動,快速站起來,滿臉警惕地看著他們兩個。


    麵對小孩子驚慌的表情,張信從兜裏掏出了一張一百美元的紙幣,拿到小孩子的麵前晃了晃:“我給你一百美金,你把你的紅鼻子給我好不好?”


    小孩子搖頭。


    張信驚訝地道:“為什麽不?”


    “沒有人會用一百美元換紅鼻子,你的錢肯定是假的。”


    張信由衷地讚歎道:“你真是太聰明了,將來肯定大有出息……嘿呀……”


    一聲嘿呀,他快速出手,直接把紅鼻子從小孩子吃的鼻子上扯下來,然後把一百美金塞進了他的口袋裏。


    小孩子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混蛋,你對我的兒子做了什麽?”


    一個五大三粗的白人男子,手裏拿著一把砍刀從遠處衝過來,張信連忙拉著蟬就開跑。


    在被追了二十多分鍾之後,兩人終於擺脫了白人男子吃的追趕,來到了一處安靜的河堤之上。


    蟬惱怒地道:“你是不是有病,為什麽要做這麽可惡的事情?喂,你又沒有在聽我說話?”


    張信捏著手中的紅鼻子,細細地觀摩著,然後道:“你還記得那群食客的話嗎?說是那個警察開槍之前,他的眼睛是紅色的呢。”


    “所以呢?”


    “所以有沒有可能是他們眼花了,其實不是眼睛紅了,而是那個警察戴著紅鼻子呢?!”


    蟬伸出手摸了摸張信的腦袋:“就算是真是這樣,你要沒必要搶一個小孩子的紅鼻子吧……喂,你不會告訴我說這就是那個紅鼻子吧……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呢……”


    “緣分嘛,誰說的清楚呢。”


    蟬以亞洲蹲的姿勢蹲在了河堤上:“就算是好了,這東西有什麽用?你又準備怎麽處理?”


    “還能怎麽處理,你站在這裏不要動啊!”


    說著他帶著紅鼻子遠離了蟬,差不多二十多米的樣子。


    接著他把紅鼻子放在地上,抬起腳將其踩住。


    這東西給他的感覺,與黑發小醜、綠發小醜給他的感覺很相似,雖然不是同一個人,甚至隻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但是卻讓他有一種共通的感覺。


    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警察發狂的關鍵。


    雖然在立場上他不喜歡哥譚市的警察,但人家怎麽說也是盡職盡責的警察,遭遇這種慘事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他能感覺到這些,他自然是要將其毀掉的。


    所以他腳上忽然間使勁,狠狠地將紅鼻子給踩癟了。


    下一刻,紅鼻子破碎炸開,化作了紅色的血霧,籠罩了張信,然後隨風飄散。


    糟糕,剛剛好像吸進去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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