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點整,張信準時出現在了唐衛風的別墅門口,他停好車走下來,很快被一群黑衣保鏢引進了正廳。


    唐衛風是一個看起來很豪爽的六旬老頭,看到張信的瞬間,竟然誇張地大笑了起來:“哈,我們的勇士來了嗎?快,快過來讓我看看……跟你爺爺年輕的時候很像,一樣的慷慨激昂。”


    張信隨意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隨口問道:“唐先生認識我爺爺?”


    “何止認識,我們還曾經一起賣過炒栗子呢,可惜美國人不喜歡吃太麻煩的東西,所以生意很不好呢。”


    老人家露出了回憶往昔的表情,眼睛裏似乎有奇異的光華閃過。


    如果是普通人,見到一個有名望的老人家如此作態,言語中提及與你的爺爺有舊日,那他肯定會激動的不能自已,說不定還要跟著哭一場。


    張信卻沒什麽感覺。


    一個是他本能地不相信有錢人,一個是從記憶中看,原主的爺爺並沒有提及過這一段經曆,說明兩人的交情隻是泛泛,又或者……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唐老找我有什麽事?”


    “隨便聊聊!”


    張信翻了個白眼:“我的時間很寶貴,如果唐老真有什麽事,還請長話短說,如果沒事,那我就先告辭了。”


    旁邊的保鏢忽然間暴怒道:“混蛋,你怎麽跟唐老說話的?”在了地上,啪地一聲,瓷器碎掉了。


    裏麵的茶水四處橫流。


    張信攤了攤手:“抱歉,你的保鏢嚇到我了,手有點抖。”


    暴怒的保鏢想到衝上來,卻被唐老一個眼神止住了,唐老依舊是一副言笑晏晏的表情:“果然跟你爺爺一樣,是個暴脾氣。”


    “唐老有什麽話直說吧,我爺爺都死了幾十年了,你老是這樣念他的名字,他會睡不安穩的。”


    然而這位唐老依舊沒有直說,而是露出了悲天憫人的表情:“我十幾歲就跟著我的叔叔到了美利堅,起初隻能在碼頭上幹點苦力,每天吃不飽穿不暖,現在想想那可真是一段危險的歲月,隻要一場小病,一個小小的感冒,就能奪去我的性命……


    我這一路走到今天,擁有了常人難以企及的財富和權利,同樣也總結了許多人生經曆,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團結。


    華裔在美利堅看似人數眾多,但總是受人欺負,不隻是白人能欺負我們,黑人,褐色人中都能欺負我們。


    為什麽?


    因為我們華人總是喜歡內鬥……”


    說完,老人家意有所指地看了張信一眼。


    張信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所以呢?不同意你的謬論,就是在唱反調嗎?”


    唐衛風的表情扭曲了下。


    “小張哪,做人不要太偏激,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信不為所動地道:“我不知道。”


    唐衛風站起來,指著外麵慷慨激昂地道:“我在唐人街住了幾十年了,我了解這裏的每一條接到,了解這裏的每一戶人家,我知道他們最需要的是什麽,更了解他們的抱負和願望。也許在你看來,楊無澤是一個叛徒,因為他對那個遙遠的東方國家缺乏了解與認同,但你要知道他是一個好人,因為他代表了所有華人,華裔的利益……”


    “我不這麽認為,我認為楊無澤並不是對華夏缺乏了解和認同,而是從骨子裏就漠視,甚至仇恨華夏。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向白人,向當局的某些人搖尾乞憐。


    如果割掉自己的攮子能獲得某些人的認同,他會毫不猶豫地割掉自己的攮子;


    如果詛咒自己的血脈能獲得某些人的認同,他會毫不猶豫地詛咒自己的這一絲血脈……


    甚至,如果不是需要華裔的選票,他可能根本不會跟你這樣行將就木的老不死廢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唐衛風舉起手,指著張信,好一會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冥頑不靈!


    張信卻露出了笑容:“其實華夏早已崛起,早已不需要仰人鼻息,早就可以與整個美利堅平等對話,它不會祈求你們的認同與支持,就算沒有你們的支持,它依舊是東方巨龍,它的騰飛無人可擋。”


    唐衛風冷笑道:“既然不需要,那你為什麽這麽氣急敗壞?”


    “你和楊無澤,你們自己想要當狗沒關係,但你不該在當狗的同時,還要暗戳戳地踩祖國一腳,


    不僅如此,你們還要拉著別人跟你們一起當狗……”


    唐衛風怒道:“我說了,我們是為了華人社區的利益。”


    “數百年來的受西方列強欺壓的屈辱曆史,教會了我們華夏人一個最基本,最樸素的道理:自己腰杆子不硬,那就永遠都是當奴才的命。


    如果你們真想代表華人社區的利益,那麽,等你們活得像個華……不,活得像個人再說。”


    這話張信說得一點不虧心。


    一個張口閉口西方月亮特別圓,西方的空氣特別甜,我故土怎麽怎麽不好的人,怎麽可能獲得別人的尊重和認同呢?


    唐衛風怒極了,伸手指向了大門口:“話不投機半句多,看來我們真不是一路人……送客!”


    張信還沒動,剛剛暴怒的那個保鏢,忽然間衝到了他的旁邊,以鷹爪的姿勢,單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非常的用力,讓張信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疼:“張先生,請……”


    張信臉色一冷:“你抓痛我了。”


    保鏢冷笑一聲,繼續用力,而唐衛風冷笑道:“抱歉,我這個保鏢天生神力,對力量的控製不是總是失當,你多多包涵。”


    張信冷笑一聲,用另外一邊的手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這個保鏢的眉心多了一個破洞,鮮血飛濺而出,染紅了唐衛風的衣衫。


    這個保鏢保持著抓人的姿勢倒地,而唐衛風則從凳子上滾下來,像條狗一樣趴在了桌子底下。


    張信慢條斯理地站起來,道:“到了陰曹地府,他有的是時間慢慢鍛煉控製力道的能力……唐先生也是,不要到了陰間再去想怎麽當人,那時候可就太晚了……”


    說完,他緩緩地走出了唐宅,期間沒有一個人敢攔在他的前方。


    張信滿臉怒火地來到自己的車子旁邊,卻發現一個保鏢打扮的人站在了自己麵前,滿臉笑容地先一步打開了車門。


    他一邊開門一邊道:“張先生,其實唐衛風並不能代表唐人街所有人……”


    說著,他遞上了一張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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