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現身之前,係統就已經暴露了他的身份。


    【宿主,剛才那個人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也就是你未來的丈夫裕王李長明!我明明已經提前提醒過你了,你為什麽沒有抓緊機會和他培養感情啊?你看看你們初次見麵的印象分數,隻有20分,連及格線都不到,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那群人才剛走,鄭子語一邊查看自己有些扭傷的腳一邊聽到腦海裏係統的提示音,她暗道一聲不好,果然下一瞬就聽到係統熟悉而煩人的嘮叨。


    【宿主,你這樣不行的!完了完了,全都完了!我早就和你說過不要搞什麽女扮男裝,也不要整天上山鍛煉身體采藥,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會對著你滿是泥巴的肱二頭肌心動的!】


    鄭子語給自己的腳裸上了藥,幸好沒有傷到骨頭,稍微休息下就能下山了。聞言,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肱二頭肌,然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雖然不發達但還是有的,別人不喜歡又怎樣,她自己喜歡就好了!


    即使聽不到,但是係統顯然也感覺到了她的情緒,這下可徹底崩潰了,尖叫道【宿主我告訴你,如果男主對你沒印象,你們以後都沒交集,金錢名望和權力你就全都沒有了!沒有了!你的任務要怎麽完成啊啊啊啊?!!】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你不要總在別人腦子裏叫的這麽大聲,吵的我頭都疼了好不好?”鄭子語捏了捏眉心,“沒交集就沒交集,我又不是隻能靠著他才能活,任務我自己也可以完成,你就看我的吧!”


    隻是她不知道她的話非但沒有讓係統放心,反而讓它心生一種不祥的預感來——每次隻要宿主發出‘自力更生’的宣言後,男主就一定會倒黴的!


    它忽然想起剛才兩人初見的情景,不說鄭子語給李長明隻留下一個普通的印象,就說剛才李長明又是挑釁又是蔑視,更別提還設下陷阱害的鄭子語受傷,一簍子草藥散到各處,一天的努力幾乎都白費了,依著它對宿主小心眼記仇性子的理解,她剛才那麽痛快的給對方指路,明顯就是不可能的事!


    它心裏越發忐忑,【不對,宿主,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又做了什麽好事?我應該告訴過你,如果男主出了什麽事,你也不會好過!趁現在事情還沒有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你最好先告訴我,我也好幫你想想對策!】


    “不用,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西麵那邊焦土之地住著一群領地意識極強的馬蜂而已,他們不去那裏自然沒事,不過去了也無妨,隻是被蜇上幾下受點皮肉之苦,我不是已經把藥給他們了嗎?所以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鄭子語拍著胸脯保證,堵的係統簡直有口難言,對她的自作主張不聽話更加不滿,【宿主你不要忘了我們都是一體的,雖然都是為了完成任務,但是你下次要做什麽能不能先和我說一下,不然到時候你真惹出什麽亂子,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鄭子語心裏不以為然,要真和係統說了,它定然是要阻止自己,硬逼著自己按著它的套路來才好,隻她最是看不慣它滿口的‘女孩子就是要找個好男人依靠’之類的話,但又怕它嘮叨起來沒完,就隻好胡亂應著,暫且將係統應付過去,之後該幹什麽自然還是要聽自己的。


    “嗯嗯嗯,是是是,好好好,我都知道了。”


    係統又怎麽會聽不出她嘴裏的敷衍,氣的若是有實體的話定是要七竅生煙的。正想要再訓上幾句,沒注意他們已經回到了藥鋪。鄭子語剛一踏進去就察覺到不對勁,那站在堂前雖有些狼狽,表情肅穆,瞧著也有幾分眼熟的人,不就是方才在山上見到的那個胖子裕王身邊的侍者?


    而他身邊站著一臉討好笑容的白芨,看到她回來便衝她招招手,“小語你回來了?”——她以女兒身待在藥堂為方便化名為小語——那侍者聞聲也望過來,見到她眼中突然迸出冷冽的殺意,“來人,給我把她捉住!”


    鄭子語看到他時便覺不好,下意識退後一步,但臨到頭還是忍住了,抬起頭時麵上還帶著幾分笑意,“好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裏再碰到您,隻是不知為何您要綁住我,我可沒做什麽違法的事啊?”


    “就是就是,我們家小......小語一向安分守己,懂事聽話,這位官爺可是有什麽誤會,大家說開了就好了嘛。”白芨臉色一變忙幫著說情,可那侍者依然是那副無動於衷的鐵麵模樣。“此人就是害的我家主子現在昏迷在榻,生死不知的罪魁禍首!你若再多嘴,我便將你一塊拿下!”


    鄭子語眉頭一皺,對白芨使了個眼色,他苦著臉悄悄退下,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人帶走,不過幸而他們此次出來準備的並不周全,且就鄭子語那小身板大概也翻不出什麽浪來,所以她身上並沒有帶上枷鎖或繩子之類,隻被其他幾個侍者圍在中間就是。


    而鄭子語也奇怪,瞧這幾人應該都是之前一齊上山的,外露的皮膚上也有幾個紅皰,雖然看著有些狼狽,但動作利索神誌清醒,都不像有事的樣子,怎麽偏偏就那個胖子中了招,且聽著似乎還十分凶險的樣子?


    “想什麽呢?還不走快點!”鄭子語想的入神,不妨被人身後推了一把,腳下一絆,整個人往前一撲,滾了一圈,再抬頭,隻見麵前站著一個男子,矜貴優雅一看就不是凡人,而他旁邊站著的亦一臉驚訝,臉色漸漸變黑的,可不就是她的哥哥鄭子悅?


    “哥哥?”鄭子語連忙從地上站起來,下意識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但見自己身上還是上山沒來得及換的衣服,皺皺巴巴,滿是泥點子,想必好不到哪去,難怪鄭子悅的表情越來越危險,她也幹脆破罐破摔不去整理,隻低著頭,做乖巧狀,“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倒想問你,你怎的會在這裏?”


    “我......”鄭子語正想解釋,忽然聽到裏屋傳出一聲哭嚎,鄭子悅和男人齊齊變了臉色,男子更是一臉悲痛求救的看著鄭子悅,“鄭兄......”


    “你先在這裏等我,待會出來我們再說。”鄭子悅匆匆丟下這麽一句話便和男子一起進了裏屋,鄭子語隻是頓了下,也跟著跑了進去。


    此時正是炎夏,屋內卻是半點風不透,擠滿了人,悶熱難當不說,空氣中都帶著濃鬱的藥味和血腥氣。鄭子語輕嗅著辨別其中都有哪幾中草藥,心下有了幾分猜測,又仗著自己身子瘦小靈巧,東鑽西竄的,竟真讓她竄到了最前麵,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一攤人形肥肉。


    不用說,那肯定就是那個裕王李長明了。


    隻是之前見他似乎並沒有這麽胖?


    鄭子語心裏疑惑,不由又向前湊了幾分,待看清楚時,饒是她也被嚇了一跳——原來不是她的錯覺,那李長明確實比她之前見到的還要胖了兩圈,裸~露在外的皮膚就像是氣球一般,被人瘋狂吹脹,撐得皮膚紫紅溜光,皮下的血管脈絡猙獰暴起,隨著血液流動一突一突的清晰可見,而反觀他的臉早被肥肉擠作一團,隻留一個小口,應該是嘴,正在往外吐著黑血,就像是要把身體裏的血液都吐光一般,其勢凶猛難擋,不一會就濡~濕~了身下的床榻。


    “這是哪裏來的小雜種,主人家凶險未卜,你卻在這裏探頭探腦,來人啊,給我把他拉下去,亂棍打死!”


    鄭子語待要再細看,不料突然旁邊傳來一婦人的喝罵,下一瞬自己的身子又被人架了起來往外拖,她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對方罵的就是自己,連忙道:“夫人你弄錯了,在下並非府中雜役,是來給公子看病的!”


    那婦人身著華服,一頭珠翠,雖哭的眼角發紅卻未見半分狼狽,聞言,嫌棄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你這樣的小豆芽菜也能做大夫?料也是不頂用的,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帶了他來,一並拉出去處理了!”


    “夫人,且慢!”之前綁了鄭子語的侍者出來,在那婦人耳邊說了什麽,旋即婦人看她的眼神便越發冰冷狠厲,“好啊,若不是任禮說我還真不知這天底下竟有這般蛇蠍心腸的人,哼,你既想害明兒,那我就要你先給他陪葬,明兒如今受的苦我要你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鄭子語掙了掙,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攥的死緊,根本就動彈不得,偏係統還在腦子裏說著風涼話,明顯是要她吃吃苦頭長長記性才好,她心裏暗恨,眼看著人就要被拖出去,忙喊道:“你們今天不讓我進去,不出半個時辰,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婦人聞言,氣急冷笑:“死到臨頭還要嘴硬,速速將他處理了然後扔到亂葬崗去,我倒要看看有誰敢替他收屍!”


    “明明就是你們不聽話去了禁地,又怎能怪我?再者要不是有我的藥,你們都得死,這樣恩將仇報,我便是做了鬼也絕不放過你們!”


    這個世界的人對鬼神之類信服敬畏許多,尤其是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最是看重名聲,一聽她如此說,屋裏的人都變了臉色。


    “給我堵住他的嘴!”婦人叫罵著,冷眼看向一旁的任禮,“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知你是賢妃娘娘安排守在明兒身邊,但出了這事,明兒若不好,我也決不輕饒你!”


    任禮慌亂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將山上的事情都說了。


    原來他們逃出馬蜂的圍堵後,自然是趕緊上藥的,隻是李長明本就肥胖,又跑得慢,一下就成了馬蜂的目標,身上被蟄了許多下,竟將他們身上的藥全都用光了,隻剩下任禮身上一瓶之前鄭子語給的,因被他嫌棄才沒有用,隻被他們幾個侍者分了,不想其他人沒事,就隻有李長明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所以鄭子語說的救了他們難不成就是這個意思?


    婦人聽了若有所思,正好裏麵聽到動靜的鄭子悅和之前的那名男子一起走了出來,一看到被人綁起來的鄭子語,他臉色一變,自是為她求情,就連男子聽了來龍去脈後,也道:“既如此,也是長明衝動,並不怪這位小哥,且眼下還是長明的命重要,若他真有什麽本事,何不先讓他為長明醫治,一切都等長明好了再說可好?”


    婦人想了想,冷哼一聲,“也好,不過這人鬼主意許多,明兒的事情他脫不了幹係,就將他的小命暫時寄存在我這,明兒好了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明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便立即將他扭送到官府,該打該殺自憑官府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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