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語被送入大牢一連關了十幾天,在這一段時間裏,先來看她的是聞訊趕來的李長明,對方的臉黑如鍋底,怒如閻羅,氣衝衝的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一路煙塵滾滾的行過來,後麵還綴著一群尾巴,聲勢浩大,早在他來到自己麵前鄭子語就已經聽到了響動,所以趕在他開口將自己一通臭罵前她便搶先道:“喲,王爺,你終於來了!話說你這消息接收的也太慢了,可讓我一通好等!”


    “......”


    李長明本就有一肚子的話臨到嘴邊全讓她堵了回去,憋得胸悶臉紅,一下嗆著咳個不停,後麵那些人哪裏見過有犯人如此理直氣壯,還能把王爺氣成這樣的,當即嚇得目瞪口,又怕累及自己殃及無辜,個個都跪伏在地上噤若寒蟬。


    “你們!都給本王退下,本王要親自審問這個犯人!”


    “是。”


    眾人魚貫退出,隻剩下他們兩人隔著一排木頭柵欄,李長明頭一次見她如此狼狽,真是又氣又心疼,冷哼一聲,許是因著隔了一層反倒讓他有幾分安全感,暫時忘了某人的‘戰鬥力’,不留情的教訓道:“你是怎麽想的,本王多次提醒你讓你進宮就夾著尾巴做人,你倒好,到處惹是生非,這次還敢在太醫院書樓偷東西。屁!本王的人本王不知道嗎?太醫院裏的那群廢物一個個睜眼瞎,拿了本王的人還敢來本王麵前邀功,沒費了他那雙招子隻是賞他幾大板扔出府外都是本王的仁慈!”


    “你也是,莫不是紙作的老虎不成,隻敢在本王麵前張牙舞爪的嚇唬人,真幹仗的時候你連紙老虎都不如,也就仗著本王心軟,由著你,有本王給你撐腰太醫院裏你怕誰?就是那個把你丟下多年不管的鄭旺本王也一並給你料理了!你要對他們有對本王一半的厲害,也不會現在被關進牢裏了!”


    鄭子語見他一雙眼睛亮閃閃的看著自己,嘴裏的話也越說越偏,這哪裏是來訓人,分明是來邀功的!她實在受不了他這幅蠢樣子,隻得打斷他,“停停停,太醫院裏的那幫家夥不過是受命與人,不足為懼,他們既說是日後才審問我,那我就暫時還沒有危險,所以眼下最要緊的是我在這裏這麽久,賢妃娘娘吃的藥若停了可就前功盡棄了,幸好你來了,喏,這瓶藥丸你且拿著,一定要賢妃每日吃一顆,她的毒就會解了。”


    “就隻是這一瓶子藥就行了,那本王當初為何還要日日針灸那麽麻煩?”李長明一臉狐疑,鄭子語撇撇嘴,幹脆道:“賢妃的症狀和你本就不一樣,再者當初那還不是你日日耍賤,自找的?”


    “你!”


    “還有,我在這裏出不去,就隻能靠你了,有機會,一定要盡快,去大皇子生前住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然後再來說與我聽!”


    李長明一口氣才咽下,聞言當時就變了臉色,一徑拒絕道:“其他事都好說,皇後那裏我可不去!”


    “為什麽?”


    “你不知,當初大皇子去的時候我才三歲,但已經記事,那個老妖婆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把主意打到本王頭上,處處設計陷害針對本王的母妃,那時外公才告老還鄉,父皇年邁無心政事更別提後宮本就老妖婆一手把持,母妃勢弱,身子差的毛病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老妖婆殺人不見血,當年的陰影就是本王現在也記得,不去!”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你是小孩子自然拿她沒辦法,可如今你都是個堂堂七尺男兒,她不過是個已經遲暮的老人,你又怕她做什麽,她也不吃人,你就當真這般怕她,還沒到她麵前都已經發抖屁~股尿流想著逃命,就這般沒用?”


    李長明被她一通話訓的臊的不行,但他是真怕皇後要過不去心裏那一關也是沒法子,兩廂遲疑著,竟是哪個都說服不了誰,見狀,鄭子語隻好下了劑猛藥,“你往日裏總和我吹噓你自己如何厲害,難不成真到見真章的時候便不頂用了?那你還是走吧,帶著這瓶藥暫時保下賢妃娘娘的一條命,也算我沒食言,還了她這幾日善待我的恩情,隻是聽你的意思,那皇後也不是善茬,等新皇登基,到時候她就是太後,權利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時候她想處置一批以前與她有過節的人,你說是不是易如反掌?”


    鄭子語一把將手中的藥瓶塞進他的懷裏,反而像是牽扯到傷口一般倒吸了口涼氣,引得他注意後,又賭氣的轉過身子,“我這裏也不用你管,反正挨打挨罵都是我自己的事,你還是緊著時間去討好皇後,指不定今天這套就是她給我下的,見你親近我倒是礙了她的眼,阻了你的財路,滾吧,快滾吧,我這傷就當是白挨了,你又何必還杵在這裏給我添堵?”


    “你這人,怎麽總是這樣,本王不過說了一句話你偏有十句八句等著堵我,好,不過就是去趟長春~宮,本王有什麽好怕的?”李長明最後還是受不住鄭子語一番激,掙紮猶豫許久還是答應了下來,見她還是不理自己,他不由服軟道:“你這倔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身上還帶著傷又發什麽脾氣,虧你自己還是大夫,喏,這瓶金瘡藥你自己拿著,好好顧著自己,那些衙役本王已經吩咐過不會為難你,你再等兩天,本王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許是頭次在鄭子語麵前這個樣子,她還沒怎麽樣呢,他倒先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轉身逃掉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係統就在她腦子裏感歎道【如此天之驕子都已經放低身段哄你了,宿主,難道你還不對他動心,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說真的,還真有一點。”鄭子語傻了似的看著李長明逃掉的方向,直到人再看不見了,她忽然嫌棄的丟掉手中的藥瓶子,抱著自己的胳膊不停上下揉搓,“真是肉麻死了,那家夥是不是腦子裏有病啊,受不了!”


    【......虧我還以為宿主你真的動了心,我錯了,那你根本就沒心。】


    “別瞎說,我又不是變~態,我的感情處理係統一直很健全,倒是你,為什麽覺得一個男人隻是普普通通的對我好一點我就該動心啊?我又不是缺愛。”


    【可是李長明不一樣,李長明是王爺啊!】


    “王爺又如何,王爺也是男人啊,如果兩個人相戀,互相尊重,對彼此關心、友好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如果他喜歡我,那就說明我有值得他喜歡的地方,就算不是,我也不該妄自菲薄,要是連我自己都不喜歡自己,那豈不是很可悲?”


    【可是......你這想法不對......他,他不是一般人......他】


    “是你的想法不對才是,若是兩個人在一起,還要顧慮對方的身份,一開始就把他放在高處把自己貶到底下,那這份感情本來就是不平等的,是錯的,還不如不開始,不然痛苦的還是自己。”


    係統洗腦不成反被洗,它覺得自己的程序似乎出了點小差錯,不然為什麽它的顯示屏上會出現一群亂碼,想要反駁都找不著話,隻得先潛水,等找到機會再來和她理論!


    而鄭子語也不在意,反正係統‘死機’也不是一兩次,她現在一個人也是無聊,偶爾和它拌拌嘴,氣氣它也挺開心的。


    因為有李長明暗中打點,看守大牢的衙役們也未曾為難她,牢房也都是單人間,整潔幹淨,好歹沒有‘抬頭見老鼠低頭見蟑螂’的情況,除了飯食稍有些寡淡之外,鄭子語也難得有些清淨的時間。


    然後這一天第二個來看她的就是鄭芊芊,這個親自設下陷阱暗害自己的人見到自己時,眼中難掩仇恨和嫉妒,但卻跪在地上祈求自己放過他們一家人。


    “一家人?誰啊?”


    鄭子語故作不知,也懶得搭理她,鄭芊芊恨的咬著牙根,卻強忍著,麵上更加恭順的低下頭,“你如今在這裏好生清閑,卻不知外麵裕王為了替你泄恨,不僅將爹爹和弟弟毒打一頓,還要罷黜他們的官,我知當初爹爹留下你們兄妹二人你早就懷恨在心,但他畢竟是你親生父親,我們......也是你親生弟弟和妹妹,你便是還顧及血緣親情也要救救他們啊!”


    “爹?弟弟?妹妹?可別,我可沒福氣有,也不想有你們這樣狼心狗肺的親人,我在這個世上也不過隻有一個哥哥而已,而且裕王要做什麽又關我何事,你要求也該是去求他,來我這裏作甚?”


    “此事本就因你而起,你怎能置之不顧,難道你就真的這般鐵石心腸,不怕天下人罵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嗎?”鄭芊芊眼見軟的不行,便來硬的,可她剛,鄭子語比她還剛,當即就回懟道:“笑話,你們當初丟下我們兄妹兩個人多年不聞不問,祖父祖母墳前可聞你們祭拜哭靈,如今朝堂之上又設計陷害我,做這些下~流事時,你們可還記得忠孝仁義這四個字?”


    “那是你自找的,怎麽能反怪與我,爹爹是有苦衷的,做兒女的自當理解遵從,你便是心裏記恨,就盡管衝我來好了,隻要你願意救他們,我願意與你共享裕王!”


    鄭芊芊急赤白臉的給自己找理由,還自以為大度的提出一個荒唐的理由,氣的鄭子語險些都要笑出聲了!


    她一把將人拉近,逼著人把臉貼在粗糙的木欄杆上,眼看著他眼中冷冰冰的怒氣,鄭芊芊這才知道怕了。


    “你......你要做什麽?”


    “你給我聽好了,”鄭子語冷聲道,“鄭旺和你那個好弟弟什麽下場都是他們自找的,我隻恨不是我自己親自動手,不然等我出去若要我找到他們我定是要再教訓他一頓讓他把這幾年欠我們兄妹的都還回來,至於你,我先不說裕王到底能不能看上你,但有一點你要記清楚了,裕王我是一點也不稀罕,你能拿走就拿,總之別來我這裏煩人,不然我定要劃花你的臉,弄瞎你的眼睛,再砍了你的手腳,對了,還有你的舌頭,放心吧,我會留著它,留下它替我給你的主子帶句話,叫他莫要囂張,害我的,我總是要一點不剩討回來的!”


    鄭芊芊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個神經病,被推在地上癱坐在那裏久久都不能回神,自己的左臉被磨得火辣辣的,又因她的話又妒又恨,罵道:“你個瘋子,好,你不肯幫我是吧,那你就在這牢裏呆一輩子吧!告訴你,我爹和弟弟要有什麽好歹,你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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