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任誰都看出了眼下氣氛的不對勁。


    鄭善兒看看猶自緊緊拉著鄭子語衣袖抽泣不停的鄭母和自己旁邊氣喘籲籲憋得紅頭脹臉的鄭權,她眼睛驀地一亮,忽然撲上前跪在鄭權腳邊,拉著他的手苦求道:“爸爸!爸爸你就饒了小語這一次吧,她還年輕,難免氣盛不懂事,就是頂撞您想必也不是誠心的,她不想轉校就不轉,想和誰交朋友就和誰交朋友,說到底也是她的自由,我們確實是沒有權利幹涉的,所以爸爸您就服個軟,和小語認個錯,不然小語可就要和我們斷絕關係,再也不要回來了!”


    “胡鬧!”鄭善兒的話不僅沒有起到安撫作用,反而更像是火上澆油,鄭權一聽,自是氣的火冒三丈,一手甩開她,先是指著她的鼻子罵:“你怎麽也這麽糊塗,天底下哪有做爸的給女兒道歉的道理?不過是訓了她幾句就要離家出走斷絕關係,要是真應了她,以後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那她不是要翻了天不成?”


    “嗬,左不過就是到你姥爺家那裏躲幾天,上次不也這樣,說的那麽嚴重還不就是為了讓你就範,你就放開她,要斷絕關係還是要怎樣全聽她的,你看我會不會皺下眉頭,她若當真硬氣,就誰也別靠,和咱們斷的幹幹淨淨,我隻當沒她這個女兒!”


    鄭善兒慌忙躲在沙發的一角捂臉哭泣,借機遮住自己臉上嘲諷而興奮的笑容,而那邊鄭權自不會這麽簡單就消了氣,他大步走過來,一把將鄭母拉過來,一手再把鄭子語推到門口,不顧鄭母的阻攔,冷聲罵道:“你哭個什麽?你越軟弱她就越得寸進尺!也不看看她這二十年到底是怎麽過來的,要沒有我們她算什麽?還不就是你養了這麽一個白眼狼,現在你可看清她的真麵目了,早點放開手也好,反正我死之後自有善兒給我披麻戴孝,這樣的不孝女,你讓她自生自滅也不會再落埋怨!”


    “你瘋了嗎?那是我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麽能不管她,我不能不管她!”


    鄭母無措的看看自己的女兒和丈夫,可她看到的卻是鄭善兒期待的眼神,和丈夫惡如羅刹的怒容,隻有她的小女兒孤單單的站在門口,麵上一片清冷,仿佛早有預料一般,冷漠而疏離。


    她忽然就懂了,這個所謂的家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一個可笑的夢,夢裏丈夫體貼,女兒懂事乖巧,即使有磕磕絆絆但大家總歸是一家人,但是如今她幡然醒悟,終於看清了這個家的真麵目,丈夫自私有偏心,大女兒善妒耍心眼,小女兒一直都在忍耐受欺負,她自己,更是一塌糊塗!


    這個家早就已經分崩離析,破碎難圓了,要是她早一點發現,早點指正丈夫,好好教育大女兒,更加關心、愛護小女兒,一家人,何至於此?


    “......我和她,一起走。”


    “你說什麽?!”


    鄭權震驚的看著那個一向對自己溫柔體貼事事服從的妻子,卻慢慢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中掙脫,臉上的淚還沒幹,發紅的眼睛裏已經恢複清明,更滿是堅毅,他明顯察覺到他的這個妻子不一樣了,但卻說不上來是什麽,是和小女兒一樣的感覺,一樣令他手足無措,就像一直溫馴的小狗忽然咬了他一口,雖讓他驚詫莫名,但更多的是讓他氣恨又難堪!


    所以他再一次緊緊握著妻子的手腕,力道不自覺的一點點加重,看著她吃痛的臉,他心裏竟莫名覺得快意,就連那團一直燒著的火也微微減輕了一點,他期待的看著她,希望她能夠珍惜自己給她的這一次機會,瞧,他多麽大度,隻要她們都聰明一點,自己也不是那樣吝嗇愛找茬的人,大家都開開心心不好嗎?


    可是今天就好像誰都存心和他作對似的,兩個女兒是,他的妻子也是,即使自己都這麽放低身份了,她們還不知道感恩,她竟然說:“我要離開這裏,先去照顧小語,我已經疏忽她太多次,我不能再丟下她一個人,她......”


    “所以你就能丟下我嗎?你個賤人!”


    鄭權隻覺的自己腦中的一根弦斷了,他抬手扇了妻子一巴掌,但在第二掌落下的時候有人攔住了他,他恨極了,紅著眼睛瞪過去,驀地冷笑,“連你也敢違抗我?!”


    “你夠了!”若說之前鄭子語對他多心有不滿,但到底惦念著他是原身的父親,她不能替原身決定什麽,所以處處忍讓,但是最不能讓她忍的就是一個男人竟然打女人!


    尤其是明顯男方是一位強者,無緣無故還是對自己的妻兒動手,那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是以鄭子語再忍耐不住,在鄭權還想連她一起打的時候,她直接一拳砸過去,重重的打在他的臉上,她本就是有著豐富經驗而且最近鍛煉頗有成果的人,這一拳下去直接將鄭權打暈在沙發上,更是看愣了另外兩個女人。


    鄭善兒忽然一聲尖叫,“啊!你殺人了!”


    “你給我閉嘴!”鄭子語想也沒想直接吼了一聲,這種不幹正經事,事後還添亂的蠢女人也是她最討厭的,幸而鄭善兒可是領教過她的厲害,而且那裏還躺著一個‘前車之鑒’,是以也不敢再吭聲,隻是可憐兮兮的看著鄭母。


    而鄭子語也終於想起來自己在鄭母麵前一向是最乖最膽小的,貿然出手怕是嚇了她一跳,隻能亡羊補牢道:“媽,你放心,我出手很輕的,他隻是睡一會就好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但是鄭母隻是愣了下,然後摸著自己臉抬頭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最後歎息一聲:“算了,女孩子有點武力能保護自己也挺好的,說到底你也是為了我,隻要以後注意不要主動和人出手就好了。”


    鄭子語沒想到自己這麽簡單就被原諒了,更驚喜的是鄭母是真的打算和自己一起走,她叮囑自己在這裏等著,沒一會就收拾好東西走了出來,不過走之前她還是將鄭權扶回房間休息,又交代鄭善兒好好照顧爸爸等等要注意的事情,並表示自己隻是去看看姥爺,不出幾天就會回來的,然後才和鄭子語一起離開鄭家。


    離開時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雖然之前亂糟糟的東西都已經收拾了,但不知為何,這個名為‘家’的屋子卻突然變得陌生起來,人道‘物是人非’,隻希望自己再回來時他們一家人能夠盡釋前嫌團團圓圓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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