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語回到自己的宮殿,才一進門便感覺有些不對勁,雖然為了能夠讓自己更好地養傷,這宮中一向安靜得很,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空氣都像沉寂下來,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好像一根繃緊的弦,一觸即斷一般。


    她看了一眼給自己開門的小太監,對方跪地叩首身子不停的發著抖,自不是自己才讓他這麽害怕,鄭子語想了想,便猜到了原因,進了房間裏果然看到坐在那裏捧著一本書正在翻閱的皇帝。


    “你終於回來了。”見她回來,他頭也不抬,就像那本書上的內容十分吸引人般,可他聲音冷冽如秋風,明顯十分不悅,尤其是在他腳邊跪了一群宮人,都是她身邊的人,也不知跪了多長時間,有些人身子都已經開始搖晃卻還是忍著不敢向自己求情,隻怕惹君王更加不高興。


    鄭子語想了想,過去主動跪下請罪。“妾在被罰期間私自出宮,有違聖命,請陛下責罰,隻責任全在妾身上,其他人都不知曉,還請陛下莫要牽連他人。”


    “你是皇後,這宮中便是你的家,說是罰你閉門思過也不過是想讓你好好養病莫要多思其他拖累了自己,又不是真的要拒著你,我知道那樣隻會讓你更加不高興。”皇上一臉無可奈何的寵溺樣子,雖然他私下裏從不在原身麵前自稱朕,可是在宮人麵前這還是頭一次,鄭子語不知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見他對自己招手,遲疑了下,最後還是走了過去。


    不想才剛靠近,就被他扯著袖擺拉過去坐在他腿上,鄭子語身子一僵,差點跳起來,卻被他按著又坐了回去,他眼中滿是笑意,還有一份滿足,湊到她耳邊深呼吸歎了一口氣,氣息輕搔著她耳後的碎發,又癢又太過親昵而讓她無措,反應都慢了半拍。


    “朕知道,自從首相辭官告老還鄉後你心裏就一直怨著朕,但朕也是有著諸多萬不得已的理由,朕會由著你的任性,但你絕對不能亂來,尤其是你的身子,定要仔細養護,說好了你我要白頭到老,朕絕不允許你早一步棄朕而去,知道了嗎?”


    明明是深情款款的告白,可鄭子語分明在他臉上看到一抹瘋狂,她下意識抖了下,很快,他的手就探到她的身後輕撫著,像在安慰一隻受驚而可憐的小動物似的,聲音微啞而帶著笑意,“瞧,你才不過出去這麽一會,你的臉就這麽白,還有你的手,這麽涼,是太冷了嗎?朕真就應該讓你哪都去不了,然後守著你,才不會這麽牽腸掛肚擔驚受怕。”


    鄭子語還沒來得及因為他終於肯換回自稱而鬆一口氣,就見他眼神落在下麵跪著的宮人身上,滿是深意道:“你們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點去加個火盆來,語兒,你宮中這些人伺候人不成氣候,但暗地裏告狀、通風報信倒是擅長得很,不若今天真就替你處置了這幫狗奴才,回頭再為你換些更加貼心的人來你也好用的更加趁手。”


    鄭子語第一反應就是難怪這人剛才會不避嫌,原來他早就打定主意今日這宮裏的人是一個都不留了!


    “皇上饒命,娘娘饒命,奴才們以後不敢了,請皇上就饒了奴才這一次吧!”


    底下的人連忙高呼饒命,鄭子語注意其中還有個宮女身子抖如篩糠,沒喊幾聲就翻著白眼暈了過去,想來告狀的人就是她了。


    自己身邊埋藏著其他人的暗線,其實鄭子語早有所察覺,隻是前幾天她身子還弱沒心思處理,今日冒險偷溜出宮其中一原因也是為了將暗線給調出來,她早已做好周全的準備,隻是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宮人也是倒黴,若是趁此機會除掉她自是好事,可看皇帝的樣子隻怕不會輕饒,而且趕走別人插~進啦的暗線,轉頭皇帝就光明正大的又送進來一波他自己的眼線,聽剛才他話裏的意思,隻怕是整天都要盯著自己,一有風吹草動他定然第一個知曉,自己現在已經是不得自由,再任他安排,那當真就和坐牢沒什麽區別了。


    是以鄭子語想也不想就決絕了皇帝的提議,見他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她想了想,麵上一派清冷,眼睛卻微微發紅,自他身上站起來,冷聲道:“這皇宮本就是你的,天下人誰又不聽你的話,皇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不必來過問妾的意願,妾絕無任何意見。”


    見她這樣,皇上反而慌了,也不管那邊還跪著擔心自己小命的宮人連忙追了上來,“小語兒,你生氣了嗎?不是剛才還好好的,若是朕犯了什麽錯你罰朕就是,可不要自己生悶氣,朕最怕你不理朕,到底是真哪裏惹你生氣了?”


    “陛下沒有錯,陛下又怎麽會有錯,是妾累了,妾身子不適,無法服侍陛下,陛下還是到其他娘娘那裏歇歇,請恕妾不恭之罪。”


    鄭子語沒有談過戀愛,她本是想趕緊趕走皇帝,最好是能把懲罰宮人這一事揭過再不提才好,所以她沒注意到她這話就像個拈酸吃醋的女人生氣故意說著反話,皇帝一愣,不生氣反而高興地不得了的樣子。


    這人莫不是傻了?


    見皇帝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鄭子語還沒反應過來一頭霧水,但是那邊皇帝不顧她的冷臉反而更加靠近幾分,揶揄的笑道:“小語兒這是吃醋了嗎?”


    “怎......”怎麽可能?!


    “小語兒不必解釋,我就知道你嘴硬但心裏還是有我的,你定是在為選秀的事情吃醋吧,放心,不管我身邊有多少個女人,你永遠都會是我最愛的女人,我的心裏隻有你,我們,還有我們的孩子,很快,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鄭子語這才明白原來皇帝是這麽想的,天知道她對這人可是半點興趣都沒有,要按她的標準來看,這個皇帝絕對是她經曆過的所有男人中最渣的一個,比韋永嘉還要渣!韋永嘉雖然利用女人,但是絕對不會禍及家人,有時更像是在交易,相對來說更加平等和自由。但是皇帝不一樣,在這個王權至上的年代,就是說不管女子願不願意,隻要進了宮便是皇帝的女人,最可憐的是這是一個至死都擺脫不了的枷鎖,而且不僅她們被困在這宮城中,她們背後的家人也逃脫不了,牽一發動全身,很多時候一個悲劇的背後掩藏著的往往都是更多無辜人命的犧牲,可以說這座宮城中所有的悲劇都是因為這個男人,但他卻一點也不知曉,反而為了製衡前朝還會收更多女人進宮,這才是讓鄭子語最無法接受的!


    一想到這,她心裏就又氣又傷,在皇帝故作溫柔而深情的牽起自己的手便要落下一吻時,她再忍不住,抽回自己的手就將人攆了出去,然後不管其他人一臉驚呆的模樣,親自關好宮門,冷聲吩咐道:“以後不管是誰來,隻要沒有本宮的允許一應不準開門,如若違令,莫怪本宮宮規處置!”


    “......是,奴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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