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語自己報了仇自然樂的自在,可不管她身後又丟下什麽爛攤子讓人頭疼,不過就是知道了怕也不會在意,反正都不是什麽好人,最好是能多出點事絆住他們別再來找自己麻煩才好。


    而且她現在自己的麻煩都多的很,又哪有多餘的精力去關心別人?


    所以她不知道她走之後,胡飛一力按住魯力,在其依然拚命掙紮,儼然一副要與她鬧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他悄悄在耳邊說了什麽,這才慢慢將人安撫下來,並笑著掩飾道:“教主說到底還是個孩子,說話做事有時難免有些欠缺考慮,你也是教中的老人了,可以說是看著教主長大的,怎麽還與她這般計較?”


    魯力眯著眼睛,一邊若有所思一邊咬牙切齒道:“若不是看在她如今這般大了,做事卻是還是這般不管不顧的,我又怎麽會拚著一把歲數如此忍讓於她?!”


    也不知道後來魯力到底還是選了兩個小男孩,最後還選了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孩。


    “女孩?”聽聞錢元來報的鄭子語微微皺了皺眉,“那女孩叫什麽?”


    “稟教主,是叫紅月。”錢元說完才覺不對,這教中誰不知道教主嗜穿紅衣,且最不喜與人相同,所以為避免教主忌諱,教中人大多都穿素衣,如今忽而有人竟敢與教主穿同樣顏色的衣服,隻怕是在找死!


    意識到這點,他忙慌道:“許是長老事情太多忙得忘了,屬下這就去命人替那女孩換身衣服去!”


    “不用了。”出乎意料的,教主竟似沒有動怒一般,臉上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聽說長老對那女孩迷戀得很,三魂丟了七魄,連其他人都沒了興趣,如此盛寵,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穿就穿吧,不然再惹惱了魯長老,那老家夥怕真不再忍我,要與我拚命了呢。”


    “教主息怒!”錢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自然知道這話可不是當日魯力說的話?可那個時候她不是走了嗎,又怎麽會知道?


    有胡飛的命令,加上其他幾個長老也絕不會閑到要來鄭子語麵前多嘴,那這話又怎麽會傳到教主的耳朵裏?


    錢元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當然不是他細究原因的時候,他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教主息怒,魯長老他的原意其實並不是這個,他......”


    “好了,莫說這些了,他什麽意思又關本座什麽事?”錢元心驚膽戰的揪著,不想鄭子語卻不耐的擺了擺手,明顯不想再提這一茬,話都沒說一句,直接就翻過篇去,“你還有什麽事,沒有的話就退下吧,莫要打擾本座與美人同樂的雅興。”


    “......”錢元還能說什麽,隻怕不管是什麽都是多說多錯,既然教主都不願再提這件事,他又何必主動再解釋,反正最後倒黴的也不是他,能少惹麻煩自是最好。


    所以錢元乖乖的退下,留下鄭子語終於放棄故意擺出來的‘妖~嬈’姿態,一邊正坐著敲打著自己還有些發酸的腰,一邊暗自思忖,果然就是看似和諧一起掌管整個神龍教的幾個長老之間其實也多有齷蹉和嫌隙,主人間的不和連帶著手底下的人也彼此看不順眼,就自己那些個男寵之間整天都看似爭風吃醋其實根本就是各個派係之間明爭暗鬥,隻要自己使得手段夠高明,相互挑撥一下,便可獲得不少信息。


    當然最厲害的還是下麵那些最不受提防的下人,花園的侍女就曾說過她親眼見著劉滿長老的娘子曾在花園與人偷情,且還與教中許多人都有染,劉滿頭上的綠光堪比大草原;廚房大娘向自己炫耀胡飛長老最喜歡吃她醉的酒釀圓子,每天晚上都要吃一碗,否則徹夜難眠;還有倒夜壺大~爺,他沒說太多,隻是給自己講了一個故事,一個小孩被大蛇卷走,孩子的父親偷偷挖密道去救孩子卻發現孩子早就被吃掉屍骨無存的可憐故事。


    所以這就是最近教主越來越荒唐風流的真~相,鄭子語自然也聽過那些流言,但是她並不在意,一則是她覺得清者自清,反正依著原身原來的名聲來看,就是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裏去,她都無所謂;二則是現在外麵盛傳她房中有術,與之相好的人不僅欲~仙~欲死,且還能提升功力,以至於莫管什麽目的,總之還真有不少人都想要接近她,而且能得她青睞顯然已經是非常榮耀的事情,這雖然讓她收集信息變得更簡單,但也同時讓她遇到不少麻煩。


    隨處可見的偶遇、色~誘已經是小菜一碟,但最令人無語的是竟然有人暗中給她下~藥!若隻是普通的她自然一眼就能看穿,但這其中也不乏有些手段高明的,得虧上次她發現自己泡的藥浴和室內的熏香合在一起就有催~情的功效,以後都警惕許多,不然還真有可能不小心著了道。


    但這還不是最令人頭疼的,真正讓鄭子語恨得牙癢又束手無策的是,其他人暗中給她使計也就罷了,阿牛這個小子也不知到底是哪裏抽的什麽瘋,好的不學學壞的,竟也跟著做起了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偏偏又不夠精明,粗劣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到底是自己一手養出來的孩子,因著某些原因鄭子語就怕暴露自己的身份,還一直都避著不見他們,隻單獨找了個清淨的院子讓他們四個住在一起,被教主冷待也就沒人去找他們的麻煩也算安全。


    可憐她為了維持這個樣子真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偏這孩子死心眼,被自己甩臉子嚇唬也不怕,每次都是一副義無反顧的樣子撲上來,真是虧了自己一番心血,真真是愁煞了人!


    便如眼下,勞累了一天她是真的很想癱在床~上睡個天昏地暗好好補個眠的,但是有無數前例在先,她再撲上床前的一刹那先警惕的看了一眼,隻見床~上被子平平整整的疊著,還是自己離開時的模樣,一點可以的跡象都沒有,但她可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在翻床下揪出一個人,紗帳裏又揪出一個,就連床頂都縮著一個,她實在忍無可忍,把被子一掀開,終於看到了在下麵躺的平平整整規規矩矩少年。


    見自己被發現對方竟然一點也不慌,甚至也不像前幾次那般羞窘的臉頰通紅連滾帶爬的急忙忙的逃走,反而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依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再仔細一看他明明就什麽都知道,甚至還悄悄眯著眼睛偷看自己,被捉個正著連忙閉上眼睛,眼皮下眼珠子亂轉,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把戲演到底了,可就這爛透了的演技根本就沒眼看!


    鄭子語當即冷聲道:“裝什麽,還不趕緊給本座滾下來!”


    阿牛又偷眼瞧了她一眼,見她冷著一張臉,是真的動了怒,半點餘地都沒有,這才不甘不願的下了床。


    這臭小子!鄭子語在心裏暗罵,別以為她沒聽到他剛才嘖了一聲,真是,明明之前那般乖巧聽話,果然是環境的原因,這才幾天就學了這麽多陋習,再讓他帶下去可怎麽得了?不行,看來得趕緊想個辦法把這幾個孩子送走才行!


    鄭子語就像個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進入叛逆期,整天溜貓逗狗正經事不做一天天墮落暗自心焦但又什麽都做不了的老媽子一般,覺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連頭發都生生愁白了兩根,一麵覺得絕對不能這樣下去,偏又不能動真格的,隻能將人留下,苦口婆心的勸說希望他能早日悔悟,回頭是岸重新做人。


    當然那都是她心裏想的,麵上可不能透露一丁點熟稔的姿態,所以她想了想,這勸又不能勸,那就隻能繼續嚇唬了。


    於是就在阿牛熟練的擺出一副‘虛心認錯,下次還敢’的表情,悄悄偷眼看著她,既有點害怕又有點期待她這次到底要怎麽懲罰自己的時候,卻見對方忽然就來到自己麵前,輕佻的一手點起自己的下巴,帶著挑剔的目光自下而上的看著自己的臉,但不知是因為角度的原因,還是因為第一次與她靠的這般近,她的臉頰粉~白細膩如春天盛開的桃花,呼出的氣息隱隱還帶著溫暖而誘人的香味縈繞在自己的鼻尖,少年癡癡的看著,感覺著自己臉頰越來越滾燙,卻隻能愣在那裏動彈不得。


    而鄭子語滿意的感覺著指下的身體慢慢的僵硬成一塊木頭,雖然算是第一次‘勾引’一個人,還是一個隻能勉強稱得上是少年的孩子,心裏若說不別扭那時絕對不可能的,但她想著與其到最後真的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釀成什麽不可避免的錯誤,倒不如現在就讓他看清楚事情的危險性,不然到時候後悔已晚了。


    所以她隻能壓下心中慢慢的罪惡感,想了想,故意用手指輕搔著他的下巴,甚至還在他的耳邊吹了口氣,壓著聲音道:“你這孩子屢次三番爬上本座的床,難不成當真是想讓本座收了你不成?”


    感覺指下的皮膚不僅有些僵硬,甚至還有些發燙,鄭子語不免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過,但若真能讓他怕了或也是件好事。


    她正猶疑不定時,忽而指尖被一雙手顫抖地握住,少年的手掌不算大,幹燥而溫熱,掌心中滿是粗繭和舊傷留下的痕跡,摩挲著她的皮膚,不算太疼,卻莫名讓她心跳了下。


    鄭子語呆呆的看著他,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不過才一段時間不見,當初隻敢揪著她衣角的孩子竟也已經長得這般大,個子都已經能到自己胸口的位置,莫名讓她有種陌生的感覺,隻是抿緊的嘴唇還帶著往日的習慣,好似他不管變成什麽樣,在她眼裏都是那個內斂的有些木訥,但又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便是嘴角的那一點傷口,都依然惹人憐愛。


    然而她滿心慈愛就在下一秒被人砸個稀碎,那個被她當做小可憐一樣寵愛的孩子卻緊緊握著她的指尖,臉頰通紅,睫毛顫抖著像是鳥兒振飛的羽翅,像是不甚嬌羞般,最終還是張了張嘴道:“若是教主肯垂愛,我自是願意將自己都獻給教主的。”


    鄭子語一抖,抽了抽手指,竟沒抽~出來!


    而阿牛就像害怕她逃走似的,一副徹底豁出去了的樣子緊追不舍道:“我知道我現在還小,有什麽都不會,但是我一定會努力的,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


    “所以,能不能......”


    “住口!”鄭子語厲喝著打斷他的話,阿牛一下怔在那裏,這下她再試著抽~出手,雖然還是遇到了阻撓,但她眼睛一瞪,對方還是戀戀不舍的鬆開了她,臉上的表情更是明顯黯淡了下去。


    但是鄭子語根本不看他,她現在整個人都氣炸了!本來她還以為他不過是孩子心性,又還分不清善惡,驟然進了這樣一個大染缸,急於自保之下難免會走上一些歪路,但她隻當他不過是照貓畫虎,頂多是學了個空架子,可現在瞧瞧他這樣子,再聽聽他說的話,這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哪裏能想到這是那個阿牛能說出來的,這根本就是個花花公子騙小姑娘伎倆,還是用的特別純~熟,道行特別高的那種!


    這樣的手段當然不是阿牛自學成才,一定是別人故意教給他的!莫讓她捉著人,不然她非扒對方一層皮不可!


    鄭子語心亂如麻,見阿牛還站在自己麵前,依然是那副怯怯的想要迎上來的樣子,她更是痛心疾首,就好像眼睜睜的看著自家養的好好的白菜被不知哪來的豬給拱了,真是又氣又恨,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跌坐在床~上,甚是疲憊的揮了揮手,“夠了,你先退下吧,這幾日~你就在房間裏閉門思過,好好想想你到底是犯了什麽錯,沒有本座的命令你不許出來,更不許見任何人,知道了嗎?”


    阿牛一副不知自己到底哪裏做錯的無措模樣,鄭子語狠狠心,撇過頭,儼然一副不可逆轉的樣子,他這才又咬了咬嘴唇,退了下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論武力值的重要性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九漾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九漾紫並收藏快穿之論武力值的重要性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