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王都,今天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街道上清水潑街黃土墊道,兩邊店鋪小攤,鱗次櫛比,密密麻麻的人群,隻聽到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嬉笑聲,處處張燈結彩,花花綠綠,好不熱鬧!


    有外來的旅人不知緣由,但也被眼前的景色迷花了眼,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隻得問著旁邊的行人,“敢問這位大哥,今日可是要過什麽節,還是要慶祝什麽?如此排場,定然是家世顯赫的達官貴人,莫不是帝王壽誕?”


    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眼,忽然嗤笑一聲:“一看你就知是外來人,不懂我們這裏的規矩,我們今天一不過節,二不慶壽誕,但也確實有位貴人要回來。”


    說到這,他停了下,旅人隻當他是故意賣關子,便催促道:“說的好好的,可不興這般隻講半句,到底是怎樣的貴人竟鬧出這樣的排場,我看著,倒比皇帝的陣仗還要大?”


    旅人本是說笑,但話剛一出口,卻不想竟被那人瞪了一眼,周遭的人也紛紛對他投來目光,旅人身子一僵,顯然被這陡轉急下的氣氛嚇到了,緊張的都有些口吃了,“這......我是哪句話說錯了,怎的......都如此看我?”


    那人神色隱有不忿,但見他嚇得臉都有些白,額頭出了一層薄汗,終是看不過去,歎了口氣,道:“我見你是外地來的不知道情況這次就不與你計較,順便再提點你一句,出門在外,嘴上一定要小心謹慎,再如此輕妄,冒犯了貴人,可再沒有這般運氣輕易就能了了的!”


    旅人見他說的認真又慎重,且方才確實是因為自己一句話便讓本來輕鬆惹惱的氛圍一下變得緊張,落針可聞,他心中後怕不已,忙在自己衣衫上蹭了蹭手心的冷汗,這才握住那人的手,熱情道:“兄弟當真心懷大度又義氣,隻是小弟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一些規矩卻是不甚清楚,又第一次見到這般大場麵,亂了心花了眼,嘴巴一時沒把持住若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不過小弟還要再在這裏逗留一段時日,萬一真無心衝撞了什麽貴人,又不比哥哥這般仁善,那小弟可真是有冤無處訴,是以能否再耽擱哥哥一些時間,勞您再多提點幾句,小弟定感念您的恩德,銘記在心。”


    旅人幾句話就將兩人稱兄道弟,好比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一般,可那人也不是閑來無事的,剛才提那一句已覺是多管閑事不想再多插手,可從兩人相握的手中忽然遞來一個硬硬的東西,下意識掂量兩下,分量還不小,他馬上收斂起臉上的不耐,一邊探手藏入袖中,一邊更是熱情道:“我自從見你第一麵便覺得麵善,好像上輩子的親人,這輩子的兄弟,都是一家人,有何必這麽客氣!”


    “不過既然你都張了口,好歹我也確實大你幾歲,便提點你幾句。”


    旅人自是忙不迭的稱謝道好,不過眼看著那人是要一番長談的架勢,便又將人帶到路邊的茶樓上,選了個臨街的位置坐下,端茶倒水,好一番殷勤伺候,那人一杯濃茶下肚,下擺搭在腿上,摸了摸自己的長胡子,這才端正了神色,慢悠悠道:“兄弟你也莫太緊張,此處雖是皇都,天子腳下,但也是講究王法的,隻要你不做違規法度的事情,一般不會有什麽大事,不過隻有一句話,你可千萬要記著。”


    那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這裏,這次繼續道:“在這京中做事,你可以不知道府尹衙門大門朝哪開,也可以不知道那家酒肆茶樓物美價廉貨真價實,卻不能不知道瑜璟山上的碧琉宮,有道是‘流水的朝廷,鐵打的碧琉宮’,莫管這世道亂成什麽樣,最上麵的那個位置又換誰坐,隻要這碧琉宮還在,這天啊,就絕對塌不了!”


    旅人一聽,不禁又驚又奇,他從來隻聽說皇帝乃天子,九五之尊,自是受萬人敬仰,有時連提都不能提,大不敬!可卻從沒見有誰敢對皇帝如此嗤之以鼻的,再看這人不過與自己一般,凡夫俗子一個,怎的就有這麽大的膽子?


    他下意識怕的要去堵他的嘴,可那人隻當無所謂,甚至大笑著擺手笑話他的膽小,“瞧你,怕不是我大瓊國的人,也難怪你不知,我們這大瓊國自有史以來在位皇帝已有數百,但國號卻從不曾更改,隻因當初先祖建國時曽得仙人指點,後也一直幸蒙仙人庇佑方有如今這太平盛世,此間數百年也曾有人意圖違背仙意,但無一例外都不長久,天災人禍,戰火連年,民不聊生,也是當初仙人慈悲,不忍看我等受苦,降下神跡,方有明君出世,所以說,若沒有仙人,可沒有我們如今安逸享樂的日子。”


    旅人仔細一琢磨他話裏的意思,默默吃了一驚,其他地方莫不是皇帝乃天命所歸,手握重權執掌天下,可他這話的意思怎麽好像所有好事都是因為這個不知名的仙人庇佑,反而沒皇帝什麽事,皇帝更像個打工背鍋的倒黴鬼,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既是仙人庇佑,可這又關碧琉宮什麽事呢?”


    “你莫不是傻?這仙人早在多年前就已飛升上天,人間的事久之自然生疏,加上人們有什麽需求仙人保佑或是感謝仙人恩德的,這自然就需要一個能夠溝通的媒介,換言之,這碧琉宮中便供奉著仙人,不僅將仙人的旨意傳達給人間,還能將人間事都稟給仙人,如此,仙人便可知世間事,更好的庇佑我瓊國國祚綿長,百姓安居樂業、事事和順。”


    “那今天......”


    “今天是碧琉宮的聖女回宮之日,莫看這碧琉宮中宮人數萬,然隻有聖女才有資格和能力與仙人互通心意,聆聽聖言,當是萬金之軀,天人之姿,非我等凡夫俗子可能褻瀆,便是皇帝也比不上,就你方才所言已是不敬中的大不敬,以後一定要小心,就是看到碧琉宮的宮人也要謹言慎行,好禮相待,若再如今日這般,可莫怪我沒有提醒你!”


    旅人忙道不敢,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可若如哥哥所言,這碧琉宮的宮人何等尊貴,又是怎樣珠雕玉琢的仙人風姿,或是有什麽衣貌特點,若能再詳細的說個一二,小弟也好做個心理準備。”


    那人摸著胡子,正想開口,忽然眼睛瞥到大路盡頭的影子,臉色頓時一變。


    旅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他帶著跪在地上,身體下意識一動,就聽得旁邊厲聲警告道:“莫動!是聖女的車架!”


    周圍人亦紛紛下跪在地,旅人再不敢動彈,恭敬的跪伏在地,雙眼望著麵前的木板,耳邊隻聽得踏踏鐵蹄聲和車輪碾過軋軋聲越來越近,終是忍不住好奇心微微抬起頭。


    隻見的樓下眾人皆伏地跪拜,無論是做什麽的,皆放下手中正在做的活,停下腳步,姿態虔誠而恭敬,烏壓壓一眾,竟隻能看得到人們的發頂,鋪陳了一整條街,望不到頭,他隻看了一眼便又望向人群中間正在行進的隊伍。


    聖女的車攆儀仗自是尊貴豪華比之天子還要氣派奢華幾分,令人歎為觀止,此處不一一詳盡寫明,隻說這旅人聽得那人對仙人一番吹捧便罷,竟連一個隻是同為‘凡人’的聖女都看的比皇帝還要尊重,他心中稱奇不已,但還是有些不以為然,這一路走來,他也見過許多類似借神明之意實則招搖撞騙滿足私欲的把戲,還曾戳穿過不少,便是這人說的如何神乎其神,他心裏卻已經認定了這就是騙人的。


    畢竟也沒聽說真的有人見過神仙的,說什麽不過都是聖女一人之言,或者是碧琉宮一手操縱掌控,到底真~相如何根本就無從考究,這世界最尊貴的合該是天子才對,也不知這個國家怎麽會這樣,竟讓一群騙子騎壓在頭上!


    他心中嗤笑不已,眨眼聖女的車攆已近到眼前,再一看,那車攆竟是用玉石和象牙所做,不說上麵鑲嵌的耀眼珠寶,便是那車輪也是用上好的香木所做,緩慢行駛而來,幽香陣陣,怎是一個豪奢二字就能形容的?


    旅人心中卻暗自扼腕不已,直歎這其中一個寶石便可讓十幾戶人家一輩子都吃喝用不完,對那明顯用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如此揮霍的聖女更是沒什麽好印象。


    然忽而一陣風來,車攆周圍本是紗幔重疊看不清人影,偏此時掀起一個角來,便可窺見車中一景,隻一眼,旅人便如遭雷劈,震立當場,久久不能回神。


    該怎麽形容這一番感覺?恰如春來冰雪消融那一聲震動,又如迷林深處驚鴻一瞥的倩影,待要細究已縹緲無影了無痕跡,隻剩深入骨髓的驚豔和留戀,令人神傷悵惘。


    若他看到的真是聖女,也難怪世人將她比作天人,隻這一眼確實不似凡塵所有。


    隻可惜吹起的紗幔已經落下,他卻像隻窺的寶物一角而尤不滿足,心~癢癢的還想再看卻猝不及防撞入一雙紅色的眼裏,瞬間宛若天堂掉下地獄,若說方才他還覺得清風徐徐,沁人心脾,這一瞬便被打入阿鼻受業火焚燒之苦,他竟不知這世上竟有人能一下就讓人這般,是畏懼亦是忌憚,惶恐墜墜,身上冷熱交替,頭昏腦漲,像丟了魂一般,忽然兜頭從樓下直~挺~挺的墜了下來!


    人們此時全部心神都在聖女身上,待有人察覺不對時,已是來不及,人們忍不住驚呼出聲,眼看著那人就要血濺當場,忽然不知從哪裏吹來一陣微風,竟是穩穩的接住了那人,硬是讓一個成年壯漢卻如柳葉浮水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全須全尾,身上沒一點傷痕,甚至還在兀自打著呼嚕,簡直是神了!


    現場一片寂靜,忽然就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歡呼,人人高喊著聖女之名,如浪潮一般此起彼伏,熱情的迎接著聖女,連車攆進了碧琉宮中依然清晰可聞,熱情不減。


    此時,正是慶曆三年秋末冬初,天氣一點點變得寒冷的時候,然群起激昂的人們卻熱得滿頭是汗,對未來所遭遇的無情嚴寒,沒有一點察覺,也不知他們所狂熱崇拜的神,便是在真正的災難降臨的時候,也會束手無策,誰都救不了他們。


    隻可惜吹起的紗幔已經落下,他卻像隻窺的寶物一角而尤不滿足,心~癢癢的還想再看卻猝不及防撞入一雙紅色的眼裏,瞬間宛若天堂掉下地獄,若說方才他還覺得清風徐徐,沁人心脾,這一瞬便被打入阿鼻受業火焚燒之苦,他竟不知這世上竟有人能一下就讓人這般,是畏懼亦是忌憚,惶恐墜墜,身上冷熱交替,頭昏腦漲,像丟了魂一般,忽然兜頭從樓下直~挺~挺的墜了下來!


    人們此時全部心神都在聖女身上,待有人察覺不對時,已是來不及,人們忍不住驚呼出聲,眼看著那人就要血濺當場,忽然不知從哪裏吹來一陣微風,竟是穩穩的接住了那人,硬是讓一個成年壯漢卻如柳葉浮水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全須全尾,身上沒一點傷痕,甚至還在兀自打著呼嚕,簡直是神了!


    現場一片寂靜,忽然就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歡呼,人人高喊著聖女之名,如浪潮一般此起彼伏,熱情的迎接著聖女,連車攆進了碧琉宮中依然清晰可聞,熱情不減。


    此時,正是慶曆三年秋末冬初,天氣一點點變得寒冷的時候,然群起激昂的人們卻熱得滿頭是汗,對未來所遭遇的無情嚴寒,沒有一點察覺,也不知他們所狂熱崇拜的神,便是在真正的災難降臨的時候,也會束手無策,誰都救不了他們。隻可惜吹起的紗幔已經落下,他卻像隻窺的寶物一角而尤不滿足,心~癢癢的還想再看卻猝不及防撞入一雙紅色的眼裏,瞬間宛若天堂掉下地獄,若說方才他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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