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嚴睡的不太踏實,九點多就醒了,打開臥室的門,正對著的客房的門關著。


    他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微笑,輕輕的打開了客房的門,女人還在熟睡,他躡手躡腳的走近,彎下身仔細的看著女人的側臉,她長長的睫毛,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子,她薄薄的紅唇,一切都這麽清晰具體。


    傅嚴瞬間覺得很溫馨,她現在就躺在自己的床上,這一刻她是屬於自己的。


    忍不住輕輕親了一下女人的頭發,沒有任何反應。


    “睡的還真熟!”


    傅嚴小小的聲音說了一句,臉上帶著寵溺的微笑。


    這樣美好的畫麵,他突然有點舍不得離開。壞笑了一下,躺在了女人身邊,盡量小心的不驚動她,把女人摟在了懷裏。


    她的呼吸,她的味道,她的溫度,這麽真實,傅嚴閉上眼睛,感受著一切的美好。


    不一會竟然睡著了。


    何曉睡夢中感覺有個人擁抱著自己,這個擁抱沒有任何的侵略性,很溫暖,很輕柔,甚至讓她感覺到抱著自己的這個人是這麽的在意她,她是被珍視著的,這種美好的感覺讓她留戀、不舍。


    她很想看看這個抱著自己的是什麽人,她努力的看,努力的看,是個男人,他的臉似曾相識,再仔細一點,慢慢得睜開眼睛,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雙眸緊閉,他怎麽這麽好看?閉上眼睛,就這樣再睡會吧……


    猛的睜開眼,用力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這麽近,不是做夢!是傅嚴!


    她推開男人,一骨碌爬起來,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床上的男人。


    傅嚴也被她弄醒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聲音略帶沙啞的說:


    “你醒了!”


    “你怎麽可以這樣!”


    傅嚴撓了撓頭,還沒完全清醒。


    “怎麽了嘛!”


    何曉很生氣,越來越生氣,這是什麽跟什麽,明顯的不尊重,還裝的一臉無辜!


    “傅嚴,你太過分了,我是因為擔心你的狀況所以送你回來,不代表我是隨便的女人,任你想幹嘛幹嘛,如此的不尊重!”


    傅嚴被她一吼,清醒了過來。心情立馬低落穀底,從床上爬起來,站在她麵前,不客氣的回應。


    “什麽叫尊重,什麽叫不尊重?我是把你怎麽了?還是幹嘛了!”


    “怎麽說我也是客人,你怎麽可以不經過我得允許,進來還……還跑到我旁邊……抱……睡覺!”


    傅嚴不屑的歪頭冷笑一聲,逼近了一步,把何曉堵在了自己和牆的中間,低下頭,幾乎貼著她的臉,冷漠又曖昧的說:


    “別裝了好嗎?貞節烈女的遊戲適可而止好吧!”


    何曉瞪著他,當他吐出這幾個字後,心被狠狠的紮了一下。


    “別跟我說你不懂深更半夜跟一個男人回家,代表什麽意思。”


    傅嚴的劣根性徹底被她和自己激發出來,沒有理性,不受控製。


    一隻手支在牆上,另一隻手撩撥著女人的頭發,輕輕的嗅了一下。


    “別裝了好嗎?雖然我不介意陪你玩這種欲擒故縱的遊戲,但是直接點不好嗎?”


    他用極具誘惑的聲音低低的說著。


    “別說你不想,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對嗎?人生短暫,需及時行樂……”


    話音剛落,何曉大力的推開他,舉起胳膊就想給他一巴掌,傅嚴反應真的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毫不客氣的甩了下去,憤怒的說:


    “還玩是嗎?還不夠刺激是嗎?想要更刺激的是嗎?直說!”


    何曉感覺自己全身氣的都在發抖,但是完全無力反擊,這麽大的侮辱使她僵在原地,動彈不得,眼淚強忍著才沒有奪眶而出,最後使出全身的力氣才說出幾個字:


    “傅嚴!你太過分了。”


    “哈哈,我過分?你搞清楚,來我家要麽就陪我睡,要麽就給我滾!”


    何曉眼淚終於不受控製的湧了出來,轉身拿起衣服和包衝出了傅嚴家。


    看到她眼淚的那一刻,傅嚴猛的清醒過來,愣在了原地,反應過來立馬追了上去,可是何曉已經下了樓。


    他沒有再追,看著電梯一層層下去,慢慢轉身回了家,關上門,才留意到屋裏的變化。


    滿地的鞋子放進了鞋櫃,沙發上靠墊整整齊齊的排列著,茶幾上幹幹淨淨隻有一摞雜誌,陽台上掛滿了洗好的衣服,兩盆快要幹死的花一夜之間竟然有了生氣,整個房間變得一塵不染,連照進來的陽光都變得純淨。


    傅嚴看著一切懊惱不已,閉上眼睛,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嘀嘀嘀。”


    廚房穿來了電飯鍋煮好飯的提示音,他走進廚房,打開了鍋蓋,看著煮好的粥,想起自己剛才的行為,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何曉衝出傅嚴家後,下了樓,躲在樓梯間,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氣憤?不,是傷心,她說不清為什麽自己會這麽傷心,傅嚴剛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不停的在眼前晃在耳邊響起。


    在意?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她不知道。也沒用人可以告訴她這個答案。


    情緒稍微平複後,她擦幹了眼淚,走了出去,還沒走到小區門口看到了一家藥店,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走了進去,買了一盒“雲南白藥噴霧劑”又買了一盒“創可貼”,返回了傅嚴家。


    雖然傷心,但是還是忍不住給他買了藥,她告訴自己,就當最後一次為他做點什麽,以後再不相幹,如果再見麵就是陌生人。


    她把裝藥的塑料袋掛在了傅嚴家的門的把手上,摁好電梯,等電梯上來後,敲了敲傅嚴家的門,快速跑進了電梯,下了樓。


    傅嚴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的抽著煙,不時抬頭看看屋裏整潔的一切。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傅嚴看著大門呆了一下,立刻扔掉煙頭衝過去開了門。


    可是一個人也沒有,他有點失落,剛要關門看到了門把上的塑料袋,取了下來。


    打開袋子一看,“雲南白藥噴霧劑”、“創可貼”。


    傅嚴的心被猛的撞了一下,看著手裏的東西,他笑了,笑的讓人心疼,笑的無奈且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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