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感覺好像是做安利或者傳銷的時候,分發的資料檔案啊?


    我腦門磕得直疼,咱能不能隆重一點,一個u盤就給我打發了,這也太讓人覺得不靠譜了吧?


    我一陣無語,想著我這回狼狽回家,啥都沒有,二春聽到這話,又走開了去,回來的時候,扔了一個半碎屏的安卓機給我,說那你先湊合著用吧。


    陸左這竹屋裏沒有什麽電子產品,我隻有去鎮子上的網吧弄,等我把u盤的數據轉移妥當,返回的時候,發現陸左和蕭克明,以及朵朵早就離開了這裏,整個房子裏,隻有我那剛剛認下的大師姐,在廚房裏啃著蹄膀,滿嘴流油。


    等等,什麽情況,說好的幫我解蠱呢,怎麽你們人都不見了?


    第十七章 心寬體胖,二春師姐


    我從鎮子上的網吧拷完資料回來,結果發現人都走沒影兒了,頓時就是一陣蛋疼。


    你想想,我這剛剛拜過師,三叩六拜不說了,還指望著師父能夠幫著將這蠱給解開,至少也帶著我行走天涯,增長見識一下,卻不曾想連一個招呼都不打,直接就不見人影了。


    除了留了一破手機和裏麵的資料給我,剩下的,就隻有一個端著一大盆蹄膀猛啃的大師姐。


    你說說,這讓我如何開心得起來?


    我走到飯桌前來,坐下,問二春陸左他們去了哪兒,二春擺擺手,說半個小時之前,得到一個消息,養雞專業戶在湘湖省的懷化出現過,他們已經趕過去了。


    我們這兒跟湘湖省的懷化靖州交界,開車過去的話,隻用幾個小時,顯然他們也是臨時接到消息,匆匆離開的。


    我心中稍微安了一些,問師父有沒有留什麽話給我?


    二春揮著油乎乎的手,說你放心,師父把你交給我了,明天早上,我們就出發,去滇南,再然後出國去緬甸,找師父的老情人,她那裏有治你的蟲池——都安排好了的,你就別急赤白臉的了。


    我聽見原來陸左臨走之前,已經給我安排好了,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對了,什麽老情人,說來聽一聽。


    人一輕鬆,難免就有些八卦,而二春顯然也是燃燒著熊熊八卦之魂的女子,左右一看,然後嘿嘿笑了起來,先招呼我,說你吃飯了沒有,我做的這紅燒蹄膀可是一絕,溫火煨爛,煮了整整一天,你要不要嚐一嚐?


    她招呼著,我低頭一看,隻見桌子上擺了一不鏽鋼盆盛著的紅燒蹄膀,裏麵十幾隻豬蹄膀紅油滴嫩,香氣撲鼻,顯然是費了一番心思。


    我推脫不過,肚子裏也有些饑餓,毫不客氣地抓起了一個來咬,入口香濃,肉嫩爛,口感好,油而不膩,醬香撲鼻,味道實在不錯,不由得一口又一口,根本停不下來。


    二春瞧見我吃得香甜爽口,也笑了,一邊吃,一邊跟我講,說咱這師父啊,可是世間少有的人傑,既無師承,又無人脈,赤手空拳,卻打下偌大的名氣來,江湖之上,他疤臉怪客的名號十分響亮,無數成名的魔頭都敗在了他和雜毛小道的手下,而他們更是在去年的天山一戰中震驚世界;但凡是修行中人,無不知左道二人的名頭,你說厲害不厲害……


    我詫異,說不會吧,我堂兄陸左居然這般厲害?


    二春誇張地揮著手,高聲說道:“豈止是厲害,我跟你講,師父受傷之前,天山大戰的那個時候,幾乎是憑著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拯救了世界。那個時候的他,真的是天下無敵有木有?”


    吹牛的吧?


    她前麵說的話語我還有些將信將疑,後麵的話就完全無視了,不過也不直接點明,一邊啃著蹄膀,一邊問道:“你說的雜毛小道,應該就是蕭克明那青衣道士吧,為什麽叫他雜毛小道?”


    二春鬼鬼祟祟地跟我說:“這是咱師父給他取的外號——他叫俺們師父‘小毒物’,師父明麵上叫他‘老蕭’,背地裏卻叫‘雜毛小道’。這是他們的叫法啊,咱們可不行,雜毛小道現在可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在當今江湖之上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那可是無數人為之仰望的存在呢……”


    什麽,那青衣道人是茅山道士的總扛把子?


    是不是真的哦?


    我回想起那個一見如故、抓著我談南方風月的青衣道人,盡管對他的平易近人和一直幫我說好話這事兒十分感激,但是卻終究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這世界上真的有什麽茅山宗?


    若真的有,難道不應該是一個白頭發白胡子的老道士麽,怎麽會是一個資深狼友屬性的輕浮道人呢?


    聽完二春的吹噓,我決定對她的話語作一定的保留,不敢全部相信。


    想了想,我笑著說他們兩個感情真好,叫法也獨特,不過給人的感覺好基哦,你覺得呢?


    聽到我的話,二春的兩眼就冒光,一拍大腿,說太對了,你也發現了對不對,我就覺得不對勁,這兩個人從認識開始,已經有六年時間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一塊兒,生死相依,盡管師父紅粉知己好像很多,但是真正在一起的,卻沒有一個,目前好像在沾點兒邊的小妖姑娘,怎麽看都感覺像是在玩過家家,你說說,他們兩個不會是真的有問題吧?


    呃……


    我剛才隻是隨口一說,咱兩個都是陸左的徒弟,有必要這麽詆毀自家師父麽?


    再說了,就算是,那也是師父的性別取向,你至於這麽激動麽?


    我決定不再追究這些細節,免得談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到時候傳到陸左的耳朵裏,那可就不對了,畢竟我跟二春不一樣,她心寬體胖,什麽都好說,我的小命,現在可還是捏在我這堂兄的手上呢。


    我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問起了即將去拜訪的地方。


    二春告訴我,說我們去的地方,是白河苗蠱,從滇南紅河遷徙到緬甸境內的,現在的掌事人叫做李雪瑞。


    師父以前救過她的性命,後來拜了白河苗蠱的大神為師,就算是出道了。她跟咱師父呢,說是兄妹之情,其實我瞧得出來,她對咱師父一直念念不忘呢,我感覺要不是小妖姑娘,說不定兩人就成一對兒了。


    我想了想,問說他們兩個的關係咋樣,不會因愛生恨,最後鬧得很僵吧?


    二春似乎瞧出了我的想法,哈哈一笑,說你放心,人雪瑞可是大家閨秀,哪有那麽小肚雞腸,不會的,你過去,她一定竭盡所能地幫你治病的,沒問題。


    她拍著胸脯打包票,雖然我對這個滿口跑火車的大師姐不是那麽的信任,但多少也還是安了點心。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結果一大盆的蹄膀給我們啃得不剩一個,滿地殘骨,二春用油膩膩的手掌拍著我的肩膀,說哎呀,看不出來,你也是個大肚漢啊,以後師父應該不會就罵我一個人費糧食了。不過你這麽能吃,那得早說啊,害我都沒有吃飽……


    等等,二春同誌,你是豬麽,你至少有吃了十個以上的蹄膀,怎麽可能還沒飽?


    一頓飯,讓我對這師姐的飯量有著充足的認識,回想起來,我之所以這麽能吃,可能並不是我的本意,而是獨自裏麵那條聚血蠱吧。


    我體內空空如也,那胃都缺了半邊,之所以感覺不到疼痛,全部都是聚血蠱的麻醉作用。


    所以我吸收的營養,恐怕也都是聚血蠱的需求吧?


    當夜我就休息在陸左的竹園裏麵,房間挨著二春的,這竹樓看著高雅潔淨,但其實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強,我這師姐飯量好,睡得也香,剛剛入夜就躺下了,呼嚕聲從開始就沒有停下來過。


    一開始我還不曾覺得,又過了一會兒,才發現她的呼嚕聲跟過火車一樣,震天響,激烈的時候,感覺整個竹樓都在跟著她而顫動。


    呼嚕嚕、呼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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