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操說廢話,我本身就是局裏麵研究古耶朗的專家,當年你堂哥揭開耶朗大謎底的時候,好多資料都是我來提供的;你說的矮魅,是不是一種跟人長得很像,隻有我們一半的身高不到,然後全身無毛,長得很古怪的小東西?


    我說你既然都知道,那我也不瞞你,你瞧見的燒山煙火,燒的就是矮魅的村落,那幫家夥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反正村子都已經建成了。


    楊操說真是你們幹的啊?聽說那種東西厲害得緊,你們是怎麽逃出來的?


    我說事情跟你講,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幫我辦件事情。


    楊操說什麽事?


    我說你能幫我辦兩張身份證麽,又或者是護照也行?


    楊操的職業警覺性一下子就出來了,說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麽,我又不是辦假證的……


    我撇了一下嘴,說得,你當我什麽都沒說。


    我轉身準備走,楊操趕忙把我攔住,說別啊,有什麽事情,說清楚了再走也不遲啊,到底為什麽要辦這些嘛?


    我說你瞧見裏麵那兩女孩兒不?


    楊操點頭,來說瞧見了,怎麽著,她們是黑戶啊?


    我說是我兩朋友,從東南亞那邊過來的,走的不是正常路徑,所以沒有身份證,我尋思著你們有關部門的人,神通廣大,既然碰上了,那就幫個忙唄?


    楊操吃驚,說我的天,這兒是大婁山啊,離邊境十萬八千裏,你們是怎麽過來的?


    我說還能怎麽過來,靠腳板底走的唄,一路荒郊野嶺,風餐露宿。


    楊操說到底什麽來頭?


    我說沒啥來頭,你認識雪瑞不?


    楊操點頭,說知道,聽說是你堂哥的紅顏知己,香港富商的女兒,怎麽了?


    我說是雪瑞師父那邊的親戚——問那麽多幹嘛,我就問你能不能辦?


    楊操有些遲疑,說假的倒還好說,真的還需要製作檔案啊之類的,挺麻煩的,我不一定能夠……


    我歎了一口氣,說我之前在滇南的時候碰見了餘佳源餘領導,早知道叫他幫忙了。


    楊操眼睛一瞪,一臉鬱悶地說道:“布魚是跟著黑手雙城混的人物,七劍之一,手眼通天,無論是中央還是地方,都罩得開,不像我們這種基層混著的小角色——唉,行了,不跟你扯了,你說的東西,我幫你辦就是了;你把那邊的情況說清楚,矮魅這玩意,危害性實在是太大了,如果蔓延開來,後果不堪設想,如果情況屬實,我得打報告封山了。”


    我笑了,說你早講嘛,遮遮掩掩的,弄得大家都不開心。


    楊操也是無奈,說陸言,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一啥也不懂的瓜娃子,也沒見過啥世麵,現在居然氣定神閑地跟我掰扯起這些來了,挺厲害的啊你?


    我沒有在他麵前表現得太過於得意,隻是笑了笑,說那你聽不聽呢?


    楊操說趕緊講。


    我沒有再賣關子,把關於矮魅的情況跟楊操大概地講解了一下,聽完之後,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不會吧,你說那矮魅首領刀槍不入,真的有那麽厲害?


    我說厲害不厲害,你自己看吧,別到時候損兵折將,怪我不提醒你。


    楊操說就這樣,你們還殺了二十多頭矮魅?


    我趕忙給自己推脫,說我倒沒那本事,你瞧見裏麵那個半邊臉包著的家夥不,他是苗疆三十六峒一脈的,叫做熊飛,厲害得緊,不過昨天的交手中,他也受了很重的傷,要不是他,說不定我們就出不了了。


    考慮到楊操職業的特殊性,我盡量地把熊飛給捧起來,吸引他的注意力,至於我和蟲蟲、念念等人,就盡量弱化了。


    畢竟被這幫人給盯上,並不是什麽好事兒。


    至於為何把矮魅的事情跟楊操說得這麽清楚,我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畢竟矮魅這玩意,本來就是異種,而且特別記仇,不消滅幹淨,說不定哪天就會蹦出來,變成災禍。


    我這麽做,叫做禍水東引,借刀殺人,不過楊操吃的是公糧,國家飯,幹的就是這行當,如果辦成了,也是大功一件,談不上我坑他。


    而且我將詳情告訴他,讓他有所防範,也是對他的生命安全負責,免得懵懂無知,一不小心就送了性命。


    我與楊操一拍即合,而他也是打蛇隨棍上,說他幫忙可以,不過這事兒想要做徹底了,需要有上麵的首肯才行,他希望能夠請我們幾個人當做顧問,幫著一起剿滅那矮魅,這樣他才有開口的理由。


    我不確定蟲蟲是否同意,便跟他說此事需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楊操召集部下,跟他們通報情況,而我則回到了灶房裏來,把跟楊操談及的事情,和三人說起。


    熊飛聽完,酸溜溜地說道:“沒想到陸言你居然和朝廷鷹犬還有聯係……”


    這話兒說得我想笑——朝廷鷹犬,你當你是前明義士呢?


    蟲蟲沉吟了一番,說到了中國,才發現當下跟以前截然不同,如果有了那麽一個身份,無論去哪兒都方便很多,而苗疆三十六峒,跟這些矮魅確實是有血仇,不共戴天,剿滅他們是本分,也是保護一方安危,行善之事,可以考慮的。


    熊飛瞧見蟲蟲和念念這一路走荒山野嶺,基本上避開人群聚集之地,還以為對上麵不滿呢,沒想到她居然點頭同意,一下子就懵逼了。


    倘若念念和蟲蟲有了身份證,住店坐車就變得簡單了,哪裏還需要他?


    再想到自己臉上的情況,他不由得心灰意冷,說既然如此,那麽我也就功成身退了——我臉上和身上的傷,一時半會好不了,留在這裏也是拖累你們,一會兒我們就分道揚鑣吧,我回家去了。


    蟲蟲看了他一眼,也不挽留,而是平靜地道謝道:“熊飛,謝謝你這一路的照顧,如果沒有你,這一路上不知道會有多少波折呢。”


    念念也是在旁邊說盡好話,不過聽著,怎麽都感覺有點兒像是追悼的意思。


    熊飛越聽,心中越是悲涼,眼淚花子不由得都快流了出來。


    估計也是想起自己一路上的付出沒有回報,獨自神傷。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熊飛不得不硬著頭皮撐下來,吃過飯了之後,他與我們告別,獨自下山。


    瞧見他蕭瑟的背影,楊操有些擔心,說陸言,你不是說這兄弟受了重傷麽,他這麽一個人走,會不會有危險,要不要我派兩個兄弟送他離開?


    我搖頭,說不用了,他身手高強得很,等閑人近不了他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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