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他所言,此乃一門通天徹地的高深學問,是修行的基礎理論和研究,倘若是完全透徹了,隻怕上天入地都有可能,甚至還能夠成為那久未重現人間的仙人之流。


    因為時間的限製,小屁孩子跟我講的,大多都是圍繞著土遁術而言的。


    不過他雖然很了解土遁術,並且通過奇門遁甲的理論來進行闡述,但是最根本的核心,其實並無觸及,而即便如此,也給予了我一種前所未有的衝擊。


    我眯著眼睛,按照他傳授公式,將我眼中的各種事物化作數據套進去,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事情。


    我們所居的這個山洞,周遭有人利用這大瀑布的天然特性,布置除了一個氣場上麵的法陣來,隔絕於外,讓人無法窺探,裏麵的人也不會有任何氣息泄露,但是在不遠處的河灘上,卻有幾個節點。


    隻要在那個節點之上,催動土遁術,就可以不費多少氣力,便能夠出現在下一個節點處。


    而通過這種精確計算,不斷地通過節點,就能夠視線快速穿梭。


    理論上來說,任何地方都可以通過土遁術隻有進入,隻不過重新開辟一個節點所耗費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多了,即便是修為頂級的大拿,也不會如此奢侈,更多的是選擇通過運算推理,找到節點而行。


    這就是修行界中日行千裏的真正原因。


    當然,這種節點也很容易被幹擾,隻要有懂行的人,稍微移動一些布置,又或者弄出一個法陣來,就完全沒有作用了。


    而且事物總是處於不斷變化之中的,這些節點也會隨之而變,所以需要不斷的推理運算。


    這種過程是十分耗費腦力的,一般懂這個的人,往往會行一段停一段,恢複精力。


    真正理解了土遁術的精髓,使得我有些忍不住躍躍欲試,然而那些節點所分布的地方,是在那營地的附近,我此刻又露不了麵,隻有強忍著。


    時間慢慢推移,到了下午時分,那些人終於陸陸續續離開了,留下了搭起來的棚子並未拆走。


    他們顯然會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再次回來。


    我要走,現在就是機會。


    隻不過,那些人並未走遠,如果我被發現了,是不是就會陷入圍攻之中。


    而且那幾百公裏的路程,我要如何離開呢?


    就在我心煩意亂的時候,瞧見瀑流下麵深潭水麵,突然有魚兒躍出來。


    那魚兒大概是這兒荒涼的緣故,野蠻生長,一條居然有半米多長,黑背白肚,腦袋碩大,顯得十分鮮美。


    這深潭之下,並不僅僅隻有一條,就在我關注的幾分鍾內,有差不多上百條魚兒躍出水麵,有大有小,有一條甚至超過兩米,看模樣有點兒像是草魚,感覺都快要成精了似的。


    我想著那小屁孩兒好久沒有吃東西了,要不要弄點兒魚生給他吃?


    如果是燉魚的話,我這裏倒是沒有鍋子……


    就在我打算跳下深潭給小屁孩兒弄點兒吃食的時候,天空上麵突然傳來了一聲鷹啼,緊接著要一道黑影從天垂落而來,快速接近了那水潭,然後抓到了一條肥美的水魚,落到了附近的石灘上。


    那是一隻翼展超過七十公分的老鷹,它用尖利的鳥喙將這活蹦亂跳的魚給啄死,然後開始慢條斯理地享受起這一頓美味來。


    這老鷹出現之後,陸陸續續又出現了許多凶猛的鳥禽來,大大小小,不一而足,紛紛從天上撲落下來。


    我沒有下水了,而是耐心地盯著這鳥兒捕魚的畫麵。


    一個成語在我腦袋裏麵不斷徘徊著。


    插翅難飛。


    錯了,怎麽能這麽講呢?人插翅難飛,然而鳥兒呢?


    我腦子裏有了主意,而這時候,天空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來,簌然而下。


    它飛落而下的時候,其餘的禽鳥慌忙避開,緊接著我瞧見一隻翼展超過七八米的巨大雕鵬出現在了水麵上,金黃色的利爪一下子探入水潭之下,然後猛然一抓,竟然拎出了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頭魚來。


    它飛到了石灘上,將這大頭魚往石頭上麵狠狠一摔,直接弄死之後,開始享用起了這美食來。


    我瞧見那足有三米多高的巨大扁毛畜牲,心髒一陣狂跳。


    我緩緩伸出了手,將小紅趕出。


    我的雙目一直死死盯著那頭黑毛金爪的雕鵬,瞧見它並沒有用多少時間,就將那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魚給吞入肚子裏,隻剩下蒼白的魚骨留在原地。


    它並沒有飽,陡然展翅而飛,在深潭之上盤旋了一圈,然後陡然而落。


    雕鵬再次入水,這一回它居然抓到了一條兩米多長的大魚。


    那魚足有門板大,被摔落在了石頭上麵的時候,並沒有死,而是拍打著尾巴,不斷地蹦蹦跳跳著,那鯤鵬落下,先是用爪子試探了幾下,又用堅硬如劍的鳥喙啄那魚兒的腦袋。


    眼看著那魚兒的反抗越來越無力,就要得手的時候,這頭雕鵬突然間就像醉酒一般,在旁邊走了兩步,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去。


    我瞧見這情形,喜得一躍而起,大聲喊道:“成了!”


    這瀑流後麵的通道濕滑,我落下來的時候沒有站好,一下子跌落到了那水下去,手忙腳亂地爬上來,心中卻依舊樂開了花兒。


    那雕鵬之所以如此,並不是因為那條兩米長大魚的緣故,而是被小紅給得手了。


    現在它已經是我的鳥兒了。


    我手腳並用地爬回了洞子裏,瞧見小屁孩兒依舊在那裏昏昏沉沉地睡著,喜滋滋地一把抱住了他,高興地喊道:“嘿,我們回家吧,讓釗無姬那老妖婆吃屁去。”


    小屁孩兒並沒有能夠醒來,而我則將他放進了竹背簍裏,然後又跑到石棺的麵前來,朝著俞千二作了三個揖。


    我告訴裏麵躺著的那位老人,說前輩,我找到辦法回去了,這就帶他走,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此去生死不定,我沒有帶上俞千二的屍體,反正他在這裏已經安頓下來了,何必折騰。


    拜祭過了俞千二,我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山洞,背著小屁孩兒來到了河灘前,瞧見那雕鵬已經將地上的魚吃掉了大半,而它看見了我,也沒有再吃,而是一路小跑,來到了我的跟前,進腦袋低伏在了石灘上。


    我伸出了手,摸了摸它腦袋後麵柔軟的絨毛,心花怒放,忍不住誇讚道:“小紅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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