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說一個地方不咋樣,便形容為“鳥不拉屎”,而那個瑙魯最大的資源,則就是海鳥拉的屎。


    這成百上千年的積累,使得鳥屎成為了一種最重要的資源。


    而我老哥的工作,就是過去挖鳥屎,然後賣給發達國家做肥料。


    一開始的時候他跟家裏還有些聯係,還寄了點錢回家,到了後來,就再無消息了。


    這也是我為什麽前往江城的原因,就是想找到我哥。


    結果在江城蹉跎多年的我才知道,之前的那個職介所根本就是一個騙人的黑中介,什麽瑙魯,完全沒有這麽一個項目。


    我也不知道是我哥騙家裏,還是我哥被人騙了,總之他消失在這個世間了。


    一直到馬海波跟我提起這事兒來。


    在張家界索溪峪那兒,殘忍殺害梭子門齊萬三的妻兒和門人,並且搶奪了包括奪姹珠的兩名匪徒裏麵,有一人長得跟我實在是好像。


    難道,那人真的是我那失蹤許久的老哥?


    經過這幾天的審訊,我也從審訊人員那裏聽清楚了案情的基本信息,知道這兩人之中,以其中的一個矮個子為首。


    殘忍殺人的就是那家夥,但像我的這人修為也十分厲害,在場的人裏麵,幾乎沒有人能夠擋得了他一招。


    整件事情發生得很快,這個不幸墜崖的臥底藍天,就是給那人一掌擊飛的。


    別人不知道,我跟藍天卻見過麵,雖然沒有交過手,但是對他的修為卻有一定的了解。


    除了藏匿氣息和身形的高手,一般來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特定的氣質。


    氣質決定修為,即便是相差,但也差不太遠。


    是你麽?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回到床上躺了下來,然後拿起了手機。


    這件事情我不敢告訴父母,害怕他們擔心,思來想去,隻有從白合那邊套一下話兒。


    接到我的電話,白合有一些驚訝。


    她有些不耐煩地問我,說怎麽了,事情肯定會查清楚的,不過你也得給點兒時間啊,我又不是這兒的地頭蛇,方方麵麵都得捋順的,別拿著雞毛當令箭,隨便發號施令啊……


    好家夥,我什麽都沒有開口呢,這一通話下來,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等她劈裏啪啦說完之後,我沉默了一會兒,方才說道:“隻要沒有人捆住我的手腳,暗殺什麽的,我基本上是不怕的,至於殺我的目的是什麽,我也不關心;打電話過來,是想問一下張家界索溪峪這事兒的進展。”


    白合愣了一下,說哦,你還關心起這個來了,你不是恢複清白了麽,問這個幹嘛?


    我不敢說起我的懷疑,隻是問道:“當然得問一下,平白無故把我抓進去,我還不能了解一下案情麽?”


    白合說專案組今天就撤了,事情發生在中南地區,西南局這邊隻不過是協助調查而已,那個白宇自己大包大攬,想要在王朋局長那裏表現,才有了這麽一出。說句實話,我早就知道跟你無關了,本來想撤了的,結果又給你這件屁事給纏住了,許老都發了話,我還能咋地?


    我一聽,頓時就惱了,說我擦,你早就都知道了,還在旁邊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


    白合說我們辦事情,需要跟你解釋什麽嗎?是,張家界索溪峪血案跟你沒有太多關係,但是你身上還是有很多小秘密的,既然白宇那蠢貨把你給抓起來了,我正好趁機研究一下……


    這女人倒是並不避諱什麽,我沉默了一會兒,說算你狠。


    白合悠悠說道:“你打這個電話過來,無非就是想問一下,那個長得跟你那麽像的男人,到底是誰,對麽?”


    我心頭一跳,嘴上卻胡扯:“對呀,我這才想起來,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麽像的人,真是奇怪啊……”


    這女人太聰明了,我有點兒後悔打這個電話了。


    果然,電話那頭的白合噗嗤一笑,說你就別裝了,我查過你家的檔案,你還有一個哥哥,叫做陸默,八二年生人,早年間辦了護照出國,就一直沒有再回來過,別人問你父母,得到的回答都是在國外,但據我所知,他已經很久沒有跟你們家裏聯係了,算是失蹤了,對吧?


    我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說你到底想說什麽?


    白合毫不客氣地說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別想太多了,也千萬不要想著跟有關部門對抗,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一幫什麽樣的人。”


    我說然後呢?


    白合說沒然後了,你遇刺這事兒,到底是什麽情況,我查清楚了,會告訴你的;再有一個,張家界索溪峪血案,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也會在原則允許的範圍之內,向你提供一些你感興趣的信息。我也希望你有什麽情況,主動向我匯報,放心,我不是你的敵人。


    說完這話,她居然直接就掛了電話。


    聽到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我愣了好半天,方才把手機拿開了去。


    說句實話,我對這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人,心裏麵一直抱著一點兒隱隱的敵意,至於為什麽,我覺得估計還是受到了小妖的影響。


    因為她告訴我白合不是什麽好人。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一直對白合身後的那個男人,抱著很大的敬畏之心。


    然而從我接觸的那幾個人來看,事情仿佛又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子。


    至於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我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撲朔迷離的,弄得我都快要有點兒崩潰。


    如此輾轉反側一夜,我沉沉睡去,第二天大清早,我便騎著老爹那輛遭了無數罪的摩托車再次出發,趕到了敦寨。


    我趕到的時候,屈胖三和許老兩人正在吃早餐。


    吃的是菜粑粑。


    這種用手工年糕做的食物,我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吃過了,聞到香味就忍不住流口水,厚著臉皮討了一碗,然後蹲在屋前,一邊扒拉,一邊跟許老匯報思想工作。


    聽著我和蟲蟲從南方省輾轉到了江陰,又奔赴魯東,走陰陽界,過黃泉,諸般周折,然後我又單騎奔赴荒域,這一係列的經曆,許老一直沒有說話。


    等我講完之後,他方才淡淡說了一句話:“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麽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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