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是一臉懵逼,然而李師傅的話語裏卻並沒有太多的責備之意,而是從兜裏摸出了兩張名片來,一張遞給了屈胖三,一張遞給了我,說兩位,我在這附近鹹寧廟上班,兩位若是有機會的話,可以過來指導指導,都是同行,交流出真知。


    屈胖三接了過來,不置可否,而我則比較客氣一些,接了名片,說好,如果有機會,一定拜訪。


    李師傅瞧見我們不願意報姓名,也不多問。


    他是個懂規矩的人,自然知道行走江湖的忌諱,朝著我們一拱手,說這裏既然有兩位在,那我就不參與了,如此就告別了。


    他轉身就要走,這時阿峰的小叔迎了上來,說李師傅,阿峰沒事兒了麽?


    李師傅一臉崇敬地指著我們,說有這兩位在,哪裏會有問題?


    阿峰小叔慌忙給自家哥哥使眼色,而阿峰父親則趕忙從兜裏摸出了一個鼓鼓的大紅包來,要遞給李師傅,李師傅不肯收,說我剛才獻醜了,事情不是我辦的,無功不受祿,先走了,先走。


    他硬是不肯收,執意離開,而阿峰的小叔則匆忙過去送。


    兩人一走,剩下一屋子的人,一臉迷茫地望著我和屈胖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老太太和阿峰姐夫想起剛才一意要趕我們離開,臉上不由得一陣臊紅,好在阿峰他姐姐覃招弟反應過來,滿臉笑容地說道:“哎呀,陸言,沒想到你們還懂這個?”


    我推到了屈胖三那兒去,說都是我表弟的事兒,我就是帶他過來瞧一下的。


    覃招弟說你也不早說?


    我說阿峰不知道得罪了誰,竟然有人給他下小鬼降頭這樣歹毒的手段,招弟姐我等跟阿峰好好談一談,到時候再說,可以麽?


    覃招弟慌忙說你忙你的,你忙……


    我朝著客廳裏的其他人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走進了房間裏去。


    將門一光,我走到阿峰的跟前來,把他身上的繩子給解開,然後把他扶到了床上去,瞧見桌子上麵有一杯水,便給他喂了一些。


    沒一會兒,阿峰悠悠地醒了過來,睜眼瞧見一個黑影,說誰啊?


    我讓屈胖三拉開窗簾,然後說道:“是我,阿峰。”


    阿峰有些疲憊地說道:“啊,陸言啊,是你?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喝了假酒,頭好痛,身子又軟,還做了好久的噩夢……”


    我笑了,說你沒有做噩夢,是給人算計了。


    啊?


    阿峰下意識地要爬起來,結果到底還是身子太軟了,動不得,不過他還是驚訝地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我說你知道下降頭不?


    阿峰點頭,說聽說過,以前有看過泰國的電影,很恐怖的……


    我說對,事實上,你昨天應該給人下降頭了,所以今天一直在發瘋——我們昨天分開之後,你有碰到什麽記憶比較深、或者比較特別的人麽?


    阿峰說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我身上動了手腳?


    我點頭,說對。


    阿峰揉著腦袋,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卻還是搖了搖頭,說不記得了,我昨天有點兒喝多了,是蘭胖送我回來的,路上發生了什麽事兒,都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回過頭來,問屈胖三,說這個能查不?


    屈胖三搖頭,說降頭這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無影無形,如果有那麽好分辨的話,就不會這般恐怖了。


    我說鬼扯,剛才那小鬼不是憑空而來的,如果順著那根線索,應該能夠摸到操控者才對……


    屈胖三說啊,你這麽說,也有一定道理,不過我剛才不小心給吃了。


    我呸了他一口,說什麽不小心,明明你就是想要人麵前裝波伊,以為我不知道?


    屈胖三尷尬地笑,說啊,你的智商最近上漲不少,連這個都能夠知道——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大人我在一起,智商就止不住地往上漲啊……


    說著說著,他又自我陶醉了起來。


    我對這家夥有點兒無語,沒辦法,打開門,將蘭胖叫了進來,問他昨天他送阿峰回來時的情形。


    瞧見阿峰恢複了正常,蘭胖先是驚喜,隨後皺著眉頭,努力地想了一會兒,告訴我,說昨天沒啥事兒,也就是等出租車的時候跟人搶車來著,結果給人硬擠了開去,後來他還是找了某個app軟件,叫了專車回來的。


    我說那昨天跟你搶車的人,你還有印象不?


    蘭胖尷尬地笑了笑,說我昨天喝得也不少,所以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沒有再說話了,而是陷入了沉思。


    說句實話,如果隻是偶遇而為,這事兒就當做沒發生過,也用不著太多的擔心,但如果是有意為之的話,隻怕這次不成還有下次,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問題可就麻煩了。


    這事兒我得管,因為總不能夠眼睜睜地瞧著阿峰給人害死吧?


    我就幾個朋友,阿龍已經死了,魂魄藏在了雜毛小道的袖子裏,阿峰若是再死了,那我以後再來江城,豈不是身單影隻,孤孤單單,好不淒涼?


    我決定把這件事情處理完了再走。


    阿峰被弄了這麽一回,盡管那降頭的根源被屈胖三給削去了,但也是傷了元氣,好半天兒都下不來床,我陪著他說了一會兒話,然後跟屈胖三出了屋子來。


    阿峰的家人立刻就圍了上來,問我阿峰的情況怎麽樣。


    我告訴他們已經沒事了,就是身子虛,需要調養一下,而這時屈胖三叫人拿來了紙筆,下了一個調養的藥方,讓他們家人去藥房抓過來,給阿峰煨藥喝——基本上喝上三五天,就能夠恢複正常了。


    阿峰的家人得到了方子,如獲重寶地拿著,叫人趕緊去配藥。


    我找到了阿峰的父親,說這兒還有沒有多餘的出租房,我想租一間,因為我不確定阿峰到底惹到了誰,需要在這裏觀察兩天,如果那人要是再來的話,我也好出手幫忙。


    聽到我的話,阿峰父親趕忙擺手,說別這麽客氣啊,還租?就住家裏得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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