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燈光大亮,讓我瞧清楚了這人。


    雪瑞。


    我萬萬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李家湖的女兒,失蹤已久的雪瑞小姐。


    我沒有想到,而李太也是詫異萬分,當瞧見女兒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所有的驚慌失措都收斂了,指著我,憤然喊道:“雪瑞,這個人要殺了我,你快點保護媽咪啊……”


    嗯?


    雪瑞扭頭過來,瞧見站在病床前的我,冷然說道:“你是誰?”


    我從驚訝之中回過神來,忍不住笑了,伸手一抹,恢複了本來麵目,笑道:“雪瑞,我是陸言啊。”


    啊?


    雪瑞瞧見我的麵貌,忍不住驚訝地喊道:“怎麽是你?”


    我並不回答,而是瞧見門外站著一個中年男人,還有好幾個聞訊而來的醫生護士,皺著眉頭說道:“雪瑞,這事兒說來話長,你能夠跟我到陽台外麵來一下麽?”


    那個中年男人有些擔憂地說道:“雪瑞,怎麽回事?”


    而李太也一下子抱住了雪瑞,倉惶地說道:“雪瑞,不要離開媽咪,不要……”


    她顯然是受了驚,一臉驚嚇。


    而就在這個時候,屈胖三一把搶過了地上一保鏢手中的手機,然後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冷然說道:“不準打電話。”


    說罷,他抬手一下,將那人給直接砸暈了去。


    雪瑞皺著眉頭問我,說他是誰?


    我直視著雪瑞的眼睛,說如果你還相信我,跟我到陽台去,然後叫其他人別動。


    雪瑞看著我,好一會兒,然後說道:“大家別動。”


    說罷她回身過來,抱住自己的母親,然後安慰道:“媽咪,別擔心,有我呢,沒有會傷害你的……”


    李太給勸了好一會兒,方才放開了手,而這個時候,我已經等在了陽台前。


    雪瑞走了過來,將門合上,然後對我說道:“說罷,為什麽會這樣?”


    我說別的先不說,你怎麽從黃泉路上回來的?


    雪瑞眉頭一跳,說你都知道些什麽?


    我歎了一口氣,說寨黎苗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後來我聽說有部分村民被關押到了仰光的永盛監獄,蚩麗花婆婆也在,於是我和外麵那個小兄弟——他叫做屈胖三,是我表弟——我們一起去了永盛監獄,將一部分人給救了出來,後來又親自去了寨黎苗村,才知道你已經通過蟲池的通道,去了黃泉路……


    聽到我的話語,雪瑞鬆了一口氣,突然問道:“你說你去救了人,蚩婆婆呢,她人呢?”


    “死了!”


    我看著雪瑞的眼睛,說她死了,死之前給人煉製成了傀儡,屈胖三幫她做了解脫,讓其靈魂超度了。


    雪瑞聽到這噩耗,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哽咽地說道:“她本來可以走的,是她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我——那幫家夥,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我說這事兒我已經幫你幹了。


    啊?


    雪瑞說你知道是誰幹的麽?


    我說這件事情,親自領軍的人,叫做普桑,他的哥哥叫做七魔王哈多,是緬甸最厲害的軍閥頭目,是他帶著哈多的部屬上帝軍,以及一幫當地政府軍幹的這事兒,不過普桑和七魔王哈多,都已經被我和屈胖三幹掉了,所有參與寨黎苗村屠殺血案的家夥,都給我們用搶來的財富進行了通緝,無數人死去,也算是給他們報了仇;不過你可知道,那幫人為什麽要進攻寨黎苗村?


    雪瑞搖頭,說不知道,打擊突如其來,沒有任何征兆……


    我咬牙,輕聲說道:“根據普桑臨死透露的消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許鳴策劃的。”


    啊?


    雪瑞有些難以置信,說他怎麽可以這樣?不對,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啊?


    我說雪瑞,信與不信,這件事情你父親最了解——你在此之前,有見過你父親麽?


    雪瑞搖頭,說沒有,我剛剛回來,碰到顧叔叔,告訴我父親病危了,我叫他帶我過來的……


    我說你父親現如今的模樣,也是許鳴搞的鬼。


    聽到我的話,雪瑞愣住了,好一會兒之後,對我說道:“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


    我說你如果是覺得我剛才在傷害你母親的話,我還可以跟你說起另外一個消息,隻不過你可得承受住。


    雪瑞深吸一口氣,說我盡量。


    我說你父親變成這樣,你母親coco難辭其咎。


    我本以為她會驚訝,沒想到她居然仿佛有了心理準備一般,盯著我,說你繼續。


    我說早就在此之前,我們曾經住過你家一次,半夜裏,是許鳴送你母親回來的,我睡著了不知道,但屈胖三告訴我,你母親跟李致遠,也就是許鳴的行為舉止十分親密,已經超出了一般的界限……


    我說起這話兒的時候,雪瑞的雙手捏得緊緊的,雙肩在顫抖。


    雪瑞曾經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不想對她太過於殘忍,但是她是否信任我,關係到李家湖是否能夠得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們這次來港島,主要的目的,就是來殺許鳴,給寨黎苗村慘死的人報仇;然而得知你父親的消息之後,立刻趕了過來,發現他給人下了降頭,病床之上滿是屍油,床板地下,竟然有吸食精血的法陣,所以我懷疑,你母親很有可能,跟許鳴勾結了……”


    我沒有再往下說,因為此刻的雪瑞已經滿眼淚水,銀牙咬得哢哢響。


    當淚水溢滿眼眶,劃過了臉龐的時候,雪瑞難過地說道:“這不是真的……”


    我任她宣泄了情緒,然後說道:“我也希望不是真的,不過當務之急,是將你父親給救回來——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剛才看了一下,隨手都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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