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樣的反應，餘謹言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他臉色微變，語氣卻毫無起伏:“早點睡覺。”
顧辭九低低垂著腦袋，沒回答。
她知道餘謹言此刻肯定很生氣，可她實在做不到蒙騙自己。
見顧辭九不吭聲了，餘謹言這回頭也不回地走出臥室。
等他把門關上，顧辭九胸口起伏，重重歎了口氣:“誒——”
—
之後她躺會床上，跟珊珊聊了會，也沒有主動去聯係陸時。
倒是期間，陸時給她發了消息。
她故意沒去回複他。
她撇頭目光幽幽地望著窗外，懊惱道:天啊，她到底在幹什麽？！
之後，她便不知不覺盯著窗外時睡著了。
何時睡著的，她也不清楚。
但依稀間聽見了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來的人，把腳步放的很輕，走進來站在她床頭待了幾秒鍾後，撿起被她踹到床底下的被子。
那晚她也不知道是夢還是現實。
第二天早醒來的時候，餘謹言已經洗漱好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從房間出來。
顧辭九眨了眨眼:“你這麽早醒。”
餘謹言勾唇，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也回得很快:“嗯。”
顧辭九卷起衣服:“早上吃點什麽？”
她打開冰箱，想起來昨晚買的菜還剩了些，她又拿了兩個雞蛋，打到碗裏，把麵放入燒開水的鍋中，接著道:“我給你炒麵吧。”
餘謹言眉眼一挑，目光快速從手機上移開，還特意關注了時間，他抿唇說道:“你不是還要上班？”
顧辭九將麵撈起來，用冷水過了一遍，抬眼:“幾點了？”
“八點。”餘謹言淡淡道，把手機屏幕關掉。
顧辭九聽到他說後，不為所動，往鍋裏倒油，油立馬“滋滋滋”地響起來，她這回來眼皮都沒掀:“那還早，早上還沒什麽客人來。”
餘謹言:“要我叫小藍過來送你？”
他往窗外瞥了一眼，這個點，上班高峰期，不管是搭公交還是搭地鐵，人也很多。
最重要的是，他不太放心。
顧辭九早上起來的時候，換了昨晚穿的那條裙子。
她還要上班，穿裙子多少不方便，她還是比較喜歡穿運動褲這類的服裝，行動方便，還不用擔心這擔心那。
顧辭九微微一笑:“不用，我等會搭公交也還來得及。”
“吃麵吧，炒好了。”
她端著麵往他方向走去，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結果不小心自己的右腳絆倒了左腳，連同剛炒好的麵一同倒了下去，地上傳來瓷碗“哐當”破碎的聲音。
餘謹言聞聲立馬伸長脖子探過去。
顧辭九整個人摔得跟烏龜一樣，動彈不得。
幸好他家地板不是凹凸不平，也隻是摔下來的時候，膝蓋破了點皮。
倒不是什麽大傷，隻是有點痛感。
看到她摔了，餘謹言一時間也趕不過去，臉上帶著焦急，眼裏多了分心疼:“沒事吧？”
顧辭九舔了舔唇:“膝蓋有點疼。”
餘謹言:“……”
現在好了，兩個人都成了患者。
“能起來嗎？”他問道。
顧辭九深皺眉心，想了想:“應該不能。”
起初隻是有些微微疼，現在她感覺越來越疼了。
連表情都變得沉重。
餘謹言似乎注意到了，皺眉道:“你先等會，我讓小藍過來帶你去趟醫院。”
顧辭九乖乖趴好在地上，眼眸一抬，哦了一聲。
餘謹言拄著拐杖，從沙發上起來，還擔心她一大早趴在地上著涼，特意順手把毯子帶上，朝著她方向慢悠悠走過來。
並非是他想走的這麽慢，而是他腿腳不利索，以往隻需要幾步就能到的路程，他也足足費了些時間。
顧辭九也沒想到他會過來，轉頭一想到此刻自己的姿勢不太優雅，她就恨不得趕緊找個洞躲起來。
她把頭瞥向另一頭，磕磕絆絆地道:“你、你你怎麽突然走過來了。”
餘謹言站在她旁邊，他起初還覺得替她有些擔憂，現在一看來，他突然覺得有些想笑，他唇角稍稍上揚:“小藍他馬上就到。”
顧辭九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她樣子很醜，她把頭埋進手臂兩彎，聲音悶悶地道:“哦。”
餘謹言彎不了腰，毯子他沒轍好好幫她蓋好，隻能目測到位置差不多時，鬆開手，毯子直接把她整個人蓋住。
顧辭九:“……”
突如其來的毯子把她整個人籠罩住，眼前一黑。
顧辭九:“……”
餘謹言:“……”
顧辭九手指動了動，正要把毯子拿下來。
餘謹言出聲製止她，聲音清冽:“不要動。”
聞言，她一愣，動作停了下來，接著又聽他說道:“早上天涼，蓋著。”
顧辭九嘴角抽了抽:“……”
謝謝您咧！
顧辭九內心此刻隻想說這四個字！
餘謹言又看了她一會兒，眼眸一抬，忍不住笑了。
聽到他那道刺耳的笑聲，顧辭九扭頭瞪了他一眼，質問道:“你笑什麽？”
也不知道她是為了誰才會變成這樣的。
餘謹言聳聳肩，唇角依然上揚，對她說:“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
“關我——屁事！”顧辭九盯著他不爽地說道。她現在很不爽，超級不爽。
餘謹言抬了眸，笑意漸濃:“我家養的那隻烏龜也是這樣躺。”
顧辭九把頭撇向一旁:“……”
她想了想，又覺得這話哪裏說得不對。
她把頭轉過來，補充道:“你家什麽時候養了烏龜？”
話一出來，她開始後悔了。
餘謹言挑眉，指了指麵前的她:“這不，養在這。”
她冷哼一聲，就知道，就知道他下一句會這麽說。
他笑了笑:“再等等吧，早上這個點，路上會比較堵。”忽而，他側頭說道:“你公司的電話多少？”
顧辭九撇嘴:“拿我公司電話幹嘛？”
餘謹言抿了抿唇，指了指她的膝蓋:“這樣，你還能去上班？”
顧辭九沉默不語:“……”認真思考起來，這個……應該是不能了吧。
他笑笑不語，拿出兜裏手機:“電話號碼。”
顧辭九白了他一眼，鼓著嘴，手伸進口袋，要知道手機被她壓著，腿腳又不方便，拿出來也費了不少力氣，她解開鎖屏，找到聯係人。
她沒有老板的電話，隻有薑歡的聯係方式。
不過跟薑歡說一下也沒事。
“137……8629。”她念出一串數字。
餘謹言按下撥通鍵。
他臉色微變，語氣卻毫無起伏:“早點睡覺。”
顧辭九低低垂著腦袋，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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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把門關上，顧辭九胸口起伏，重重歎了口氣:“誒——”
—
之後她躺會床上，跟珊珊聊了會，也沒有主動去聯係陸時。
倒是期間，陸時給她發了消息。
她故意沒去回複他。
她撇頭目光幽幽地望著窗外，懊惱道:天啊，她到底在幹什麽？！
之後，她便不知不覺盯著窗外時睡著了。
何時睡著的，她也不清楚。
但依稀間聽見了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來的人，把腳步放的很輕，走進來站在她床頭待了幾秒鍾後，撿起被她踹到床底下的被子。
那晚她也不知道是夢還是現實。
第二天早醒來的時候，餘謹言已經洗漱好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從房間出來。
顧辭九眨了眨眼:“你這麽早醒。”
餘謹言勾唇，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也回得很快:“嗯。”
顧辭九卷起衣服:“早上吃點什麽？”
她打開冰箱，想起來昨晚買的菜還剩了些，她又拿了兩個雞蛋，打到碗裏，把麵放入燒開水的鍋中，接著道:“我給你炒麵吧。”
餘謹言眉眼一挑，目光快速從手機上移開，還特意關注了時間，他抿唇說道:“你不是還要上班？”
顧辭九將麵撈起來，用冷水過了一遍，抬眼:“幾點了？”
“八點。”餘謹言淡淡道，把手機屏幕關掉。
顧辭九聽到他說後，不為所動，往鍋裏倒油，油立馬“滋滋滋”地響起來，她這回來眼皮都沒掀:“那還早，早上還沒什麽客人來。”
餘謹言:“要我叫小藍過來送你？”
他往窗外瞥了一眼，這個點，上班高峰期，不管是搭公交還是搭地鐵，人也很多。
最重要的是，他不太放心。
顧辭九早上起來的時候，換了昨晚穿的那條裙子。
她還要上班，穿裙子多少不方便，她還是比較喜歡穿運動褲這類的服裝，行動方便，還不用擔心這擔心那。
顧辭九微微一笑:“不用，我等會搭公交也還來得及。”
“吃麵吧，炒好了。”
她端著麵往他方向走去，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結果不小心自己的右腳絆倒了左腳，連同剛炒好的麵一同倒了下去，地上傳來瓷碗“哐當”破碎的聲音。
餘謹言聞聲立馬伸長脖子探過去。
顧辭九整個人摔得跟烏龜一樣，動彈不得。
幸好他家地板不是凹凸不平，也隻是摔下來的時候，膝蓋破了點皮。
倒不是什麽大傷，隻是有點痛感。
看到她摔了，餘謹言一時間也趕不過去，臉上帶著焦急，眼裏多了分心疼:“沒事吧？”
顧辭九舔了舔唇:“膝蓋有點疼。”
餘謹言:“……”
現在好了，兩個人都成了患者。
“能起來嗎？”他問道。
顧辭九深皺眉心，想了想:“應該不能。”
起初隻是有些微微疼，現在她感覺越來越疼了。
連表情都變得沉重。
餘謹言似乎注意到了，皺眉道:“你先等會，我讓小藍過來帶你去趟醫院。”
顧辭九乖乖趴好在地上，眼眸一抬，哦了一聲。
餘謹言拄著拐杖，從沙發上起來，還擔心她一大早趴在地上著涼，特意順手把毯子帶上，朝著她方向慢悠悠走過來。
並非是他想走的這麽慢，而是他腿腳不利索，以往隻需要幾步就能到的路程，他也足足費了些時間。
顧辭九也沒想到他會過來，轉頭一想到此刻自己的姿勢不太優雅，她就恨不得趕緊找個洞躲起來。
她把頭瞥向另一頭，磕磕絆絆地道:“你、你你怎麽突然走過來了。”
餘謹言站在她旁邊，他起初還覺得替她有些擔憂，現在一看來，他突然覺得有些想笑，他唇角稍稍上揚:“小藍他馬上就到。”
顧辭九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她樣子很醜，她把頭埋進手臂兩彎，聲音悶悶地道:“哦。”
餘謹言彎不了腰，毯子他沒轍好好幫她蓋好，隻能目測到位置差不多時，鬆開手，毯子直接把她整個人蓋住。
顧辭九:“……”
突如其來的毯子把她整個人籠罩住，眼前一黑。
顧辭九:“……”
餘謹言:“……”
顧辭九手指動了動，正要把毯子拿下來。
餘謹言出聲製止她，聲音清冽:“不要動。”
聞言，她一愣，動作停了下來，接著又聽他說道:“早上天涼，蓋著。”
顧辭九嘴角抽了抽:“……”
謝謝您咧！
顧辭九內心此刻隻想說這四個字！
餘謹言又看了她一會兒，眼眸一抬，忍不住笑了。
聽到他那道刺耳的笑聲，顧辭九扭頭瞪了他一眼，質問道:“你笑什麽？”
也不知道她是為了誰才會變成這樣的。
餘謹言聳聳肩，唇角依然上揚，對她說:“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
“關我——屁事！”顧辭九盯著他不爽地說道。她現在很不爽，超級不爽。
餘謹言抬了眸，笑意漸濃:“我家養的那隻烏龜也是這樣躺。”
顧辭九把頭撇向一旁:“……”
她想了想，又覺得這話哪裏說得不對。
她把頭轉過來，補充道:“你家什麽時候養了烏龜？”
話一出來，她開始後悔了。
餘謹言挑眉，指了指麵前的她:“這不，養在這。”
她冷哼一聲，就知道，就知道他下一句會這麽說。
他笑了笑:“再等等吧，早上這個點，路上會比較堵。”忽而，他側頭說道:“你公司的電話多少？”
顧辭九撇嘴:“拿我公司電話幹嘛？”
餘謹言抿了抿唇，指了指她的膝蓋:“這樣，你還能去上班？”
顧辭九沉默不語:“……”認真思考起來，這個……應該是不能了吧。
他笑笑不語，拿出兜裏手機:“電話號碼。”
顧辭九白了他一眼，鼓著嘴，手伸進口袋，要知道手機被她壓著，腿腳又不方便，拿出來也費了不少力氣，她解開鎖屏，找到聯係人。
她沒有老板的電話，隻有薑歡的聯係方式。
不過跟薑歡說一下也沒事。
“137……8629。”她念出一串數字。
餘謹言按下撥通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