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把秦璐妃、田謐和蘇陽送回洪山大學,待到下車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秦璐妃卻跟蘇陽說道:“蘇陽,你先送小謐回去吧,我再跟陸言說些事!”


    蘇陽望了一眼陸言和秦璐妃兩人,點頭稱是。他隻道陸言是秦璐妃的神秘男友,兩人要留下來說些體己話兒。心裏想著,也惟有像陸言這般坦率和富有才華的男子,才能俘獲秦璐妃這樣天仙一般美女的芳心。如此說來,所謂的洪山大學四大少之首,李健同誌可是要悲催咯。


    田謐倒是有些驚訝,望了好友一眼,眼神交換自然知曉彼此心思,雖不情願,但也隻好在蘇陽的陪伴下,沿著長長的小道緩緩朝校園的宿舍走去。


    現在已是農曆七月下旬,立秋時分。身處南方的江城,天氣雖然仍然炎熱,但到了晚上也是有些涼意。上半弦在天空時隱時現,這會兒積雲飄去,露出半分麵容,也是極為清淡,和著點點寂寥的星辰閃光,空氣中便有些落寂。


    陸言和秦璐妃靠著車子,默然不語,看著田謐、蘇陽的背影消失在林蔭盡頭。陸言看秦璐妃要跟自己攤牌,他也不急說話,聞著身旁這個女孩身上傳來的淡淡梔子花香,靜靜地體味著與她這安寧的一分片刻。


    良久,秦璐妃打破了沉默,她說:“你怎麽不說話?”


    真是個好問題。陸言心裏想著,轉過頭來盯著秦璐妃如花瓣的麵顏,調侃道:“你知道麽?我有一個哥哥,叫陸默。說來也是好笑,我哥名喚陸默,卻是個開朗活潑、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的人;而我卻恰好相反,父母希望我多言語一些,但是我從小卻特別安靜.


    雖然不是寡言少語、惜語如金,但是在私下裏,卻更加享受平靜所帶給我的安寧自在。”


    “我倒是和你一樣,一個人的時候,練字畫畫,聽聽音樂,也喜歡安靜……”秦璐妃點點頭,她仿佛想到什麽,臉有些發紅,頗為尷尬。她又接著陸言的話問:“我才知道你還有個大哥呢,他現在在哪兒?”


    陸言言語頓時有些惆悵,他指著南邊的方向說:“失蹤了。在五年前,自去了南太平洋的一個叫做瑙魯的島國後,便再也沒有音訊。也正是因為我大哥,我才輟學來到江城找他——他去瑙魯的前一站是江城。”


    秦璐妃小心問道:“你恨你哥哥麽?”


    “不,我怎麽會恨我大哥呢?我隻是恨島國而已。”


    陸言搖搖頭開了個玩笑後說道:“這世界除了我的父親母親,我哥就是我最親的親人了。記得我小的時候,父母經常忙在田間地頭,沒時間帶我,便讓我哥帶著我。那個時候他也不大,就七八歲的樣子,帶著我這個小尾巴滿村亂竄。


    農村小孩玩得都帶我玩兒,偷人西瓜、毀人秧苗這種壞事可沒少幹,後來別人告狀到我父母那裏來,我父親笨拙言語,隻是狠命的拿鞋抽我哥屁股,然後我拖著鼻涕在旁邊看。但是我哥可調皮了,打完不長記性,繼續帶著我幹壞事。”


    陸言說起,情緒便回到童年的記憶裏,那個時候無憂無慮,整天跟著哥哥,像兩個小害蟲一般,雖然總是挨父母罵,卻也覺得分外幸福。自己是幺兒,所以父母對自己寬容許多,對哥哥這個兄長卻嚴厲幾分。


    很多時候,錯得是自己,挨罰的卻是哥哥。不過哥哥卻毫不在乎,他的性格是樂天派,骨子裏都透露出來渾不在意的自由和樂觀。


    哥哥雖然調皮,但是腦子十分聰明。陶硯曾經很可惜地跟陸言說過,你這麽聰明不讀書浪費了。但是陶硯不知道,其實陸言的哥哥比他聰明得多。農村教育並不算好,但是哥哥陸默成績卻一直非常優異。


    他甚至在初中畢業的時候,就已經把高中的英語和物理、化學等門科目學了個大概,而且那也隻是借了鄰居大哥的幾本教科書。


    家裏麵條件不好,陸言愛書,哥哥更甚之。幾本教科書,他都能讀得津津有味,流連忘返。然而,當時家中的頂梁柱,父親因為長期操勞導致腰間盤突出,在住院治療後,不能從事過重的勞務,哥哥毅然決定輟學回家。


    他先是在家務農一年,而後隨同鄉去了遙遠的南方江城打工。


    在陸言遙遠的記憶裏,作為兒時偶像的哥哥陸默慢慢又浮上心頭來。他就這樣跟秦璐妃講述自己的童年,講述著自己和哥哥簡單而單純的快樂。一直到最後,他跟秦璐妃說道:“我哥在我心中,一直占據著一個重要的位置,他充斥在我兒時所有幸福的回憶裏。”


    秦璐妃聽著陸言講述著與自己全然不同的樸素童年,心中有著異樣的感覺,在夜色漸暗的晚上,她的眼睛宛若星空般明亮。她輕歎道:“真希望你最後能找到你哥哥。”


    “那是肯定的。”陸言自信地說道,他握著拳頭,臉上洋溢著笑容,說:“以前我或許已經絕望,然而現在,我擁有了改變命運的力量,總有一天,我能讓家人團聚在一起,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秦璐妃聽到陸言突然豪情萬丈,情緒轉變如此之快,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她眼睛更加明亮了幾分,眼裏滿是驚喜。她激動地問道:“難道你……你……”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居然結巴起來。


    陸言微微一笑,直視著秦璐妃的美眸,言語肯定地說:“是的,如你們猜想的一般,六月的夜暗之夜,我也得到了受益!”


    秦璐妃像一個撒嬌的小女孩一般尖叫起來,激動得左手不由得擂了一下陸言的胸膛,隨即她便感覺過於唐突,這種小動作自是情侶間的調情手段,臉上不由覺得發燒起來。不過她還是按捺不住興奮的感覺,激動地說道:


    “你這家夥,真不老實,把我們瞞得好苦哇!唉,不對呀,你怎麽知道我和小謐的事?”


    陸言指了指頭,然後笑著說:“你們又沒問,我怎麽告訴你。至於怎麽知道你們的,發生交通事故那天我便知道了——你很強哦,念動力extrasensoryperception,精神力的具現化,了不起。”


    秦璐妃驕傲地噘著嘴說:“那是,本姑娘現在十米之內,任何東西伸手及來!”好似感覺牛吹得有些大,她又弱弱補充道:“當然,太重了可不行!唉,你又是什麽能力呢?”陸言的坦誠讓秦璐妃心防卸下,對他也變親近了幾分,小兒女姿態也表現出來。


    “精度控製。”陸言一邊說,一邊演示給她看。他把自己的耳朵、頭發和麵部肌肉等旁人無法控製的部位,一點一點的動,然後做各種鬼臉,甚至把變臉的整個過程,一步一步地緩慢展現在她的麵前。


    玩得興起,他還即興地做起各種瑜伽動作,整個身子像麵條一般柔軟,各種不可思議的動作都一一展現出來……興奮得秦璐妃像個小女孩一般邊跳邊拍手,好在陸言停車這裏沒什麽人,倒也不會驚擾路人。


    大概作了十來分鍾,陸言才歇了下來,恢複正常。他問秦璐妃:“我有些好奇,田謐是什麽能力?”


    秦璐妃說:“往事再現術。也就是說,她能夠在某個地方,根據現場的東西、氣味和空氣中的光線折射波長,在腦海中還原出一定時間之前此處發生的事情。”


    “嚇……”陸言大吃一驚,這種能力,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強。他想了想點頭道:“田謐這可是天生的福爾摩絲,這能力用在刑偵領域,簡直是神跡啊。”秦璐妃點頭同意他的說法,她有些小驕傲地說道:“嘻嘻,我們都很厲害吧!小謐她說她畢業了,再去報考警察專業的研究生,以後做一個震驚世界的國際刑警。”


    陸言聽她說完,興奮的表情漸淡下來,環顧四周,把車打開後,讓秦璐妃坐到副駕駛室。待兩人在車內坐好,陸言略一沉吟,然後把自己所知道的異能界格局跟她娓娓道來。他之前跟唐祖海有過討論,在兩個臭皮匠的腦補過後,這個殘酷的世界更加真實和完整的被還原出來。


    秦璐妃和田謐,兩人覺醒得晚,但是也有了一段時間。兩個女孩子生性都不張揚,所以並沒有讓別人知曉。秦璐妃一直對未來和夢想有著美麗的憧憬,然而此刻卻被陸言所說的一係列事情所深深震撼。


    當然陸言並未說段叔、陳良偉等一係列的事,他隻是用春秋筆法,略微說著關於“命運之門”的行動,說到自己中了一顆狙擊槍差點身亡的故事。


    當聽到陸言中槍那天,便是自己與他第二次見麵的前一天,秦璐妃美目圓睜,驚訝得不行:要知道,那日陸言不但從車輪子下麵把自己和田謐救出來,而且像一個沒事人一般陪她們逛了一整套的街。


    陸言此刻穿的還是那日買的藍色polo衫,他把領口拉低,露出心髒位置說道:“就是這裏,當時那個代號紅桃三的女孩子幫我取出彈頭的時候,裏麵皮開肉綻,亂成一團。不過好在她縫合技術不錯。”


    秦璐妃看著他那結實無暇的胸肌,上麵沒有一絲傷疤痕跡。倘若不是陸言之前的賣力表演,她定然以為陸言實在騙自己。然而異能這回事,她也十分清楚,實在不能以常理推斷。況且認識陸言這麽久,對他也是有了信任。


    她伸出手指,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原來的傷口位置,有些擔憂,又有些自責:“你這人,居然事後不去醫院看傷,還傻乎乎地陪我們兩個女孩子逛街玩樂,真是不知道輕重緩急,不知道照顧自己。”


    就這樣摸著,感覺到陸言心髒強勁有力的跳動,一絲溫暖從指尖傳了過來,才覺得自己這動作有些不妥,秦璐妃急忙收回手指,心中嬌羞,臉上發燒,卻又擔憂的問:“事後有沒有什麽後遺症?”


    陸言仍懷念秦璐妃指尖在自己胸口處傳來的滑膩和冰涼,鼻翼間傳來淡淡的梔子花香,腦子裏有個魔鬼在跳舞,然而他卻不願輕舉妄動,被秦璐妃看輕。


    正糾結和意亂情迷間,隨著秦璐妃話音未落,一陣柔和的手機音樂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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