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大清早背著三哥出去準沒好事兒!”


    “她生病了?”聽虎子這樣說,老毛也覺得可疑,擰眉問。


    “不像生病啊,就是進去一會兒就出來了,說不定…”他頓了頓沒繼續說下去。


    “說不定什麽?”


    “……”


    說不定去買事後藥了唄。


    餘久久想起昨晚上的動靜,下意識順著虎子的意思猜測,越想越覺得合理。


    “哎呀。”虎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微紅著臉嘀咕,“昨天晚上動靜太大了,等會兒能不能稍微提醒一下。”


    “什麽,什麽動靜?”老毛豎著耳朵也沒聽清他在那邊都嘀咕些啥,一個大男人聲音怎麽跟蚊子似的。


    正想說他呢,這個時候餘久久突然出聲幫他解釋,“他說昨晚太吵了,房間…不怎麽隔音。”


    她看了眼紅著耳朵的虎子,竟然有些可愛。看來不止她一個人被折磨了一晚上,昨晚的情況,她實在忍不了再來一次。


    暗想著趁這個時候指望他們幫忙轉告一下,稍微提醒他們收斂收斂。


    老毛轉頭看她,一臉疑惑,“你聽到什麽動靜了?”


    實在沒想到對方會問得這麽直接,這老板看著挺精明一個人,怎麽這會兒還能一本正經問她一個人女人這種問題,頭疼。


    餘久久一時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麽,無意的瞟到在一旁悶笑的趙嶽,頓時臉紅了起來。


    氣氛安靜了好幾秒,趙嶽在一旁也不說話,看他那表情隻怕早就知道她說的什麽意思,有這麽好笑?餘久久暗自惱火。


    “就是…那個,昨晚你那朋友,就是…”她硬著頭皮解釋,“就是你們這兒隔音不太好,動靜有點影響,呃…休息。”


    老毛聽她結結巴巴說完,消化了會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便脫口而出,“意思是他倆昨晚搞出動靜吵著你了?”


    此話一出,虎子盯著老毛的背影目瞪口呆!


    這,這有家室的過來人就是不一樣,簡單粗暴!


    餘久久胡亂嗯了聲,覺得自己剛才應該保持沉默,太丟臉了。


    旁邊的趙嶽早就忍不住笑出聲來,老毛沒好氣看了他一眼,電光火石間想起什麽,回頭看著虎子,“你剛才那意思是那女人是出去買事…”


    沒等他說出名字,虎子忙點頭嘴裏應著,“嗯嗯”,實在不好意思兩個大男人討論這個,還當個一個女人的麵。


    “這他媽扯淡呢?”老毛冷嘲,控製不住激動起來,“老三因為她走到這步,孩子都不願意生,這種女人要來當祖宗供著?”


    老毛越想越冒火,“不行!我非得問問老三,別到時候被這女人耍得團團轉!”


    “毛哥,聲音小點。”虎子眨著眼睛朝側麵使了個眼色。


    “別吵吵!”老毛被打斷頗不耐煩。


    原來虎子示意的方向,那個女人正開門出來,見幾個人盯著她,盛晴不明所以,皺眉問,“怎麽了?”


    老毛本來不喜歡她,現在更加看不慣,冷笑一聲,說:“盛小姐睡一晚生病了,怎麽大清早還往藥店跑。老三要怪罪下來,隻怕要怪我們招待不周不是!”


    沒想到他這樣直接,竟然有些讓她招架不住。


    昨晚上好歹還做個表麵功夫,見她現在一個人,裝都不屑於裝了?


    盛晴掃視了一圈,大概知道是為什麽了,心裏冷笑,麵上還依舊平靜,“這說的哪裏話,我哪能這麽嬌弱。”


    剛說完手機屏幕就亮起來,隨意看了一眼直接摁下手機,抬頭臉上繼續笑吟吟的樣子,“再說,你們跟三爺是兄弟。俗話說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以前老聽三爺提起你們,要真有事他哪能因為我跟你們有意見呢?”頓了頓又說,“我不知道你們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三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是希望大家以後能好好相處,這也是為了三爺不會左右為難,你們說是不是?”


    這話說得翻譯過來就是:你們看不慣我,也隻能為了你們兄弟忍著,不然把你兄弟夾中間大家都不好看,自己看著辦吧。


    老毛早就看出來這女人是哪尾狐狸了。他懶得理她,跟她廢再多話也沒什麽意義,不過要是敢在這地盤生幺蛾子,他就不客氣了。


    這時趙嶽電話響起來,打斷了老媽原本想說的話。


    趙嶽起身出去接電話的時候,經過盛晴跟前有意無意多看了她兩眼,才徑直出去了。


    一時間屋裏幾個人沒話可說,那個女人問虎子有煙沒有,虎子看了老毛一眼忙說沒有。女人無所謂笑了笑,眼睛在幾個人身上打了個轉就要出去。


    剛走到門口,趙嶽就進來了,差點迎頭撞上去,趙嶽反應極快的往後退了幾步。


    盛晴朝他淡淡笑了笑,身姿優雅的往馬路去了。


    趙嶽往屋裏瞧了一眼,人已經不在了,隻有老毛坐在前台。見餘久久已經走到走廊,匆匆朝她背影喊,“誒,你等會兒!”


    說完三兩步跨到跟前,拍上她肩。


    餘久久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回頭一看,趙嶽出現在她跟前。


    “你幹什麽?”


    “叫你呢,你沒聽見。”趙嶽突然笑了一下,“等會兒有點事找你。”


    “什麽事?”


    “唔…別人給你送東西過來。”


    “東西?”餘久久眉頭擰在一起,“誰給我送東西?”


    趙嶽轉身回去,靠在門框上,抱著胳膊往外張望兩眼。回頭見她一臉迷糊,有些好笑,故意賣關子,“等會就知道了。”


    “嘁,大早上一個二個神神秘秘的好玩呢?”老毛在前台冷不丁輕哼,看了他倆一眼。


    餘久久眉頭更深,自己在這兒也不認識幾個人,誰給她送東西?


    虎子去廁所洗了拖把出來,一路上的水滴得地上到處都是。


    老毛一把搶過來自己上手,凶巴巴的念叨,“說了多少次水擰幹水擰幹,這來來往往都是人,摔壞了擱誰負責去!”


    “擠水桶早壞了,上次嶽哥說順便帶回來呢,結果影子都沒見到。這會兒上哪找東西擰去啊。”虎子無辜,“我還踩了好幾腳,差不多將就一下吧。”


    虎子後悔,一大早上的自己找罪受,早知道就不跟毛哥說那女人的事,現在跟炸彈似的,一點就著,倒黴的還是他。


    “行了行,把這塊拖了,等會出去買回來再弄。”


    老毛遞給虎子拖把,不耐煩的回去。餘久久見不方便久留,隻好說,“那我先進去,你等會來叫我一下?”


    趙嶽回頭見大廳裏濕漉漉的都是水,擰了擰眉心,無奈,“我等會有點事,走之前他還沒來,我來叫你。”


    她點點頭,打了個招呼示意自己進去了。趙嶽回頭往那邊瞧了瞧,漬了一聲,真是服了這兩人。


    “嶽哥你待會去幹嘛去啊?”虎子拖著地隨口問。


    趙嶽沒回答,朝老毛走過,“等會我出去一趟,有人來找她,你記得吱一聲”


    “那個餘小姐?”


    “嗯。”玩著手機又想起什麽,對著老毛似笑非笑的說,“等過兩天我走了,真缺錢,我那屋隨你折騰。那房間空著也是空著,掙倆錢記得給我分紅就行了。”


    “嘿,你這小子!”老毛冷不丁被他打趣,就要動手,趙嶽眼疾手快笑著的躲開了。


    老毛回歸正經道:“說真的,這幾月份天氣不好,路上挺不恰當的。你上半年一直沒怎麽休息,再說那個程五我一看就不靠譜,你跟他一路保不齊會出什麽幺蛾子,你大老遠還得去定康接人,何苦給自己找罪受,依我說你一個人也沒什麽壓力,休息休息得了。”


    “不對啊,明年嫂子就畢業了,嶽哥總要存錢結婚吧。”虎子突然插一杠。


    老毛瞪了他一眼,“拖你的地去!”


    趙嶽沒什麽反應,隻笑著轉手裏的手機。


    “其實說起來我挺慚愧。認識這麽多年,我就沒摸清你到底在想什麽,平時跟你說這些你也沒心思聽,我反正明年就去古城了,老實說無拘無束這麽多年也該踏實上岸了,就是不知道你怎麽打算的。”


    老毛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折騰慣了的,一時定不下心來安安分分過日子,可虎子說得也對,你也該考慮考慮你倆的事兒了,不說結婚,就說以前分開兩地那是沒辦法,以後總不能她工作後一個在成都,你還是原樣該幹什麽幹什麽,一年到頭不跟人見一麵吧。”


    “再說吧,到時候我會跟她商量!”趙嶽低頭摁著手機,有些心不在焉,“這邊環境氣候人也不適應,她家就她一個女兒,也不能為了我讓她一個人大老遠跑這邊來。”


    “不是,這說的什麽話?”老毛恨鐵不成鋼,“呐,她是你女朋友吧!那以後就是你媳婦,不跟著你一起還能一輩子留家裏?”


    “嶽哥不會是要去做上門女婿吧?”虎子笑嘻嘻的在旁邊插嘴。


    “一邊兒去!”趙嶽懶得說他,“這會兒別老拿不見影兒的事來煩我,過好你們自己的日子就成了。我這跑了這個單子,還得回趟老家,到時候把阿雅帶回去見一見,說起來,我還覺得說不定能一起辦酒席呢。”趙嶽忍不住好笑。


    “行吧你,瞧你美得!剛說不想為這些事兒煩,倒想著娶媳婦了,哪有這麽好的事兒?”老毛揶揄的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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