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娟聽著婦科醫生說以往有類似的病例,且安全度過了高燒期,頓時心情不再美妙。安雅清懷的這個野種還真是命大,自己安排安雅清在災區日夜工作這麽多天都沒有弄死這個小野種,自己心裏不甘,這麽一個還沒有見過天日的小野種竟然現在就和自己作對,自己怎麽可能會留這麽個小孽種出生後氣自己。


    “什麽?你們就靠著以前案例的經驗就敢這麽做,你們膽子可真是大呀,你們知道嗎?安雅清是孤兒,你們誰能聯係到她的家人?她現在懷孕了,男朋友聯係不到,你們就這樣等著,就你們所謂的觀察萬一一屍兩命你們誰付得起這個責任?”


    “還有你們難道不知道嗎?安雅清在這次抗震救災工作中,作出了突出貢獻,是整個抗震救災工作中在前線救災時間最長,救援人數最多的醫療工作者,這次安雅清為整個醫院及整個醫療行業爭得了無限的榮譽,上麵領導已經關注到了安雅清。你們這種怠慢的救治態度,如果安雅清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拿什麽向上麵交代?”林曉娟鏗鏘有力的說著。


    說道安雅清這次的榮譽更是讓林曉娟感到心塞,原本自己打算著讓安雅清在這次救災工作中一屍兩命的,畢竟那種隨時有被坍塌的房屋,山上的滾石弄死的地方,安雅清和她肚子裏的那野種死了也不會有人怪到自己的頭上,或者再不濟讓那小野種不小心流掉也夠安雅清喝上一壺的。


    可誰想,這兩人還真是命硬,整個救援工作中沒有一個人出現生命危險。而且安雅清還在這場天人對抗中獲得了無上的榮譽,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不過現在呢也一樣,安雅清還不是落到自己手裏了,雖然現在隻能弄死這小野種,而且還有點麻煩,但是隻要這小野種死了,安雅清就算知道是自己幹的又能怎麽樣,她安雅清這輩子也算是毀了。


    “林科長,您的口氣這麽大,那您能拿出來一個可行的方案嗎?”安雅清的主管醫生實在看不下去一個外行在這裏高聲的指手畫腳,不僅打擾安雅清的休息,還影響科室工作的正常運行。


    “我拿出一個方案,你不是主管醫生嗎?”


    “那我們現在正在全力保全安大夫和孩子,爭取利益最大化,麻煩您就不要在這裏指手畫腳。”


    “哼,我看你們不是在爭取利益最大化吧,你們是在拿安雅清做試驗吧。”


    張維捷聽著林曉娟這不過腦子的扭曲事實,氣的全身發抖“林科長,麻煩您想清楚了再說,信口開河是要付出代價的。”


    “哼,我大學和安雅清一個宿舍的同學,我會胡說,有本事你現在就聯係安雅清的家人呀。”


    “你......”


    “怎麽?你們沒有那個本事呀,哈哈。那這件事情就不是你們說了算。我會向醫院申請,全力救治安雅清的。”林曉娟說完不再搭理安雅清的主管醫生,踩著違和的高跟鞋噠噠噠的離去。


    張維捷趕緊向上級醫師及科室主任匯報了剛才的事情以及林曉娟的意思。科室主任及全科人員,無奈之下,隻能等待醫院的最終方案。


    林曉娟仗著買來的財務科副科長的職位也是籠絡了很多人。這其中就不乏某些有權又貪財的人。最終婦科接到醫院的通知,全力救治安雅清,至於孩子“隨緣”。理由是因為安雅清在校時的室友林曉娟及葉小倩均證實安雅清是孤兒,這場安雅清、安雅清的孩子、病魔的鬥爭中,醫院作出選擇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同時,為了表示醫院對安雅清的重視,安雅清的主管醫生被更換,消化科、婦科科主任因怠慢救治及打擾正常醫療秩序被高職低聘並且送至寧西地區繼續配合災後重建工作。


    新的主管醫生到位,雷厲風行的對安雅清治療方案進行了調整。護士拿著醫生開好的液體---高階抗生素準備給安雅清輸液,卻怎麽紮也紮不進血管裏。最後隻能請來兒科護士長給安雅清輸液。


    林曉娟看著一滴滴藥液慢慢流進安雅清的血管裏,臉上的笑容逐漸濃重起來。


    在大家為成功的輸上了液體開心時,誰也沒有留意到安雅清眼角流下的淚水。


    就在紮上的那一刻,遠在國外救治且病情尚且平穩的慕言琛身上的監護器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劉老頭再次帶著急救組衝進慕言琛的病房,看著監護儀上一片飄高的指針迅速給出應對措施。


    液體輸到一半時,安雅清迷迷糊糊中無意間拽掉了液體,新換的主管醫生並不在監護室,巡回在病房間的護士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整個婦科病區的紀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終一瓶液體就這樣慢慢的輸到了安雅清的床單被套上。


    而就在安雅清拽掉液體的同時,慕言琛身上的監護再次平穩下來了,劉老頭帶著整個醫療組在這反複檢查也沒有發現慕言琛的身體在這短短的十分鍾為什麽會出現如此的大起大落。劉老頭一邊往出走一邊嘟囔著“折騰人的臭小子”。


    打盹的護士想起查看見安雅清時,瓶子裏的液體已經走完了,隻剩下輸液器裏麵存有的液體,便迅速取下空瓶,掀開安雅清的被子準備拔掉針頭時才發現液體並沒有輸進安雅清的血管裏,但是因為害怕擔責任,小護士順手便拿起旁邊為了幫安雅清濕潤口唇的礦泉水再次向已經濕了的被子上撒了上去。


    “呀,不好了,小李快來幫我。”劉姐一邊扒拉著濕了水的被子,一邊急切的向旁邊試用期的小護士叫道。


    “怎麽了劉老師?”


    “我剛才不小心把水打翻了。安大夫的床單被套都給弄濕了,趕緊給幫我把手,換下來。”劉姐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的從安雅清床頭無菌櫃子裏拿出裏一套新的床單被套。


    “劉老師,這安大夫一個孕婦,我們怎麽能搬的動,要不我再叫兩個人過來。”


    “小李,你實習是怎麽通過的,你不知道監護室不能有太多的人嗎?趕緊過來搭把手,要是因為床單被套濕了讓安大夫病情加重,咱兩都脫不了幹係。”劉姐義正言辭的批評者小李。“你把旁邊那張空床推過來,我們連著床單一起把安大夫先抬過去。把這邊鋪好了再把安大夫抬過來,抽出濕了的床單。”


    “好的,劉老師。”小李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劉護士作為自己的上級護士,這種時候也隻能聽從指揮。


    兩人迅速的給安雅清換好床單、被套。但是這瓶被浪費了的液體也隻有劉護士和喝飽水的床單被套知道。令婦科除了安雅清主治醫師意外其他人驚訝的是,林曉娟破天荒的在第二天又來探望了安雅清,這讓之前一直穿安雅清和林曉娟不合的人被狠狠打臉了。


    看著安雅清煞白無色麵容,林曉娟笑了笑,“安雅清,你好好休息吧,你累了這麽長時間,也應該好好休息了,你說是嗎?還有這個好消息我還沒有告訴小倩呢,不知道她聽到你終於休息的消息,會不會也很開心。”林曉娟說完臉上戴著毫不掩飾的笑容離開了安雅清的病房。


    小護士拿著液體看著依舊沉睡的安雅清嫌棄的撇了撇嘴,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醒的人為什麽就不能紮個留置針。每天還要這樣麻煩的紮針。也不知道今天這針能不能紮上。


    其實這小護士不知道的是,這劉醫生也就是安雅清現任的主管醫生,可不是簡單的人物,而是林曉娟用來殺人的利器,這麽一個高年資的主任醫師,願意屈尊在這裏幫助林曉娟對付安雅清那得到的報酬又怎麽會少,高報酬那就需要滴水不漏的計劃。留置針針頭裏多多少少都會有遺留的液體,萬一被有心人收集去了那又是一個麻煩。


    小護士拿著針頭嚐試了好幾次,果不其然,還是紮不上,但是又不敢告訴護士長,隻能拿著針一遍一遍的嚐試。雖然安雅清是陷入沉睡的,但也隻是因為體溫高燒的人迷迷糊糊的,並不是真正的昏迷中,所以小護士的反複嚐試,終於讓沉睡中的安雅清慢慢的轉醒。


    安雅清作為一名醫生,在自己的科室見過很多護士給病人輸液時,都是先把液體瓶掛在輸液架或者輸液杆上,再給病人紮針,防止紮好液體時血液倒流。但是現在給自己紮針的小護士卻把液體瓶子隨意的放在自己麵前,把自己的手拉的高高的,一下又一下的用針頭紮自己的手背。


    安雅清心生疑慮,看見周圍白白的牆麵,聞見空氣裏明顯的消毒液的味道,很明顯自己是在醫院。安雅清用力的盯著自己麵前的輸液瓶看了看,華明抗生素,華明抗生素,安雅清來不及顧及還在自己手上嚐試著紮針的護士會不會戳傷自己,使盡全身力氣甩開小護士的手,順便迅速的將藥品扔到遠處。


    “啊”紮針的小護士被這瞬間的變化下了一跳,“你詐屍呀,嚇死我了。”


    “說,誰讓你給我輸這瓶藥的?”安雅清拖著酸困不適的身子慢慢的坐起,怒氣橫生的問道。


    “當然是你的主管醫生讓我給你輸的呀,還能有誰?”


    “去,去給我把她叫來。”


    “劉醫生忙著呢,那有時間搭理你,還有你知道剛才那瓶藥多貴嗎?一個被拋棄的女人,就來我們這裏撒潑,還真是沒有見過你這種人。”


    “劉醫生?劉醫生是誰?”


    “當然是我們婦科的醫生了呀,你不要不知好歹,這劉醫生可是林科長求了半天才從其他醫院挖過來專門幫你看病的。”


    “林科長是誰?”安雅清聽著小護士的話不禁疑惑,自己並不認識什麽林科長,再看看護士胸牌上的圖標,這是京大二附院婦科,難道是“你說的林科長是林曉娟?”


    “那是當然了,你住院這幾天人家每天都來看你,為了你人家還從外麵專門給你找來的知名專家。”


    “知名專家?好一個知名專家,知名專家不知道華明抗生素是幹什麽用的嗎?”


    “這是人家醫生給你開的藥,人家是為了你好,再說人家一個專家能不知道華明是幹什麽的嗎?你問的還真是搞笑,你是不是被燒糊塗了?“小護士說著以一種極為不專業的手法伸手去探安雅清額頭的溫度。


    “專家?嗬.....還真是會見縫插針。你現在告訴她,我拒絕輸液治療。我要出院。”安雅清從小護士嘴裏得知牽線人是林曉娟,便知道了為什麽華明抗生素這種對胎兒心髒及大腦發育有著極大危害的抗生素為什麽會輸給自己。


    “這我可做不了主,你還是等劉醫生查房的時候再告訴她吧。“


    “這個液體給我輸了幾天了,一天輸了幾次?”


    “也沒有給你輸多少呀,昨天第一次,今天這是第二次。哎呀,你快點躺下去。”小護士說完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輸液瓶以及沒有任何無菌措施的輸液器針頭,打算再次給安雅清輸液。“把手伸過來,趕緊給你紮上,我還忙著呢。”


    “我拒絕治療,你給我滾出去。”安雅清自己也知道這輸什麽液體完全不是小護士能做的主,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血液裏已經有250ml的華明抗生素,安雅清就慌了,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的血都抽出來。


    “哼,你不要不知好歹,既然你不輸,那你就等著吧。”小護士看著完全不配合的安雅清還對自己出言不遜,頓時也來氣了,昨天就因為沒有給安雅清紮上液體,自己被護士長在全科護士麵前罵了個狗血噴頭,今天安雅清這個罪魁禍首還敢罵自己。委屈的小護士丟下手裏的東西,轉出了監護室。


    安雅清看著離開的小護士,知道不會有人幫自己叫自己那所謂的主管醫生。再想到輸進自己身體裏麵的液體、前來探望的林曉娟,看來這裏不能呆了。說不定前麵還有更恐怖的東西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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