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公子?”


    “風公子。”


    雲颻和謝煊幾乎同時開口。


    “沒想到幾個時辰前還在陳府,很快又會在靈岩寺碰麵。”說著,雲颻將玉佩放到桌子上,起身,“公子裏麵請。”


    謝煊掃視一眼緊挨的幾間禪房,才邊往屋內走,邊說:“更有緣的是,給我們安排的落腳的地方也是臨近的,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小沙彌看到謝煊進來,疑惑的撓撓頭:“這不是剛剛住進那間禪房的施主嗎?原來你們認識呀。”


    雲颻點點頭:“勞煩小師父把飯菜撤下,阿芩幫忙。”


    小沙彌看看謝煊,再看看雲颻,搖搖頭:“不勞煩。”


    很快桌子被清理幹淨,又擺上了一壺茶。


    “宣公子請坐。”


    謝煊依言撩開月白長袍,坐下。


    雲颻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推到謝煊麵前:“公子也是來靈岩寺上香祈福的?”


    沒有問為什麽這麽巧合,他們又見麵了。


    謝煊看著麵前冒著熱氣的茶,很自然的拿起來輕抿一口:“一介商人,當然是利益為上,請佛祖保佑財源廣進。”


    這個說法倒也說的過去。


    雲颻笑笑:“公子的酒樓已然是第一大酒樓,還有什麽可擔憂的?”


    “居安思危,是成功的一大秘訣。”謝煊放下茶杯,“那風公子又有什麽可擔憂的事?”


    雲颻搖頭,不答反問:“倒是沒有擔憂的事,隻是久聞靈岩寺盛名,好不容易離京一趟,不來拜一拜佛祖,見一見高僧,豈不是遺憾?”


    “確實是遺憾。”謝煊看著雲颻的眼睛,“既然這樣,明日要不要同行?”


    雲颻摸一摸不知什麽時候又踮著腳趴到自己腿上的小貂:“記得在廣山縣時,陳家姑娘可是說讓你等她回來,有事相商,言語間盡是愛慕,可是禾棠帶她回來的時候,公子已經不見了。”


    謝成在一邊越聽越覺得不太對勁:完了,王妃不會是把主子當成負心漢了吧。


    “陳姑娘當時都要哭了,如果不是陳縣令攔著,估計就追出來了。”


    聽起來確實像極了拋棄有情姑娘的負心漢。


    然而,當事人謝煊卻一點愧疚都沒有:“我等了陳姑娘許久,她都沒回來,我們又急於來靈岩寺,隻能留下一封信,先走了。”頓了頓,一雙多情的眸子微微上挑,“況且,是你們這位姑娘綁了陳姑娘,她才會許久不回來,要怪,也怪不到我吧。”


    謝成歎口氣,想到和主子爭論,從來都沒有贏過的自己,真是白擔心了。


    本來在聽他們說話的禾棠,見扯到了自己身上,卻也沒法反駁,自知理虧,微紅了臉。


    “公子好口才,那我們換個話題。公子可有丟東西?”


    雲颻攤開了掌心。


    精致的羊脂白玉佩安靜的躺在裏麵,堪堪放得下,映的女子本就白淨的手更加細膩柔美。


    謝煊盯著雲颻的手有一瞬間的失神:幸好仔細看,這雙手的指肚和虎口處是有薄繭的,不然這看起來柔弱無骨的手,很容易暴露她女子的身份。


    又不著痕跡的掃了書生和禾棠一眼,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識破小姑娘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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