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侯默了默。


    他不懂這些小姑娘間的彎彎繞繞,那個婁家的二姑娘為什麽要打探女兒喜歡什麽花,難道是想接近女兒?


    想到這種可能,護國侯便正色叮囑:“颻兒,三日後去相府,如果有讓你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回來跟爹說。”


    雲颻將護國侯的緊張神色盡收眼底,心中溫暖,安撫道:“好,女兒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老頭兒把護國侯拱到一旁,順便將請帖按到他懷裏,清清嗓子凝重開口:“雲丫頭,師父看這個寫請帖的丫頭應該不簡單,咱們還是別去了。”


    字好是好,也確如雲丫頭說的,飄逸靈動,不過那股子清高孤傲的感覺也是直衝出來,戳眼。


    老頭兒揉揉眼,嗬,寫個請帖倒是有了些下戰帖的既視感。


    他不相信雲丫頭看不出來。


    雲颻眉梢動了動,眨眼:“師父你是不是想多了,難道你教的徒兒會比不過一個閨閣小姐嗎?”


    去自然是要去的,有些人,上輩子欠下的債,也該還一還了。


    老頭兒當即板起臉,胡子翹的老高:“哼!那是自然比得過的,不看看你師父是誰。”


    芩兒和風月捂嘴偷笑。


    三日後參加婁相府賞荷宴之事就這麽定了下來,雲颻把護國侯連並老頭兒送走後,去了靜怡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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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百姓們而言,賞荷宴,顧名思義,是賞荷花的盛宴,是權貴們的風雅之事,除了期間傳出來的一些八卦,其他他們不關心,也關心不了。


    最多注意到,因為一場突發的大暴雨,今年的賞荷宴倒是有些晚了,不知道荷花是否還盛開著。


    不過這他們也不需要操心。


    他們真正感興趣且期待的,是舉國之大事,秋闈,即將結束了。


    寒門學子,十年苦讀,所求的不過是參加科舉,一舉成名,躋身上流階層。


    能否安天下先不提,最起碼,自己乃至子孫後代可脫離了這窮苦生活,有了安身立命所在。


    再好點的,可以參加賞荷宴了不是?


    而三年一次的秋闈,是通往成功的必要一環,隻有考中舉人,才有參加春闈的資格。


    九天七夜之後,貢院開放,大批考生紛紛湧出。


    貴公子們的小廝早在外麵焦急等待,見自家公子虛弱的走出來,匆忙去扶,甚至彎身背回去。


    能不虛弱嗎?每闈三場,每場三個晝夜,考試中號舍會上鎖,結束時才會落鎖,天氣這麽熱,其他食物會變質,隻有自帶的幹糧可以充饑。


    貴公子們連彼此客套兩句的精力都沒了,被小廝或背或扶的帶回了家,而家裏,早有嫡母和姨娘翹首以待,擺上最滋補的湯食。


    眼看著貴公子們都走了,一個穿著洗的發白衣裳的少年興奮的拍拍同伴瘦弱的肩膀:“何兄,恭喜我們了!就等著放榜啦。”


    說完舉起胳膊,伸了個懶腰。


    被稱作何兄的少年矜持的點點頭:“嗯,提前祝沙兄榜上有名。”


    邁步離開。


    少年飛快追上去,埋怨道:“誒,何兄,何霽大才子,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沙兄,叫我名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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