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清月一曲高山流水算是賞荷宴的開場,之後湖兩岸徹底熱鬧起來。


    “說來奇怪,這秋闈都過了,相府的荷花仍未開敗,實為罕事。”一著深色錦衣的公子摸著下巴自言自語。


    白蓮晶瑩潔白,紅蓮韻美絢爛,蓮葉碧綠渾圓,開得正盛,清香撲鼻。


    “也不是很奇怪吧,許是月初那場大暴雨讓夏天更長了些。”同伴拿折扇拍著手接話道。


    深色錦衣公子皺著眉頭,將信將疑。


    “哎呀,老江,我看你就是想多了,這荷花開的好你還不高興?要我說,幸虧它們還開得豔,要不然,我們今年可就沒得賞荷宴啦,那豈不是少了一個見第一才女的機會?”說完自顧自嘿嘿笑了。


    深色錦衣公子沒好氣的斜了同伴一眼。


    同伴立即閉了嘴:“好了好了,不鬧了,如此美景,不喝酒怎麽成。來來來,大家都過來,我們玩遊戲吧。”


    一群人圍了過來。


    同伴搖著折扇:“曲水流觴都知道吧,就玩這個,派幾個下人,去對麵守著,別讓酒杯跑了。”


    曲水流觴,即時下男子們飲酒時玩的一種遊戲。參與者坐在流水旁,盛酒的耳杯放在船形的載體上,隨水漂流,飄到誰麵前,誰就必須飲了杯中酒,再賦詩一首。


    眾人紛紛應和。


    很快玩鬧起來。


    貴女這邊。


    雲颻正看著湖心小亭出神。


    一襲月白紋雨絲裙的少女,衣袂隨風舞動,即使剛剛得到了不少人的誇讚,也仍是寵辱不驚的模樣,神色平靜。


    這種感覺,有點眼熟。


    一時又想不出在哪裏見過。


    而貴女們繞著湖邊走了一圈,無非是比比哪朵花更好看,又喂了喂湖中的鯉魚,不久也就倦了。


    “這荷花雖然美,但也不能一直這麽看著它們,不如我們玩遊戲吧。”先前那個為鄰桌貴女解惑的少女提議道。


    立即有貴女附和:“徐妹妹這個想法不錯,誒,擊鼓傳花怎麽樣?”


    “可以,花傳到誰哪裏誰就表演一段才藝。”


    也有不願意的,小聲埋怨:“參加長輩的壽宴咱們不得不表演才藝,現在自己玩就不必了吧。”


    有一部分貴女湊到一塊兒玩了起來。


    女孩們的歡聲笑語充斥著湖岸。


    雲嫣猶豫道:“堂姐,大伯母想讓我帶你熟悉一下京都的姑娘們,我們要不要和她們一起玩?”


    “堂姐,我覺得不用。之前那個胡說八道的是徐尚書家的大孫女;那個穿淺紫色衣服的是林侍郎家的大姑娘……以堂姐的身份,完全不用去主動找她們玩。”雲瀟解釋道。


    雲惜嘴裏塞著一塊紫薯糕點,鼓鼓囊囊的接話:“對……啊,我也發現了。不過……這也很正常,和婁涵月好的小姐,肯定不會來婁二姑娘的宴會的,那不是給婁涵月添堵嗎。”


    雲颻輕抿一口茶水,還未來得及說什麽,一個彩球就帶著勁力衝著她們的方向直直砸了過來。


    雲颻眼疾手快拂開雲惜的腦袋,在距她後腦勺隻有一指的距離,接住了彩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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