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早已做好計劃,先正麵交鋒,然後用神念化箭偷襲對方識海。


    一支無形的箭矢形成,梁沁瞅準機會,朝對方射去。


    “於師弟,梁沁姑娘,住手。”


    來人一個閃身,擋在了梁沁和高個之間。梁沁及時收回神念,那隻無形的箭矢行到一般堪堪停下,然後隨著主人的放棄攻擊,而消散了個幹淨。


    “何師兄,”高個不滿的說道,“此女身上有人命,她定然是邪修無疑。”


    “於師弟誤會了,剛才與你鬥法的過程中,梁沁姑娘氣息外散,沒有一絲邪修之氣。不過,”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看著梁沁道:“你怎麽會使我太玄宗的功法?”


    何葉雖然對【太玄經】望而卻步,卻因見過內門的金丹長老使出過,那浩蕩淩然的氣息,讓他至今無法忘懷。


    許是性格不同,也或是她年紀還小,體悟的不到家,那種正始之氣,在她身上有些不倫不類。他問出這話,也隻是試探一下。


    然而令何葉自己也沒想到,竟然被他給問著了。


    梁沁一聽就心虛了,她沒想到有人能這麽識貨。


    【太玄經】這部功法挑人,修習難度不是一般大,哪怕太玄宗的弟子也鮮少有人修習。本以為拿這功法在世間招搖,不會有人認出來,卻沒想到……


    梁沁隻能感歎,世界太小,什麽小概率事件都能被她給遇上。自己並非太玄宗的弟子,被人發現修習了太玄宗秘不外傳的功法,會不會被抓回去治罪?


    “呃,這個,”梁沁猶豫了一會兒,使用拖字訣,“這兒說話不方便,我們不妨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談。”


    有何葉證明了她不是邪修,那被稱為於師弟的大高個也便放過了她。


    不過,由於她身上有怨氣纏繞,一看就是近日殺過人,所以看向她的眼神依然帶著警惕。


    眼下的形勢更複雜了,一方麵梁沁要解釋為何自己會修煉太玄宗的功法;另一方麵,她還要解釋,身上縈繞的那絲怨氣是怎麽回事兒。


    剛才鬥法的過程中,原本在這裏的婦人和其他凡人早就跑了,這會兒,何葉自然而然的提議去何田田家裏坐下來細說。


    四人來到何田田家的農院,圍坐在一張桌子前。


    關於身上的怨氣,梁沁很痛快的承認自己殺了人。接著,何田田站出來,義正言辭的把當日的事情如實說了。


    末了,還不忘替梁沁求情,“哥哥,梁沁妹妹是為了救我,若當時不殺了那舒老三,萬一回過頭來他伺機報複我……”


    “嗯!”何葉握緊了拳頭,對那舒老三也是深惡痛覺,對梁沁的義舉,由衷的感激。


    “於師弟、高師弟,我看此事,就不要追究了吧。至於舒家,我自去給他個解釋。”


    殺了個凡人而已,梁沁並非太玄宗門內的人,就算是,他們也隻能上報,無權處置。既然不是,又見她不是邪修,自然不在他們的除惡範圍內。


    所以,此事當然沒法兒追究。不過功法的事情,還是應該好好解釋的。


    太玄宗內所藏功法,多達千萬種。哪怕再淵博的人,也不可能知道每一種功法。


    剛才何葉問的篤定,而梁沁又沒有當場否認,高個和瘦小矮子便也當作梁沁所使得正是何葉所了解的宗門功法。


    看著三人以審訊的眼神盯著自己,梁沁挪了挪屁股,換了個姿勢說道:“哎呀,本來我不想說的。其實,我師父不是散修,他是太玄宗的一個外門弟子。出來做任務的時候受了傷,和宗門失去了聯係,又過了沒多久便去世了。”


    這說辭有點兒爛,可她也想不到更好的了。隻不過這樣一來,她肯定會不得不被帶回宗門了。


    反正被太玄宗的弟子認出了身上的功法,本身就是個錯誤,她無論怎麽說都無法擺脫被他們帶回太玄宗的命運。


    若不把自己和太玄宗扯上點兒關係,下場便是被帶回去廢掉修為。


    也罷,梁沁很快看開了,且去太玄宗一遊。


    這事解釋完了以後,何葉仿佛更加疑惑了,“你小小年紀,便以【太玄經】入門,是如何將這部功法融會貫通的?”


    “什麽?【太玄經】?”高個也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這可是整個修仙界最難修的功法,就連太玄宗內,所會之人也是寥寥無幾。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瘦小矮子,見他一臉懵懂,顯然對這部自己宗門內的本門功法,連聽都沒聽說過。


    他有些汗顏,按說自己的見識比何葉要高上很多,應該能一眼認出來的。奈何直到現在回憶起梁沁剛才的鬥法氣息,還是看不出來。


    同一種功法,使出的效果也是因人而異,尤其像【太玄經】這種。由於體悟的東西不同,使出時所散發的氣息,自然大不相同。


    唯有熟悉該功法的人,才能在細微處辨認出來。


    見何葉有此一問,梁沁立刻拿出作為小孩子的優勢——裝傻。


    “當初師父將功法醍醐灌頂傳給我,我按照他說的練,就會啦……”


    這個回答卻是讓了解這部功法的二人有些了然,在何葉看來,梁沁本就歪曲了功法本源,全憑何葉的細致才看出。想她一個小丫頭,哪怕再聰明,定然無法做到體悟。能靠這部功法引氣入體,並且修習到如今的地步,肯定全按照她師父的體悟。


    隻是按照別人的體悟修習,而無法做到自己體悟,初始的時候倒也能夠融會貫通。可是越往後越會堵塞難進,最終導致修為停滯不前。


    所以要想修習這部功法,就要一開始就形成自己的體悟體係才可以。


    其實何葉認為梁沁歪曲了【太玄經】本源,就全然把這部功法想差了。他隻見過一位修煉【太玄經】的人,便認為該功法隻有正義淩然這一種意象。


    殊不知,【太玄經】的玄奧處,正是在於幫助修習者體會宇宙萬事萬物,每個人都可以根據自己不同的經曆和性格做出不同的體悟。


    【太玄經】的玄奧,在於千變萬化,不一而同。


    好在何葉對【太玄經】的認知不夠深,梁沁這還說得過去的解釋,竟然徹底打消了他的疑慮。然而被稱為於師弟的高個,卻並不打算放過她。


    “你的名字叫梁沁?哪個梁哪個沁?”


    被人這麽認真的一問,梁沁心中警鈴大作,不會吧?這個時期難道也有人認得她?應該不會更加倒黴的,前世她化神後,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本名,仙魔兩界直接稱她為魔帝。


    “我又不認識字,哪兒知道是哪兩個字?反正師父說過,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有塊玉璧,上麵就刻著我的名字,於是他就這麽叫了。”


    “玉璧呢?”


    “被師傅賣了換酒喝了。”


    梁沁都有些冒虛汗了,這謊越來越難圓。


    “你不識字,如何修煉?”


    一不小心又被人抓住漏洞,梁沁差點兒就要惱羞成怒了,“誰說不識字就不能修煉了?你沒見過不代表這世上沒有啊!”


    這世上,不識字而能修煉的人,雖然稀奇,也不是沒有。當然,不識字而又修習【太玄經】的人,肯定更稀奇。


    不過,【太玄經】本身就是一部神奇的功法,或許連學識最為淵博的人都修不了,反而白丁就能修。


    麵對梁沁不善的麵色,高個卻不為所動,仍舊拋出下一個問題。


    “哦,忘了問,你師父叫什麽名字?”


    還沒完了,梁沁明目張膽的翻白眼。


    她知道這人為何有此一問,鑒於【太玄經】難以修煉,所會之人少,他到時候一查就能查到。


    對於於師弟咄咄逼人的刨根問底,何葉聽不下去了,因著梁沁是自己妹妹的救命恩人,忍不住站出來替她說話。


    “於師弟,我看沒必要問這麽清楚吧,反正回師門後,執事府的人自會調查。”


    “何師兄此言差矣,既然我們要帶她回去,就必須事前詢問清楚,如此才是對師門負責。”


    何葉被堵的沒話說,悻悻的坐在一旁不再說話。


    梁沁見姓於的堅持要跟她較真到底了,躲也躲不過,便沒好氣的回答他:“我不知道,他從來沒告訴過我。就算說過,我也忘了,畢竟他死的時候我還小嘛。”


    調查我對吧,一問三不知,死無對證了你們還怎麽調查?


    梁沁觀姓於的麵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他信了沒信。總之,此刻他終於無話可說,沒有再發問。


    不過房間內的氣氛仍然詭異,瘦小矮子高師弟嗬嗬笑兩聲,出來打圓場,“梁沁姑娘獨自一人闖蕩,應該吃了不少苦吧?”


    這家夥心裏打的主意卻是:不管梁沁的師父是不是太玄宗的人,總之,他覺得梁沁資質不錯。招回宗門,肯定能得不少獎勵。


    反正宗門內也招散修。


    負責招收弟子的任務獎勵,除了按人頭算,還按照招來的弟子質量算。


    資質高的弟子,自然給的獎勵多些。具體的獎勵規則,他們手中每人都有一張表格。


    話題引下來,水到渠成的問到梁沁的資質上,高師弟便迫不及待的拿出測試琉球來。


    梁沁沒有把手按到琉球上去,卻也如實招了:“不用測,我是水靈根。”


    在座的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尤其高師弟嘴張的最明顯,“是單一水靈根,還是……”


    “單一水靈根!”梁沁的語氣毫無波瀾,好似並在意自己的優秀資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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