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倒猜測的沒錯,梁沁的確是使用了傳說中的定身術。說是定身,其實也隻不過是神念禦物的一種。


    不過,再好用的術法都會被修為所限製。她如今控製一下同階也就罷了,比她修為高的,輕易就能掙脫。


    而且,一般情況下,神念攻擊雖然具有一定的隱蔽性,但若在修士神念外放的時候使用,還是能夠察覺的。


    “太玄宗功法三千,沒想到連定身術都有。”得到解釋的人嘖嘖。


    “是呀,”另一人唏噓,“李宗主能一舉化神成功,恐怕自身際遇不凡。”


    結界陣盤內——


    “既然你有這種本事,為什麽一開始沒用?”石勝男不死心的想套她話。


    “這不是為了給你們劍心派留點兒顏麵嘛,太快把你打敗,回去你師尊該不要你了。”


    石勝男:“……”


    事實是,她得找機會呀。有的人總是習慣性的神念外放,石勝男就是這類人之一。得虧後來她體內真氣用的差不多了,為了節省,收起了神念。後來她趁梁沁不備時反擊,情急之下,梁沁才使出了神念控製,倒也攻了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見梁沁不上鉤,石勝男隱忍著怒氣,幹脆直接問出來“能不能告訴我,你這到底是什麽手段?”


    她在劍心派可謂是同階中第一人,自踏入修途,還從沒吃過虧。今日若不弄明白對方所使用的到底是什麽術法,她肯定會睡不著覺的。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不肯認輸呀?告訴你無妨,此乃我師尊所收藏的秘術。”


    “還有呢?叫什麽?”


    世間功法大體上也就分那幾種,除五行外,再加上變異靈根的攻擊術法,以及音律攻擊等。雖千變萬化卻也是在這些基礎功法上延伸出來的,隻要對方說得出來,她自己就能判斷功法屬性。


    然而梁沁卻笑著道:“我說石師姐,你這就不地道了,誰願意把自己的保命秘術說出來?”


    石勝男嘴角抽了抽,你不想說一開始就幹脆拒絕好了,故意引誘她,這不是刻意羞辱她嗎。


    之前這丫頭還一副禮數周全的樣子,沒想到這會兒越發不給人留顏麵。然而這口氣隻能忍著,畢竟現在自己還被對方的術法所控製著。


    “好,我認輸,你解開我吧。”


    梁沁笑嘻嘻的一個眼神掃過,石勝男隻感覺自己身上一鬆。被無形繩索捆縛的身體,終於得到自由。


    石勝男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便一步也不願意停留的率先飛出結界陣盤。


    梁沁也隨之落下,並準確的站在念之身邊。


    “收了吧!”不等念之和她說話,她便下令道。


    “想不到小師叔你還挺厲害?”念之在收取陣盤的過程中,抓緊時間向她說了一句。


    梁沁得意一笑,還來不及自吹自擂,就看見石中蕾走了過來。


    “小輩,行啊你。”


    梁沁聽得出來,這話是磨著後槽牙說的,然而她仍是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嬉笑模樣,“前輩謬讚。”


    “北霖,”石中蕾朝自己身後一喊。沒一會兒,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修從弟子群裏擠了出來。“你可有信心與你的這位梁師妹一戰?”


    梁沁:“……”還沒完了!


    “對不住啊,諸位,”梁沁聽到景元的聲音,頓感如蒙大赦。


    “原來是景元真君。”在場的來客紛紛俯身施禮。


    景元穿過人群,一一向他們回禮。


    “讓諸位滯留於此,是我太玄宗招呼不周,景某在此向諸位賠罪。”


    “誒,哪裏哪裏,我等今日有幸見證貴派與劍心派兩位天才弟子的比試,簡直大開眼界呀。”


    這話讓石中蕾長老聽在耳朵裏很不舒服,感覺明顯就是在提醒她,她最為驕傲的徒弟輸了。


    梁沁混在人群中,搖頭歎息:“唉,到底是女人呐,看著挺豪氣。”


    “什麽意思?”念之摸不著頭腦。


    “小心眼。”


    念之:“……”說的就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樣。


    景元親自出麵,把滯留在山門處的賓客請了進去,然後讓負責的弟子安排住處。


    那名叫北霖的男修離開前,特意來到梁沁麵前約戰。梁沁不得不應戰,將時間定於明日午時。


    這廂景元處理完賓客滯留之事,看著身後的念之和梁沁,立刻拉下臉來。


    “跟我回去!”


    梁沁撇撇嘴,但還是乖乖跟著景元來到雲和殿。


    “小師妹,”景元頭疼又無奈,拉著長音說道,“你怎麽就跟客人打起來了呢?”


    “是她們挑釁,”念之替梁沁答。


    “我問你了嗎?”不敢朝梁沁發火,隻能拿徒弟撒氣,“你小師叔年紀小,肯定是被你這個臭小子竄唆的。”


    念之大呼冤枉:“我沒有,我不是!”


    “還敢頂嘴,去閉門思過。”


    念之再不敢反駁,嘟著嘴走了。


    看著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徒弟離去,再次麵向這個不省心的師妹。


    “小師妹可知那石中蕾長老是個什麽脾性?”


    “知道,小心眼嘛。”輸了一個,又要再派一個和她約戰,連她那徒弟的性子都是隨她的。


    “知道你還招惹她?”景元的臉皺成菊花,“她下挑戰書給你,你也應該顧及一下雙方的顏麵,回頭私底下比鬥。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誰輸了麵子上都不好看。而且,你打敗人家就算了,還出言羞辱。”


    “是她們無禮在先的。”梁沁反駁。


    景元拿手指頭指著她:“小師妹呐,你是不知道這裏麵的事兒”


    “喲,難道還另有隱情?”


    景元一張八卦臉,“你以為這石長老為何一見你麵就下挑戰書?”


    “為何?”為了探聽接下來的事,梁沁很配合的說道。


    “這位石長老和宗主是同期的修士,兩人百歲那年,在逐鹿大會上相識,自此以後,二人就開始較勁兒。當然,隻是石長老單方麵的和宗主較勁兒。若不是石長老這脾氣,她又怎麽能卡在元嬰後期,不得寸進。”


    “她對我師尊有意思?”


    景元很猥瑣的笑了:“我可什麽都沒說。”


    梁沁光明正大的翻了一個白眼,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呢,修為上沒贏的了我師尊,現在又拿徒弟較勁兒了?”


    “不光現在,還包括以後。你等著吧,石勝男每次進階,肯定都會來找你比試一場。石長老本人當年就是這麽做的。”


    一聽景元這麽說,梁沁突然想罵娘,而且她還真忍不住罵了:“我師尊可真是個禍水。”


    一個李冰潔還不夠,現在又來了個石中蕾。他躲在清微宮裏倒是清淨,可憐自己這個當徒弟的,卻成了替他背鍋的。


    景元:“……怎麽能這麽說自己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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