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想找到栓狗子狠狠揍一頓了,這小子迷暈了自家媳婦和堂弟,將二人放在一張床上,害的自己被全村人看了笑話。


    如今,他竟然敢送上門來,焉有不報此仇之理?


    如此想著,他立刻擠開人群,朝著栓狗子奔過去。


    栓狗子倒也機靈,眼看牛勝臉色不對,便猜測給他戴綠帽子的事兒敗露了,趕忙向外逃避。


    然而牛勝還是在門口揪住了栓狗子,抬起拳頭便要往他臉上揍,嚇得他哭叫連連,口中喊梁沁救命。


    既然有人一心找茬,她也沒必要一再忍讓。有些事兒,早點兒解決,也好省了以後的麻煩。梁沁穿過人群,來到廳堂門口,一把將栓狗子奪過來,扔到身後。


    “你想約戰直說便是,何必惹出這麽多事來?”


    牛勝卻還想著又當又立,“本不欲在梁姑娘大喜的日子打架,既然你要維護栓狗子,那我也隻好不客氣了。”


    二人走到院外,圍觀的群眾將場地圍城一個圈。牛勝在梁沁數十步之外,弓下身子,擺開架勢。這種戰鬥的姿勢,一看就是從猛獸那裏學來的。他本就力氣大,一個衝刺和猛撲,就能將對方按倒在地。


    大部分村民都見過牛勝打架,他的實力確實無人能敵。眼見梁沁孑然挺立,雖身姿秀挺,然實在太過纖瘦,怎麽看都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雖然那些傳言把梁沁說的神乎其神,可他們還是為她捏一把汗。


    李承濟臨窗而望,圈中的紅衣女子遺世獨立,他隻覺得萬千眾人都掩蓋不住她身上的容光。


    比鬥開始,牛勝以牛奔般的速度衝刺過來。梁沁腳下旋轉,速度之快隻讓人覺得紅光一閃,再找到她時,她已經身在牛勝的屁股後麵。腳朝著他的膕窩處猛地一踢,同時肘部擊打其背,於是,牛勝便當著眾人的麵下跪了。


    周圍的人見此哄堂大笑,這場麵似曾相識嘛。


    其實,之前牛勝聽說了包老大給梁沁下跪的事後,便特意去了包家。隻不過,包老大這人自尊心太強,始終不肯承認自己敗在了她手中,還說梁沁使得盡是些下三濫的招數。


    他信了,所以才敢來挑戰。


    不過,梁沁對付包老大時有沒有使下三濫的招數他不知道,但對付她,卻是實打實的實力。


    李承濟隔著窗子,目視樓下的情景,不由得眼露笑意。梁沁和一個凡人打架,自是不需要他擔心,不過讓人家當著眾人的麵下跪,未免太過於頑皮。


    “笑什麽笑,”牛勝站起身來,已是惱羞成怒,他一把推開擋在麵前的人群,快速離去。


    連牛勝都被一招致勝,這下,徹底沒人敢懷疑她的實力了。梁沁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院內,鄉親們各自入座,喜宴擺上,一壇壇的酒水抬上來。


    獵戶村的男人們,都講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要的就是一個豪爽。梁沁手持青碗,幾番敬酒下來,竟也有幾分醉意。


    不知不覺中,夜色籠罩下來。酒宴散去,她那清雅別致的小院內,一片狼藉。


    “梁姐姐,”葛二丫扶住她,“夜深了,你別再喝了,趕快入洞房吧。”


    “對啊,”鳳嬸走過來,咧著嘴笑,“別讓新郎獨守空房。”


    幾個還沒有離去的大媳婦老婆子跟著起哄,前推後攘的將她推上樓梯。


    梁沁也覺得醉意籠罩,便也從善如流,扶著梯手踉蹌著上了樓。


    她雖醉酒,意識倒也清醒,樓上的兩間寢室,她是一直睡在左手邊的。


    屋子裏紅燭搖曳,梁沁眯著眼睛摸上了床,身子一翻一趟,便再也不想動了。


    有人靠近她,在她耳邊歎息一聲:“怎的喝這麽多酒?”


    冰涼的銀針紮在她手上,她吃痛悶哼,不一會兒胃裏一陣翻湧。有人及時遞上了痰盂,她堪堪沒有吐在地上。


    “舒服些了嗎?”大掌在她的背上輕輕拍撫。


    梁沁抬頭看去,紅燭的映照下,李承濟的臉龐,籠罩著淡淡的光暈。


    “師尊,”她順勢歪倒在他懷裏,“成親真的好累啊,若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你來安排,我坐享其成。”


    “好,”他語氣輕柔,眼中有溫情流露,雖隻簡簡單單的這一個字,卻仿佛道出了千言萬語。


    夜色靜謐,紅燭無聲落淚,不時響起的蓽撥聲,格外清晰……


    陽光刺目,梁沁揉著腦袋,睜開眼簾。凡人的酒真是喝不得,此時她隻覺得頭重眼花。身體上的這種不適,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


    坐起身來,剛想下床,卻驚覺腿不能動了。定睛一看,一根根銀針紮在上麵,封住了她的穴道,阻斷了她的經絡,使她的雙腿毫無知覺。


    好在這時,外麵的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果然是李承濟推門進來。


    “猜想你這會兒該醒了,”他手中端著木盤,上麵放著一碗粥,“昨晚我給你催吐,現在應該餓了,先把粥了喝了。”


    他遞過來,她伸手接下,甜香的味道撲入鼻孔,讓她忍不住胃口大開。


    喝著粥,李承濟幫她將腿上的銀針取下,手指在上麵輕柔的按摩一番,使她漸漸恢複知覺。


    “以後我會每日為你施針,雖現在無法助你恢複,使你行動自如,卻也有利於疏通經脈。待到今年秋日的環月夜,你可自行修煉,以真氣溫養修複受傷的筋骨,也更容易痊愈。”


    梁沁很快把一碗粥喝完,剛想著繼續躺下睡個回籠覺,李承濟卻一把拉著了她。“樓下有個村民在等你,不知是何要事,非得讓你見他。”


    “你可問他姓甚名誰?”梁沁一邊穿上靴子,一邊道。


    “他說村裏人都稱他為飛毛腿,因為他跑的特別快。”


    飛毛腿?不認識。


    梁沁把自己收拾齊整,下了樓。見一樓的廳堂上,坐了何止一人,十幾個村民把堂上的椅子都坐滿了。葛二丫正忙著給他們上茶,這些人見了梁沁,趕忙站起來。


    “梁姑娘,”他們臉上客客氣氣的,帶著憧憬和期盼。


    “諸位請坐,”梁沁在主位上落座後說道,“不知諸位一大早來找我,所謂何事?”


    “額,我先說吧!”一人坐下後又站起來。


    “我先說。”另一人慢一步爭搶道。


    “稍安勿躁,”梁沁壓了壓手,恢複秩序,“大家一個一個來,就從我左手邊第一位說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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