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龍心裏很清楚,在當時那種類似伽馬風暴的情況下,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很難生存下來的,在那樣強大的能量下,可能任何東西都會被撕成碎片化成齏粉,甚至連一絲的疼痛都感覺不到。


    當被卷入風暴的時候,陳應龍像是立即休克了一般,什麽都不記得了,那隻是類似伽馬風暴,具體是什麽還一無所知,不過肯定的是,自己原來的身體不是被能量風暴損毀了,就是已經沉入了妖魔穀的渡魔河河底。


    不過不管怎麽樣,陳應龍再想回去已然是癡人說夢了,如果每個平行宇宙都有一個自己,那麽在這個世界她卻是一個女兒身,她隻能用這副身軀繼續活著,別無他法。


    正在陳應龍陷入深思的時候,姬無限抬起手臂,食指上的戒指閃出一團金光,一枚小巧玲瓏的白玉瓶被他捏在了指間,溫柔地說道:“淶法,你聞聞這是什麽味道。”


    還未待陳應龍有所表示,姬無限已經將白玉瓶湊在了她的鼻翼下,頓時一股濃烈的刺香湧進了鼻腔內,霎時陳應龍便覺得天旋地轉,她心中大叫不好,“靠,這家夥給老子下迷藥!”


    次日炎午,陳應龍從昏昏沉沉中睜開了眼睛,頭有些微痛,令她無比震驚的是,她現在正身處於一輛馬車內,隻有旁邊的碧柔守護在她的身邊,頭一點一點地在打著瞌睡。


    陳應龍撐起身子,撩開一旁的窗布,盡是望不到邊的峰巒疊翠,她趕緊拍醒碧柔,著急地問道:“碧柔!我們這是在哪兒?這是怎麽回事?我們要去哪裏?”


    碧柔見淶法公主這般,逐漸濕了眼眶,深深地看著淶法大大的眼眸,不勝疼惜地將她抱在了懷裏,說道:“淶法公主莫怕,我們這是去西域的綠洲堡,這是國主的安排……”


    還未待碧柔說完,馬車驟而停下,車頭前傳來斥虎大將軍白傲真的聲音,“前方來者何人!報上名來,且意欲何為?”


    陳應龍掙脫了碧柔的懷抱,將車簾掀開向前觀望,隻見在白傲真的馬前站著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子看上去很年輕,皮膚白皙身穿紫色甲胄,手持一根四尺長的鐵釘,顯得有些桀驁不馴,另外一對男女緊緊地站在一處像是一對兒,男的油頭猥瑣,女的花枝招展。


    三人看到陳應龍的時候,皆不由得看直了眼睛,那猥瑣男嘿嘿一笑,眼睛直發亮,陰陽怪氣地說道:“這就是南瀛國的小公主嗎?這真是眾裏尋他千百度,原來在馬車裏齁著呢!待我取她項上人頭回去之後,得了凝脈丹突破彈經後期的瓶頸!”


    旁邊的女子聽了不免有些皺眉,用手中的薄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酸道:“哎喲,你說這天印國發的獎貼令到底算不算數,我們三個人成了這檔子買賣,這凝脈丹會一人一顆嗎?若是這樣確實顯得有些大手筆了。”


    “放肆!竟敢口出狂言!你們是天印國的鷹爪還是其他諸侯國養的走狗!”白傲真氣得雙眼發紅,抽出脊背上的長刀,指著前方的三人喝道。


    “鷹爪?走狗?要是這麽理論的話,你豈不是也和我一樣。”那身穿紫色甲胄的年輕男子,咄咄逼人地說道。


    猥瑣男兩腕上的鐲子閃了一道白光,緊接著兩把冒著寒氣的白刃握在了手上,他對著身邊的男子說道:“哎呀青雷君,與這一個彈經中期的小將費什麽話,弄死他好回去領凝脈丹,成就武道巔峰啊。”


    青雷君眯了一眼猥瑣男,懶洋洋地抱起雙臂,嘲諷道:“那這種小菜就交給你了,你打不過我再上。”


    “夠了!全體給我包圍這三個賊子!速速絞殺!霸刀訣!”白傲真命令完左右騎兵,當頭飛身舉刀便劈向那三人。


    那青雷君腳底劈嘶一聲閃出了一道電芒,咻地飛到了山巔之上,跳出了戰場。


    白傲真修為是彈經中期,其他三百將士也是彈經初期,眼前的猥瑣男及其伴侶雖都是彈經後期,可也一時難敵這麽多同武階的將士,再加上這些將士常年練兵,又懂得變陣,幾個回合之後,那猥瑣男和身邊的女子都紛紛落了下風,猥瑣男向山巔上的青雷君求救道:“青雷君快來相助,這些兵將身上多少有些金銀和地材之寶,還不快快來一起收割!”


    青雷君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笨蛋,凝脈丹就一顆,你讓我怎麽跟你分,這些什麽金銀和地材之寶,還是權當做送你上黃泉路的陪葬禮吧。”


    “你個卑鄙小人,是我韓威看花了眼!”猥瑣男氣急敗壞地罵道。


    待南瀛國這邊的將士犧牲了二百人以後,韓威同身邊的伴侶女子已經苟延殘喘了,白傲真祭出最強武技蝕風斬,將其二人紛紛斬成兩段,慘死當場。


    陳應龍都看傻了,這場麵他隻在電視劇裏看到過,沒想到今日也能身臨其境,旁邊的碧柔急忙抱住她,撫著她的背,說道:“公主不要怕,相信白將軍會解決一切的。”


    白傲真轉頭對車夫大手一揮,喊道:“快帶淶法公主離開這裏!快!”


    車夫雖也是一員士兵,但南瀛國國主姬無限二百多年都沒有帶兵出征作戰,他哪見過這種陣仗,當即嚇得魂不附體,調轉馬車便往原路返回。


    “駕!”車夫狠狠地抽了戰馬一鞭子,馬車帶起一溜煙塵飛馳向回路。


    馬車上的淶法公主被碧柔緊緊地抱住,由於顛簸的過於厲害,碧柔的背接連數次被撞地淤青,陳應龍覺得這麽跑可不是明智之舉,那青雷君看著會輕功,這馬車的速度估計及不過他,而且容易暴露目標,早晚會被追殺上來。


    於是陳應龍叫碧柔喊住了車夫,她和碧柔下了車,車夫不肯,陳應龍也隻能將自己的想法講給他聽,那車夫也覺得有道理,便蹬車策馬揚塵逃命而去。


    陳應龍俯瞰了一下旁邊的瀑布懸崖,大約能有十來米的樣子,跳下水潭應該摔不死,她對碧柔說道:“我們快從這裏跳下去。”


    碧柔聽這話不由得被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公主不可啊,這裏太高了。”


    陳應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們無論往哪走都會留下腳印,早晚會被他查到,唯有跳下去才是最好的躲避之法,相信我。”


    碧柔想了想,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反駁的話語,隻能說道:“碧柔當然相信公主了,碧柔願意為公主去做任何事,哪怕去死都可以。”


    說著碧柔將淶法公主抱在懷裏,勇敢地跳下了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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