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喜聽自家老娘這麽一說,心裏頓時美滋滋的,不過,他還是想著屠夫家的姑娘:“娘,那小香那邊,還是要抓緊的。她說最近她爹娘都在給她想看人家了。“


    小香雖然長的一般,但是有一雙會來電的眼睛,每次對著李洪喜水汪汪的一瞟,他就身子酥軟了。小香的手也軟軟的,摸起來可舒服了。李洪喜想到小香就激動了:“娘,不然就讓媒人先去提親,那邊的要求先答應下來。反正蘭英的聘禮不會少。”


    羅氏向來對這個兒子是有求必應,一聽馬上點頭:“好的好的,娘明兒就托媒婆去。”


    李疙瘩沉聲說:“慌什麽?就差這麽幾天?”


    他剛剛想明白了,既然有張大娘這層關係,一定要讓蘭英嫁過去。至於要養半年,那倒是沒關係。蘭英嫁的好了,他才能有資本娶美妾。兒子娶媳婦不差這一時,屠夫家的姑娘很一般,錯過就錯過了。有錢不怕娶不到好兒媳婦。


    羅氏不知道他的小心思,還以為他是為兒子著想,也就點頭默認了。


    李洪喜知道家裏向來是爹爹說了算的。也就隻能退下。


    “把門給我帶上。”這個不長眼睛的,都二十了還這麽不懂事,老是隨便闖進來,出去也不帶門。都是婆娘寵的,從小就這樣,還不讓鎖門。害得他現在做夫妻間的事情都跟做賊一樣的。真掃興。算了,以後就跟小妾親熱去了,婆娘鎖不鎖門隨便她去。李疙瘩打定主意,倒頭就睡。


    羅氏躺下後,推了推老頭,看李疙瘩沒反應,也就歇了心思。


    李家人盼了好幾天,張大娘終於過來了。看到亂糟糟的小院子,張大娘很是無語。看來這一家之前都是李蘭英幹的家務。


    羅氏看到張大娘進來,馬上歡喜的迎上去:“大娘,是有消息了麽?”


    張大娘看了看她那身灰不溜秋的舊衣裳,淩亂的頭發,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對象;“你把蘭英叫出來我看看。”


    羅氏馬上跑過去,把蘭英屋子的鎖打開:“蘭英啊,張大娘來找你啦。你出來吧!”


    李蘭英揉揉發脹的肩膀,從屋子裏走出來。一直坐在昏暗的屋子裏,剛到院子,眼睛突然被太陽刺得難受,忍不住用手擋住陽光,過了一會才看清張大娘的位置。


    走過去輕輕行了個禮:“大娘,您來了!”


    張大娘默默歎了口氣,也就看這姑娘是個好的,算了,今天就再試一會。不行就放棄吧。


    “嗯,大娘今天想讓你陪我逛逛街。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李蘭英垂頭說:“我娘這幾天都讓我在屋子裏繡花呢,可能不能出門。”


    張大娘看了看羅氏,羅氏馬上說:“蘭英啊,今天就讓你陪張大娘出門一趟,你先回去換身衣裳。”


    李蘭英有點奇怪自己娘親的突然變卦,但向來聽話乖巧的她,也不多問。還是回屋子去了。


    李蘭英很快的換了一身整齊的藍襖子出來。下麵是白色長裙,繡著一些雜色小花。這是羅氏前幾天剛給她做的。頭發也盤的很整潔,上麵插了個木簪子。


    張大娘看著蘭英,有點滿意。比之前那次,要好多了。心想羅氏這個娘當的很不合格啊,都要她一個外人提點了才知道怎麽做。


    看著李蘭英略顯幹燥的臉龐,張大娘還是提一下要求:“羅氏,你家裏沒有麵油嗎?”


    “呃,有的.....”羅氏很是心疼。那麵油可以花費了她整整三兩銀子呢。她一直舍不得,都是出去見客時才用的。但今天的情況,舍不得也要拿出來啊。


    羅氏一邊回房拿出麵油,一邊心裏念叨著:“蘭英這討債鬼,如果這次不成功,以後別想有飯吃。”


    張大娘花了好大力氣,才從羅氏手中奪過麵油。打開後直接挑了一堆塗到蘭英的臉上,手上。


    蘭英哪裏享受過這個待遇,驚得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她不笨,從娘親不讓她幹活,又給她做新衣服,給她紅糖水雞蛋吃,今天還讓她在跟著張大娘出門之前塗了麵油,種種不同,都讓她心裏明白了,這是要給她說人家了,還是個條件不差的。但是,一般人家不都是差媒婆上門直接提親的麽?難道是對方要先相看?那張大娘今天這麽帶她出去,是去給他們相看?


    蘭英不由想到了上次張大娘也是帶著她去,還說身子不舒服,走路很慢。看來那個相看的人,也就在那附近了。不知道今天是去哪裏。


    蘭英從小被家裏打罵奴役著長大,突然有了逃離的機會,而且看來那邊條件還不錯,心裏不免也動起了心思。


    張大娘帶著蘭英往元仁點心鋪走去。蘭英在邊上緊緊跟著,心裏忽上忽下了好半天,終於咬牙開口問道:“張大娘,您這是要帶我去相親嗎?”


    張大娘想不到這麽老實的蘭英,居然會看破而且開口問她,呆楞了一會,還是決定跟她坦白了,畢竟她是當事人,如果以後真的如願了,就是她的主子了。


    “是的。”


    蘭英看張大娘承認了就沒有後續了,有點著急:“大娘,您能跟我說詳細點嗎?”蘭英滿臉通紅,畢竟還是個小姑娘,卻要親自問起自己的親事。


    張大娘倒是高看了她一眼,還不錯啊,不糊塗。


    “嗯,是元仁點心鋪的老板。他年紀比你大個十幾歲。家裏有一妻二妾三個女兒。唐老板是入贅的,他現在一心想要有個自己的兒子,托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姑娘。你放心,唐老板人非常好,待下人都和氣的很。”


    李蘭英沒想到爹娘是想讓她過去做妾的。她知道自己也無力反抗。既然無力反抗,就爭取吧。此時李蘭英也不知道妻妾成群的麻煩和危害。她隻隱約知道,自己若是過去,就可以擺脫每天做苦力的日子了。


    “那他,有什麽要求?”


    “嗯,他要找會生養的。姑娘脾氣要好,長的要端正。”張大娘把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上次看了,覺得你太瘦弱,怕不好生養。我讓你娘把你好好養段日子再看。”


    其實今天張大娘並沒有跟賬房老張說這件事情,不然老張肯定不願意的,東家都說過了,要換人。她隻是跟老張確認了唐老板今天在店裏的,就自作主張的帶人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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