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彬正在驚愕,反複的琢磨那墨鬥,曹步廊已經把行李給分配好,說道:“國彬,你師妹還有你師娘的安危就交給你了!你們去雙水鎮,你師娘知道我在那裏有個住的地方,我這邊完事之後,也會去雙水鎮跟你們匯合!”


    鄭國彬還沒有來得及回話,曹步廊已經飛身而去了。


    因為,那幫來自同門的追兵也已經很近了。


    曹步廊奔跑的速度極快,鄭國彬瞧見他隻是一閃,便奔出去數丈之遠,手一伸,“嗖”、“嗖”、“嗖”、“嗖”數聲破空之音呼嘯而起,幾道烏光劃破夜空,追在最前麵的幾人“哎喲”、“啊”、“呀”的慘叫,瞬間倒了三四個。


    鄭國彬歎道:“我的本事到底還是不及師父。”


    曹晚春道:“就算是學了爹爹那樣的本事,又有什麽用?到頭來,還不是要天天東躲西藏?”


    鄭國彬一怔,隨即道:“咱們還是快走吧,先去雙水鎮,這樣,師父他也好脫身。”


    武怡和曹晚春見情勢如此,也不由得再耽誤了,都點了點頭,三人匆匆而去。


    曹步廊扭頭看見鄭國彬三人已經遠走,便放下了心,回過頭來,往前一站,攔住眾人的去路,道:“曹步廊在此,是誰要找我的麻煩,出來說話!”


    第十九章 相煎何太急


    追襲的人確實隻為曹步廊一人,眼見曹步廊出現,便也都止住了步子。


    “嘿嘿……”一個矮胖陰鬱的老人笑道:“曹師弟,你終於肯現身了,讓兄弟們找的好苦啊!不過,看你的模樣,這些年來所受的苦,想必也不比師兄弟們少啊。”


    曹步廊打量著眾人,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見果然都是昔日的同門師兄弟,也還有一些新麵孔不怎麽認得,當即冷笑一聲,嘴裏說道:“丁藏陽、高藏澗、張藏辛、劉步綱、朱步芳、李步群,你們都來了啊。”


    “咳咳……”丁藏陽清了清嗓子,道:“曹師弟,當著厭勝門這麽多徒子徒孫的麵,你可是越來越不懂禮數了。我好歹是你師兄,你怎麽能提名道姓的喊?”


    曹步廊冷笑道:“厭勝門都已經風消雲散了,還有什麽師兄師弟?”


    丁藏陽道:“一日入門,終生奉祖!”


    曹步廊理會他,道:“我原以為你們都死在監獄裏了,沒想到,真是命大啊。可既然出來了,不好好過日子,巴巴的來找我,不是自尋晦氣嗎?”


    丁藏陽道:“誰晦氣,可是說不定啊。”


    曹步廊道:“念在咱們曾經共侍一門,稱兄道弟過,我也不跟你們為難了,都趕緊走!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曹步廊!”劉步綱叫道:“你休要猖狂!瞧瞧我們來了多少人!”


    “對!”朱步芳也嚷嚷道:“識相的,把《厭勝經》交出來!”


    曹步廊道:“想要《厭勝經》的,上前來!”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倒是無人上前。


    丁藏陽幹笑了兩聲,道:“曹師弟,咱們厭勝門裏,藏字輩和步字輩同屬一輩,藏字輩原先以馬藏原馬師兄為首,但是現在他不在,那就落在我的身上了。步字輩以你為首,可你終究是入門比我晚些,所以,長者為尊,門主不再,我這個做師兄的,就暫且管事兒了。”


    曹步廊道:“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不用跟我匯報!”


    “嗬嗬……”丁藏陽道:“咱們厭勝門在建國之後被打成是會道門,被五大隊剿滅,門人死的死、逃的逃、抓的抓,就剩下咱們這些人了,你何必還要鬧窩裏鬥?”


    曹步廊道:“是你們來找我的事兒,不是我要跟你們鬥!”


    高藏澗冷冷道:“曹步廊,我們沒心思和你鬥,隻要你把《厭勝經》交出來,咱們從今往後就井水不犯河水,你愛怎樣就怎樣。”


    曹步廊道:“《厭勝經》已經被我給燒了,所以我交不出來。就算是我沒有燒,我也不會交出來的。你們的為人我可清楚的很,不交,我還能活命,交了,你們還會讓我活下去嗎?”


    張藏辛惡狠狠道:“你不交出來,現在我們就殺了你!”


    “那就來吧!”曹步廊道:“殺了我,《厭勝經》從此絕矣!”


    “你——”眾人憤憤不平,一時間卻也沒有良策,都看向丁藏陽。


    丁藏陽打了個“哈哈”,道:“曹師弟,其實這一次我們來尋你,是為了告訴你一樁好事!隻要你跟我們合作,交不交出來《厭勝經》都無所謂,我們還能奉你為主!”


    曹步廊道:“能有什麽好事?”


    丁藏陽道:“曹師弟可能有所不知啊,最近幾年來,江湖上出了個極厲害的大人物,暗中立了一個勢力極大的門派,正在招賢納士,組建堂口!他瞧上了咱們原厭勝門門人的厲害,願意全部吸納過去,作為他麾下的一個大堂口。如果曹師弟願意帶著《厭勝經》加入我們,你就是堂主!到那時候,統領上百人,呼風喚雨,吃香的喝辣的,不強過低三下四的到處做工匠?”


    曹步廊道:“是什麽人?立的什麽教?”


    “這個人十分神秘,說實話,我們也隻是知道他本事經天緯地,卻不知道他的來曆姓名。”丁藏陽道:“他立的這個教以金、木、水、火、土五行為建製,所以起名叫五行教。五行教共組建南北十大堂口。咱們厭勝門進去之後,就是北木堂。你就是北木堂的堂主!”


    曹步廊立時想起來在簡家村的時候聽牛藏山說過的事情,暗暗感慨:“又是異五行,這個邪教的勢力還真是大,竟然把我昔日的同門全都籠絡走了。不簡單。”


    嘴上卻說道:“聽起來倒是叫人動心啊,可惜了,我隻想做普通人,過普通人的生活,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我是再也不想幹了。”


    朱步芳怒道:“曹步廊,你別不識抬舉!五行教是玄門第一,江湖至尊,你不加入,就是公然與五行教為敵!到時候,天下雖大,你也沒有藏身之處!”


    “哈哈哈……”曹步廊大笑了幾聲,道:“現如今,江湖上最大的玄門家族是麻衣陳家,麻衣陳家的當代家主陳漢生綽號‘神斷’,他的父親‘中土半神’陳天默,他的二叔‘不死老道陳天佑’,他的二弟‘相脈閻羅’陳漢琪,個個都是一頂一的絕世高手!連他的兒子陳弘道近來也在江湖上嶄露頭角,風聲正旺,家中三代高手數十名,族眾數千人,個個都能在江湖上呼風喚雨,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聲稱是玄門第一,江湖至尊,那個五行教是什麽東西,也配?!”


    朱步芳還要再說話,忽然腰側微微一動,他便不吭聲了。


    曹步廊瞧見他的腰上係著個足球大小的皮囊,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丁藏陽卻問道:“朱師弟,是不是到時辰了?”


    “嗯!”朱步芳道:“到時辰了。”扭頭看向眾門人,喊道:“狗巢、銀龍,把祭品抬過來!”


    早有兩個年輕子弟抬著一具屍體過來了,曹步廊一看,不禁怔住,那屍體正是周藏風的。


    曹步廊道:“你們哪裏得來的周藏風的屍體?抬過來幹什麽?”


    朱步芳也不吭聲,而是把那皮囊抖開,裏麵竟然蹦出來了個圓滾滾、粉嫩嫩的球來!


    刹那間,曹步廊便覺一陣寒意襲來,心中泛起了陣陣不安,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


    卻見那“球”落在了地上,又彈了起來,到半空中“嗖”的一轉,曹步廊正看得仔細,驀然間瞧見那“球”的表麵暗藏著一張人臉,不由得毛骨悚然,驚呼一聲,又往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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