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一直被蒙在鼓裏!


    “那春杏帶來了嗎?”父親問到。


    懷信點頭,回身對門外的侍衛道:“將她帶上來!”


    那春杏是被半拖著帶上廳裏來的,侍衛一鬆手,她就如同被抽去了骨頭,一下跌在了地上。


    隻見她淚雨連連,不住地哭泣,定是侍衛們下手不輕,那臉上雖沒什麽明傷,但想必那身子上已然是傷痕累累。


    蕭月卿看到此情此景,立刻向父親叫屈:“晉伯,她這是在攀蔑我呀!一切都是韓寧侯夫人想為她孩兒籌謀,都是她的主意!是她!是她苦苦相求,我顧著情分,才不得不幫她的呀!晉伯!”


    韓寧侯夫人聽罷,不顧侍衛的阻攔,衝過來緊抓著蕭月卿的衣襟怒斥:“如今你想將這些好事全部都賴在我一個人身上?你想都別想!即便是今天貴妃娘娘來此,我也要好好分辨分辨!”


    見此景,侍衛門們本想上來將二人分開,父親卻擺擺手,侍衛便不再上前了。


    那韓夫人伸手指著蕭月卿接著道:“你說你家那嫡女是國公的亡妻所出,他整日看到他那女兒便時時憶起他那亡妻。你嫁進國公府之日起,國公一直與你相敬如賓,所以你一直未有所出!你便是恨你那嫡女,想讓她早日嫁出府去!”


    父親厲聲道:“所以你便要害歌兒至此!”


    蕭月卿此時已分辨不出半句。


    那韓夫人對著父親說到:“國公,容奴告稟!還有一句話,是連春杏都不知道的!”


    蕭月卿聽罷此話更加忐忑不安!


    “說!”父親道。


    “國公夫人對奴說''如若是木已成舟,水到渠成之日便可期。''!”


    父親當即拍桌而起,已是怒發衝冠!


    “來人!將這賤人押回府中!”


    “晉伯!你休要信他們!都是攀蔑!都是攀蔑!”


    說話間,蕭月卿已被半拖半拽地拉出了正廳。


    我低頭不語,懷信將手輕輕搭在我的肩頭,我抬頭看他,見到懷信眼中滿是愧疚,便使出渾身氣力擠出了一個不太好看的微笑,想讓他寬心些。


    我雖與蕭月卿不睦,卻不想她心內這樣恨我入骨!竟是她教韓夫人唆使韓康潤輕薄我!


    韓寧侯怫然不悅,想上前質問韓康潤與韓夫人,隻見他走到那二人跟前,想說些怎麽。瞧了瞧那韓夫人,又看了看他那不爭氣的兒子。


    他本是伸出食指指著韓夫人,到頭來也是什麽都沒說出口,轉而將手捏緊成了拳,拂袖,背過身去不再看他們。


    我見他剛才還是怒不可遏,現下卻連連搖頭,那神情中分明透著傷懷。


    少時,韓寧侯走到父親身親,拱手說到:“下官治家不嚴,致使國公千金受此大辱,下官心內已是愧疚不安!但聽國公發落!”


    “我去回了聖上,便讓聖上發落去吧!”


    誰知那韓夫人聽罷,哭喊著說道:“淮國公!都是奴不好!奴願意承擔一切罪責!隻求國公爺放了我兒吧!”


    再看那韓康潤,見他母親這般為他周全,卻是一聲都不敢作,隻是在那低聲抽泣不曾上前。


    “慈母多敗兒,你縱容你兒在外行了那般不義之事,卻還想著害人滅口。如今,還受那賤人蠱惑將我女兒囚禁於此,險些糟你們迫害!“


    “奴自知罪無可恕,不敢奢求國公放過奴,但這孩兒都是聽了奴的話才行出此事!康潤乃是侯府唯一的男丁,若他出了事,奴即便是下了九泉,也無顏麵對韓家的列祖列宗啊!求國公放過我兒吧!!”


    韓夫人說罷,便是一連串十幾個響頭磕在了地上,額頭都蹭出了血印!


    父親見此,長舒了一口氣,緩緩說到:“韓寧侯,今日幸是小女毫發無傷。”父親看看我,接著說到:“你這內眷心狠手毒,若是再留在這府內,整日耳濡目染,你這兒子將來定要闖下比今日還大的禍事來!所以,我便將她交由聖上發落。而你這獨子,雖受人唆使,卻也是可惡至極,你便自行發落,而後好好教導,莫要再出去害人!”


    韓侯聽罷老淚縱橫,上前謝過父親,後道:“來人,給我將這不肖子丟入內獄!”


    那韓康潤哪受過這樣的罪,一聽到要進內獄,便拚了命地喊他母親救他。韓夫人卻也是有心無力,雖知道兒子要受些苦,可若是要交由聖上發落,怕是要比這進內獄苦上千倍萬倍,所以她也隻是坐在地上抹淚,不敢再作聲。


    父親來在懷信跟前,說道:“懷信,我現下帶人押這毒婦進宮麵聖,你護歌兒先回府,讓張媽媽照顧她好好休息。”


    “是!義父”


    說罷,懷信扶起我,就要將我抱起。我這清醒了,便也立刻不好意思了起來。連忙說:“不必了!我已經可以走了,晏晏扶我便可!”


    哪知懷信根本不聽我的,直接將我抱起,在我耳邊低語:“上次便是聽了你的渾話,依了你,才出了這等危險的事!以後你隻聽我的就是!”


    說罷,又大聲對我說到:“晏晏也受了驚嚇,不便扶你!”


    懷信將我抱著向外走,我看著他的側臉,心中竟是喜悅,偷偷笑了起來,待他用眼睛瞥我時,我匆忙收了笑容。


    我與晏晏上了馬車,懷信騎馬跟在車後。行至家門口時,上前來迎我們的是李丘和張媽媽。


    下了車,晏晏看到母親,頓時珠淚連連,張媽媽趕緊抱著晏晏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轉而又過來用手拂著我的臉,說道:“歌兒這是在侯府受了什麽委屈?竟這般憔悴!”


    我連忙伸手攙扶著張媽媽,道:“張媽媽,歌兒無妨,咱們別站在這門口了,還是進去說話吧!”


    張媽媽點頭,懷信此時說:“勞煩張媽媽先行照看歌兒,我需進宮去尋義父了,還有些未盡事宜需要去辦!”


    張媽媽說:“少爺哪裏話,府中有我照看小姐,您便放心去吧!”


    說罷,懷信上了馬,隨即又囑咐我:“好好休息!”


    看我點了頭,懷信便放心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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