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夕顏一邊後悔,一邊為和自己同樣遭遇的葉司同學表示崇高的敬意和深刻的歉意。


    她還記得,不久前自己和葉司的對話,那時的她堅信自己可以救出葉*小可憐*司,而現在看來……


    “嘿,你怎麽這副表情。”


    夕顏也不知敖菱是怎麽從她與平日沒有半點區別的臉上看出什麽特別的表情,但她直覺這人很危險。


    “不是葉寧啦,帝楓特意交待過要照顧的人,本公主怎麽會害,那個女人就是個bt,請你辦事的時候要多謙恭就有多謙恭,等利用完了,一腳能把你踢好遠。”敖菱一邊說著,一邊解開對夕顏的封印。


    “瞧你這副模樣,嘖嘖,就是報了帝楓的名號出去,也未必有人相信。”


    “你為什麽……不拒絕。”


    敖菱黑暗之中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那是她對你客氣才會用謙敬詞請你幫忙,是請不是求,如若不然,她直接下命令,你不從也得從。”


    言下之意,她哪敢不從,帝楓一個念頭,她就可能灰飛煙滅,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們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出身九重天外天,而帝楓,卻是來自三十六層天的殿下。


    “你也不必這樣拘束了,說吧,從那裏下來是為了什麽,付出了什麽代價?”


    敖菱抬了抬下巴,示意夕顏將視線移向自己下來時走過的那條階梯。


    夕顏目光呆滯,看向那道階梯的目光幽遠而意味深長。


    “你有辦法聯影陣嗎?”


    “啥陣?”敖菱轉過頭,望著夕顏的眼神裏有她看不懂的倔強堅持。


    “姑娘布下的聯影陣,可以將一具靈魂通過某種載體綁定在一起,可以讓沒有實體的靈魂躋身於載體之上。不過,這載體需要貼身放在另一個人身上,由這個人長期佩戴,以此滋養靈體魂力……”


    “那這個人的身份有什麽要求嗎?”敖菱目光灼灼看著她,夕顏一時覺得心底有些發毛。


    但是作為一個優秀的沒有感情的“讀條花”,夕顏瞄了瞄花枝上還剩下的一堆說明,頓時覺得前途渺茫。


    “啊,必須要是靈體生前那具軀體的血親,以血脈傳承之力滋養生靈……”或者是九重天外天的上神仙君。


    後麵那一條不說也沒關係吧,上神仙君,那可是真的神仙,這年頭哪裏還能找的到。


    “這陣法……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誒,那誰,呃,你叫什麽名字來著。”敖菱喃喃自語,突然出聲問道。


    “啊,在下夕顏,是……”


    夕顏還未說完,便見敖菱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緊接著又聽到她的聲音:“夕顏花成人就叫夕顏是嗎,這個名字怎麽聽著有些敷衍。”


    她知道自己是夕顏花?夕顏微微一愣,晃了晃神。


    “夕顏小朋友,問你問題呢。”


    待夕顏反應過來,敖菱已經搖著她的身體好一會兒了。


    “啊,什麽問題??_???”


    敖菱嘴角一抽,說道:“本公主說話從來不說第三遍,這次你可給我聽好了。”


    夕顏不敢怠慢,蹲下身目光堅定的看著敖菱,做認真聽講狀。


    “我連聽都沒聽過這個陣法,你是怎麽知道這個陣法的,帝楓什麽時候布的,現在為什麽要破,發生什麽事了,和你之前提到的葉公子有關嗎,葉公子是葉寧嗎,他現在在哪裏,你們很熟嗎,這個陣法的運行原理清楚嗎,……”


    夕顏被敖菱問得有些發懵,剛開始的幾個問題她還在腦海裏認真思考準備回答,可越到後她的腦子就越有些撐不住了,別說一個個回答這些問題,就是把所有問題都記住她都做不到。


    請原諒她作為普通植物的腦容量,實在扛不住。她隱約覺得,這位九公主之前問的問題就算沒有因為她在出神而未被聽到,她現在的表情和那時應該相差無幾。


    ★★★


    葉司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如果葉寧還不醒來或者夕顏還不回來的話。


    想當年,他勤勤懇懇練習武藝的時候,蹲馬步站軍姿他那一樣不比他的那些個兄弟好很多,不說站個一天一夜,連續四五個時辰也差不多是有的。


    所以,他從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站到了現在陽光正盛,應該也就三個時辰,而且這還是在室內,怎麽就覺得自己快累成狗了呢。


    著實有些令人費解。


    “柳醫師,不知慕愛卿現在如何了?”


    屋外傳來葉慕寒的聲音,但葉司卻知道,這個人不是真正的葉慕寒。


    雖然不清楚此人的真實身份,但這並不妨礙葉司對此人的提防。


    “陛下大可放心,丞相大人並無大礙,不過,柳某人建議,還是多休息幾日為好。”


    “既然如此,那朕便允他幾天假期。嗯,對了,過幾日便到了休沐的時間吧,這假期便順延下去吧。”


    皇帝與柳茹傾走到了屋門口,引得葉司一陣心驚。


    “陛下可要進去看看慕大人?”葉司覺得自己的心髒都用跳的嗓子眼了。


    “不了,朕的乾清宮今天還有不少奏折要審批,下次再來看慕愛卿。”


    “茹傾恭送陛下。”柳茹傾對著皇帝行了拱手禮,微微彎了彎腰,看著男人遠去的身影,便飛快直起了身。


    一陣大起大落的心緒讓葉司在死亡了許久隻剩下了的魂體愈發透明了。


    柳茹傾推門而入,徑自走向那張算不上柔軟的床鋪。


    在柳茹傾眼裏,那隻是一張普通的床,可葉司能清楚的看到,葉星辰正躺在那床下的墊板——白玉棺中。


    柳茹傾上手擺弄起了床上的被子,她抬手一掀,便見床上躺著一個人——正是慕北辰。


    柳茹傾擋住了葉司的視線,他是看不到那裏的場景,但他隱約覺得,烙印在自己身上的一道精神印記有些許鬆動。


    他這是,快能動了?


    “北辰,二皇子已經代你受過了這一劫,你便是再不滿,也無力改變什麽了,你又何必這樣躺著。”


    他聽到了什麽?他家小星星的事情和她有關?還有慕北辰,這事還有他的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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